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甯有些看不下去，連忙叫停，“你先說說，是誰指使你來的。”

見有戲，單香連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是一個叫春禾的姑娘，她給了奴婢一筆銀子，讓奴婢進王府當差，奴婢就去找了牙婆。一起過來的，還有三個人，不過他們都在前院，隻是奴婢與他們不太熟。”

“春禾？”顧卿甯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

怎麽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

好像在哪裏聽過。

一旁的霜雙提醒道：“小姐，是舒雲姑娘身邊的侍女。你确定指使你的人是叫春禾嗎？她是不是十多歲的樣子？”

單香連連點頭，“是，就是她，她的樣子奴婢記得很清楚，隻是奴婢沒什麽文化，具體形容不出來。但隻要奴婢見着她，一定能見她認出來的。”

顧卿甯接着又問：“她具體吩咐了你什麽？”

“春禾姑娘說，讓奴婢入王府，找機會混到絮春院，暗中觀察小姐您還有王爺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全部上報給她。”

這事像是舒雲能幹出來的，不過她還是沒算到，春禾找的人那麽蠢，不多掙紮一下就直接招認了。

顧卿甯說：“你說嗎今天是第一天來上值，也就是說，你還沒有給春禾傳消息的對吧？”

“是，奴婢本來是打算在窗邊偷聽一會的，沒想到就被丹詩姑娘給發現了，小姐，奴婢知錯，還請小姐不要将奴婢交給王爺處理，求您了小姐。”單香抽抽搭搭地往地上磕頭。

現如今真相大白，丹詩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小姐，若不是今日被奴婢瞧見了，這人還指不定要傳多少事給那個什麽春禾，一定要狠狠地懲罰她，讓她長記性。”

“若不嚴懲，引得底下的人見錢忘義，咱們王府可就都栽進去了，可千萬别心軟了。”

霜雙知曉顧卿甯的性子，怕她真的心軟，便也勸：“是啊小姐，絕不能輕易地饒了她，您若是不忍心下手，奴婢就讓人把她交給陸侍衛處理。”

顧卿甯覺得她們說的有道理，若不嚴懲，讓底下的這些人效仿，那就麻煩了。

“丹詩，你把她押下去交給劉管家，待哥哥回來了再處置，絕不能輕饒了。但，不能鬧出人命。”顧卿甯看向單香的眼神中，毫無憐憫。

被安插奸細這事，她最痛恨了。

若是輕易地饒過，别人還不一定會記得你的好。

“是小姐。”丹詩從地上起來，把單香押了下去。

單香還在求饒，哭哭啼啼地，要不是外邊雨聲大，怕是整個絮春院都能聽見。

“小姐，奴婢知錯了，您饒了奴婢吧！”

“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錯了……”

人走遠了，耳根也就清靜了。

霜雙爲顧卿甯倒了一杯茶，嘴裏吐槽着，“小姐，那單香也是夠傻，咱們院裏那麽多人，她什麽時候偷聽不好，偏偏挑了個大白天，這真是生怕别人看不見。”

顧卿甯結果茶，抿嘴喝了一口，沒應霜雙的話。

是挺傻的，就算下大雨沒什麽人出來，但總會被人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