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楚這幾日告了假,在府上養傷,但是沒有耽誤朝中政事,隻是議事的地方移了一下。
王府來往的官員多了起來,平日莊嚴肅靜的書房變得有人氣起來。
那邊人多,顧卿甯就沒過去打擾,擔心葉淮楚的傷勢,也隻在他回絮春院後才會問幾句。
倒是舒雲一聽聞葉淮楚受了傷,就想上王府來瞧瞧,卻被丞相夫人給制止了。
“這幾日王府來往官員衆多,你是女子,又快及笄了,上趕着過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意圖?”
即使姜朝對女子沒那麽多束縛的規矩,但是這種行徑還是會遭人說閑話,更何況她身份不凡。
越是身處高位者,就越是要注意自己的行爲舉止。
她平時不注意也就罷了,還變本加厲,很是讓人頭疼。
“母親,王爺受傷了那麽大的事情,要是女兒不過去問候幾句,隻怕是再過不久王爺就忘了有女兒這号人物了。”舒雲反駁道。
丞相夫人哼了一聲,沒說話。
她自己幾斤幾兩她心裏是一點數都沒有,搞得好像葉淮楚之前有把她放在眼裏似的。
“總而言之,你這幾天好好待在府上。王爺受傷,咱們府上已經送了東西過去慰問了,你别多此一舉,上趕着熱臉貼冷屁股。”
“母親!”
丞相夫人不再給她說話的餘地,轉身便走了。
留舒雲一個人在原地摳自己的指甲,不知道疼似的,指甲和肉剝離一絲,鮮血便滲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連詩見狀,倒抽了一口氣,連忙去取了手帕過來幫她擦拭。
剛伸手過去,就被舒雲打開了,“滾!”
連詩習慣了她這種态度,面不改色地退了下去。
這日,謝煙兒帶了些補品又上門了,沒去打擾在書房和群臣議事的葉淮楚,跟顧卿甯在王府花園裏的湖邊走了走。
“聽人說,你已經好幾日沒去國子監上學了。”謝煙兒的語調并沒有帶疑問,而是陳述了出來。
顧卿甯點頭道:“嗯,哥哥傷了肩,明明傷口很深,他卻說是小傷,我擔心他會不顧自己的身體亂來,所以就跟夫子告了假。”
“不過,這幾日夫子都有派人将課業告知我,功課我也沒落,不懂的地方哥哥都幫我梳理了,沒有落下什麽。”
“那就好,女子嘛,多學一些總是好的,我們去那邊看看吧。”謝煙兒指了指那邊的橋。
到了晚間,謝煙兒留下來一起用晚膳。
“表兄,這個是煙兒特地吩咐廚房做的大補湯,您嘗嘗。”謝煙兒拿了一個空碗,舀了一碗湯給葉淮楚端了過去。
葉淮楚淡淡地“嗯”了一句。
見一旁顧卿甯巴巴地看着,謝煙兒也給她盛了一碗。
湯裏放了人參、鹿茸還有其他珍貴的藥材,可以說是在吃金子了。
顧卿甯還小,不宜過多進食大補的東西,謝煙兒隻給她舀了半碗,不然喝多了是會流鼻血上火的。
顧卿甯嘗了一口,湯有些苦,不太好喝,但這是謝煙兒的一片心意,她隻得硬着頭皮全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