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舒丞相很少有這麽大聲很她說過話,也很少沖她發火。
她是舒丞相的獨女,從小就被他捧在手心裏,哪裏受過這種委屈,眼眶裏頓時蓄滿了淚花。
弱弱地出聲,她覺得還能再挽回一下,“父親。”
舒丞相沖她一吼,“你還愣着幹什麽?回去啊!”
舒雲被吓得渾身一顫小臉發白,身後的春禾連忙上前來扶她,“小姐,咱們先回去吧。”
春禾把舒雲扶走了,等遠一點,才抱怨說:“老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麽對您發那麽大的火?奴婢也沒聽說,近日朝中有什麽大事發生,就算老爺在王爺那落了面子,也不會這麽對您說話。”
“我怎麽知道,父親可能是真的吃錯藥了吧,别以爲我不知道,他也想讓我嫁給王爺,好鞏固舒家的權勢。他沒有兒子,隻能靠我這個女兒。”舒雲擦去了眼眶裏的眼淚,嚴重滿滿的是不甘心。
她一點也不甘心,隻要事情還沒到那種地步,她就是有機會的。
舒雲巴不得自己快點長大,快點完成及笄禮,這樣她就可以開始議親,光明正大的讓舒丞相上門去提親。
雖然女方提親很少,而且顯得主動了一些,但隻要能成事兒,讓她做什麽都願意。
現在就是時間問題,她要是早出生兩年就好了。
“春禾,明日你去找些人,最好是能混進王府打探消息,如果打探到王爺跟哪家的女子有聯系,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如果沒有,那是最好的。”
春禾應下了,主仆倆走到松院門口,就看見丞相夫人站在那兒,明顯就是在等她們。
舒雲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想溜走,可是丞相夫人已經看見她了,隻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母親。”
“你剛剛做什麽去了?爲什麽你爹會發那麽大的火?”丞相夫人盯着舒雲看,一雙犀利的眸子就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看穿一樣。
原來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舒雲眼珠子轉了兩下,說道:“母親,沒什麽,女兒本來想去求父親放女兒出去,他那會應該是在煩公事,女兒撞槍口了,所以就……”
“真的嗎?”她有些不信。
知女莫若母,絕對不是因爲這個原因。
“是不是跟王爺有關?”丞相夫人一猜就準,看舒雲的那個樣子,十有八九就是這樣的。
這兩年,丞相夫人限制她出門,爲的就是想打消她嫁給葉淮楚的念頭,可沒想到她還是這樣,什麽辦法都不管用。
真是管不住她了。
“罷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多撞幾次南牆,總會回頭的。”撂下這句話,她便走了。
天下沒有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過得幸福,如果舒雲真的執意要這樣做,她做什麽都攔不住,倒不如放手讓她敞開了去做。
畢竟人一生,沒有幾次可以瘋狂的機會。
隻是她想錯了,舒雲這個固執的性子,無論撞多少次南牆,她都不會回頭的。
要撞,就一直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