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甯把功課都做完,外面的天差不多黑了。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用力過猛,抻着筋兒了,有些疼。
“啊……”顧卿甯捂着疼處,沒敢叫太大聲怕影響到葉淮楚,就自己原地伸展了幾下。
好在不是很嚴重,一會就不疼了。
回來将功課的紙張拿在手上,滿意地看了看,“不愧是我,寫的真棒。”
這裏的真棒,并不是顧卿甯在自信自己寫的内容非常的好,而是自己誇自己的字寫的真棒。
顧卿甯不是個讀書的料,跟學堂裏的同窗們比,她隻能算是中庸之材。
在學堂裏,顧卿甯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自己寫的這一手漂亮的字了。
翌日一早,顧卿甯就把自己的功課交給了齊央。
這是她第一次交作業,也是齊央第一次見到她的字。
端詳來端詳去,齊央将紙張放下來,誇道:“顧丫頭,你這字寫的是真不錯啊,平日裏有自己練過嗎?”
想到之前在府上時抄的佛經,顧卿甯就點了點頭:“嗯,有練過。”
“不錯呀,你這字是寫的真好,要我說啊,咱們學堂,就你的字寫的最漂亮了。”
顧卿甯看過學堂裏其他同窗的字,有的寫的還算看得過眼,有的寫的一般,還有的,估計他自己過後去看,都不認得寫的是什麽字。
葉荀楠的字也是,跟鬼畫符似的,看也看不清。
他認真着寫還好,趕時間的時候,他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寫的什麽。
“謝夫子誇獎。”顧卿甯被齊央誇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夫子,要是沒别的事情的話,甯甯就先回學堂了。”
“嗯,去吧去吧,順便告訴他們一聲,下午我要抽背,每一個人道德經都要背完。等都過關了,就教新的内容。”
“是夫子。”
顧卿甯回到學堂,将夫子的話轉告給了他們。
學堂裏頓時哀聲一片,顧卿甯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上午全是丹青課和另外一門鑒賞課比盡是文學課來的輕松有趣多了。
文學課要消耗腦力,武學課要消耗體力,這幾樣課,就是興趣了。
“卿甯姑娘,你這畫的是什麽啊?又不像蝴蝶,又不像蜻蜓的。”裴宿元拿着畫筆,傾了半個身子過來了,眼睛使勁往顧卿甯面前的畫布上瞅。
顧卿甯道:“不用看了,這就是蝴蝶,甯甯不是很經常畫,就畫得抽象了一點。”
其實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有蝴蝶的影子。
“挺好的,多練練就行了,熟能生巧嘛。”裴宿元“嘿嘿”笑了兩聲,“我剛剛那話,其實也不是要嘲笑你什麽,我自己畫的蝴蝶,連你畫的都不如,不給你看。”
在沒看到裴宿元的畫之前,他的話顧卿甯是不信的。
好歹裴宿元比她多上了這麽多次課,不至于比她畫得還差吧?
當她看到裴宿元的畫之後,她才真正相信了他的話。
裴宿元畫的那不叫蝴蝶,那麽小一個,連翅膀都看不清是啥樣的。
勉強能算它是隻蒼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