“事情我都知道了，網上的報道我也看了，雜志我也買了。學校外面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廳，有什麽話我們去餐廳邊吃邊聊。”
文斯莉就是不想和顧佳豪回家。
一想到兩人同處一個屋檐下，她就渾身難受。
去公共場所，他不敢亂來。
顧佳豪明顯不想去餐廳。
“你餓了嗎？不如我們回家，讓陳媽做你喜歡吃的餐。”
文斯莉沖他一笑，“你是怕被記者拍到嗎？我們夫妻在眼下風口浪尖的時候，共同出門用餐，要是被拍到這一幕，你該高興才對。網上的言論瞬間不攻自破。”
“斯莉，你信我嗎？那些照片分明是有人陷害，故意挑選特殊角度拍照，引人誤會。”
“去酒吧買醉是陷害嗎？女人往你懷裏鑽是陷害嗎？你摟着别的女人熱舞也是陷害嗎？親親我我都是陷害嗎？當然，沒有拍到你和其他女人的床照，就算不得‘出軌’，你自然可以說是陷害。”
“你是在定我的罪嗎？你甯願相信八卦雜志，也不肯信我？”
顧佳豪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副受到冤枉，痛徹心扉的模樣。
兩個人的争吵，已經引來學生們的駐足旁觀，竊竊私語。
似乎是不敢相信，熱搜第一的當事人，竟然會在時間，出現在自己學校，還公然争吵。
有那眼疾手快的學生，趕緊掏出手機拍照錄視頻。
這是大料啊！
顧佳豪看見這個情況，再鎮定如他也急了。
他可不想被媒體曝出夫妻争吵的消息。
“都聽你的，全都聽你的。你說去哪裏就去哪裏。去餐廳是吧，那我們就去餐廳！”
他甚至搶過韓敏芝的工作，推着輪椅往前奔。
“你放手！”
文斯莉怒斥他。
“顧佳豪，你現在是在做什麽？你是在逼我和你翻臉嗎？”
顧佳豪停了下來。
他笑了。
“兩年多，快三年了。我什麽時候喘過氣，每天就像是發條一樣繃緊了。我每天都在被人逼迫啊！我真的太難了。”
他說着說着就要哭了，眼裏全都是絕望。
文斯莉：“……”
她沉默着，許久，才說道：“去餐廳。”
夫妻二人沉默着前往校外餐廳，韓敏芝和保镖們遠遠跟在後面。
一個小小的包間，顯得很拘束。
顧佳豪似乎已經不習慣這樣的用餐環境，自從出任萬順CEO，他再也沒有出入過類似的場合，顯得太廉價。
他扯着領帶，想要喘口氣。
反倒是文斯莉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很适應當下的環境。
“這裏的叉燒很好吃，你可以嘗一嘗。我們戀愛那會，我竟然沒帶你來過這裏，真意外。”
說完，她率先笑起來，自嘲的笑。
她想起來了，戀愛那會出入全是高級餐廳，飯菜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環境好氣氛好。
昏睡了兩年，一覺醒來，她也覺悟了。
餐廳，關鍵還是要味道好。
環境和氣氛那都是陪襯，可不能本末倒置。
就如同婚姻，婚姻的本質是契合，誠實守信，責任。
好看的臉，錦上添花。
甜言蜜語，隻是生活調劑品。
但是夫妻在一起，不能靠一張臉和甜言蜜語過一輩子。
飯菜上桌，她嘗了嘗，還是原來的味道。
一時間，她胃口大開，自顧自吃了起來。
顧佳豪沒動，他連嘗一嘗味道的想法都沒有。
他盯着她看，目光深邃迷人，又帶着深不可測的野心。
她翻着手機看網絡熱搜，“沒想到你讀中學的時候，就長得這麽好看。”
顧佳豪一聽，渾身一激靈。
他緊張了。
文斯莉沖他一樂，“别緊張。隻是有人在網絡上貼出了你中學時候的照片，看語氣有可能是你中學同學。”
顧佳豪緊捏着手機，強忍着上網翻看消息的沖動。
他偷偷深吸一口氣，穩住，一定要穩住。
“那些照片半真半假，我隻能說我煩悶的時候，的确會去酒吧買醉。但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更沒有背叛你。你不能聽信一面之詞，卻不給我辯解的機會。”
文斯莉放下筷子，捧着茶杯喝水。
她神情淡淡的，并不生氣，隻是單純的不在意。
不知不覺，她已經放下了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感情。
“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聽你辯解。可是，你說了這麽多，并沒有拿出有說服力的理由。”
顧佳豪凄涼一笑，“說來說去，你就是不信任我。在你的心裏頭，你已經給我定了罪，認定我是一個背叛妻子的渣男。
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不是！然而，沒有人肯信我。
網絡上那些謾罵嘲笑，我可以不用在意。你的态度，我不能不在意。
是，我就像網上說的那樣，我能有今天，全靠你，是你成全了我。
如果，舍棄一切，能重拾你對我的信心，我明天就對董事會遞交辭職信，放棄一切，隻求能挽回我們的感情。斯莉，請給我一個機會。”
文斯莉喝了一口茶水。
溫熱的茶水，無法讓冰冷的心溫暖起來。
她像是随口一問，又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你愛我嗎？”
“我當然愛你！我會永遠愛你。”
回答得太快，就像是練習了幾千次的台詞，張口就來。就連情緒，表情，眼神，全都恰如其分，真摯得讓人感動。
可惜……
因爲太真，反而顯得假。
文斯莉若無其事，“你有什麽事瞞着我嗎？”
顧佳豪搖頭，“當然沒有！我答應過你，要對你坦誠。”
文斯莉笑了起來，“付新野是你朋友吧，怎麽不介紹給我認識？”
顧佳豪：“……”
他先是一愣，接着連連苦笑。
“如果你是因爲我沒介紹付新野給你認識，所以不信任我，那我真是冤枉。
付新野家裏條件好，從小就是個花花公子，最喜歡勾搭美女。他條件比我好，又會哄女孩子開心。我怎麽敢将你介紹給他。
萬一，你被他搶走……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說什麽我也不能把你介紹給他認識。”
這個回答，堪稱滴水不漏。
不知道已經默默準備了多長時間。
文斯莉心知肚明，繼續問下去毫無意義。
從顧佳豪的嘴裏，她陶不出一句真話。
他敢背着她搞小動作，顯然早有做好了被盤問的準備。腹稿早就想好了，隻等時機一到就張口表演。
這個男人心思太深沉。
她已經分不出，他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
假亦真，真亦假，真真假假深得說謊精髓。
她沖他一笑，“我吃完了，要回去午休。你也去忙吧！”
“就這樣？你沒什麽想對我說的？”顧佳豪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不是該有的反應。
沒有咆哮，沒有指責，沒有質問，隻是‘簡單吃個飯’？
這不正常。
文斯莉說道：“等網上風波平息後，我們再聊。姑且讓子彈再飛一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