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禾雙目無神癱坐在地上,隻要仔細看,都能看見她的身子在發抖。
他們,他們不是再王府嗎怎麽會被人裝在麻袋裏,從天上扔下來,身上又那麽多傷,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舒雲也沒緩過神來,剛才看見那四個人的樣子,叫她久久不能忘懷。
丞相夫人瞧了臉色慘白的春禾一眼,對身邊自己的侍女說:“雅樂,去把她扶起來。”
“是。”
雅樂上前幾步,将春禾扶了起來,“你怎麽回事,夫人在此,竟然還敢如此失态。”
見人起來了,丞相夫人便說:“進屋吧,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到底是什麽回事。”
春禾的反應是最大的,那四個人,明顯是她認識的。
将那四個人扔到松院裏的人,一定是在警告什麽,不然不會這麽做。
她這個女兒,又瞞着她做了什麽?
房間裏,丞相夫人坐在首位,神色嚴肅,牌桌道:“你們兩個,給我跪下,快說是怎麽回事。”
舒雲閉嘴不語,她隻不過就是想知道一些王府的消息,壓根就沒想到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此時若是承認了,她又該被罰禁閉了。
“春禾,你說,如實招來,若有半字說謊,我就讓人掌你的嘴。”
春禾跪在地上,腦子裏浮現的都是剛才那四個人的樣子,咬牙堅持:“夫人,奴婢真的什麽也不知。”
“什麽也不知,那爲何你被吓成這樣?你當我傻嗎?”見她不肯說,丞相夫人便拍桌怒言,桌上的茶杯都顫了顫。
春禾被吓着了,渾身一哆嗦,還在堅持,“夫人,奴婢真的什麽也不知,那四個人忽然從天上掉下來,就砸在奴婢面前。奴婢平時就膽小,被吓着了,才一直沒有緩過來,還請夫人明察。”
說完,春禾就往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她說的這些,丞相夫人自然是不信的。
怎麽可能會有人無緣無故地把人裝進麻袋裏,然後在準确無誤地丢進丞相府,丢進松院中?
“你還不說是什麽?是要等我告訴老爺,你才肯松口?若今日坐在這裏的是老爺不是我,你早就被杖斃了。”
春禾臉色慘白,丞相夫人說的這些,她又豈不知?
可若她認了,那小姐……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小姐要是有什麽事,她會自責死的。
“不說是吧,雅樂給我掌嘴,關進柴房裏。等大夫醫治完了,再讓他們指認。”
“是,夫人。”雅樂擡手用力打了下去,“啪啪……”。
打了十幾下,臉都腫了,有人在外面通報:“啓禀夫人,大夫已經爲那四人都看過了,需要向您說明他們都情況嗎?”
“讓大夫進來吧。”
侍女領着老大夫進來,事情到這個地步,春禾隻能求饒,“夫人,别打了,奴婢都說,奴婢都說就是了。”
丞相夫人擡手,雅樂便停了下來,回到她身邊。
春禾抹了一把眼淚,抽抽搭搭地說:“奴婢知道小姐心系王爺,便自作主張讓找了那四個人,讓他們混進王府打探消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