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落了一地的桃花花瓣。
微風吹過,吹起幾小片,落在不遠處的台階上。
侍女匆忙從院外進來,停在房門面前跟門口的侍女通了氣兒,便得到了允許入内。
侍女停在屏風前,福了身道:“啓禀小姐,永城那傳來了消息,楊大人被降了職,現在府衙的人都開始冷落他了,想必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站在顧卿甯身側的柒七擺手叫她退下。
随後,她又低頭看着顧卿甯,“小姐,據奴婢所知,昨個兒楊婆子就被王爺的人遣送回了永城你。現在楊大人被降了職,難保會不會再派人上門來求情。如果來的話,就不隻是一個楊婆子那麽簡單了。”
“小姐,用不用奴婢去傳個口信警告他們一下?讓他們不要亂來了。”
“别。”顧卿甯擺手拒絕,“如果警告了他們,他們心裏就會有怨氣,咱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他們趕找上門來鬧事,就讓人吧他們的嘴巴堵上,别叫他們亂說、誣陷。”
那家子人,被逼急了,有可能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顧卿甯隻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不想整天被這些煩心事圍着。
“奴婢明白了,這就吩咐下去。”
剛從國子監回來,顧卿甯有些犯困,吩咐完之後,就進裏屋躺了一會。
與此同時,永城楊家。
楊河全下了值,灰溜溜地回到楊家,一進門便被楊夫人痛罵了一頓。
“到底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就降了值?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是不是你在外面亂說了什麽,傳到了朝廷、攝政王的耳朵裏,得罪了他們,才造成這樣的?”
“你知不知道,消息傳到府上的時候,我正在跟知府夫人還有其他幾位太太在喝茶賞花?她們一聽見消息,就在那看笑話。尤其是知府夫人,那個嘴臉,真是叫人厭惡!”
“一定是你,剛升官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不要這麽得瑟,早晚有一天會出事,你非要逢人就說,跟知府講話也一點也不客氣,你看看現在的局面,都成什麽樣了?啊?”
楊河全本來就在爲降職的事情煩心,現在被楊夫人這麽一罵,終于爆發了,“你還有臉說我,你自己還不是天天請那些太太、夫人們吃茶賞花?炫耀你丈夫升了官、有了靠山?還好意思說我呢?現在還不是被人看了笑話去了?”
“你……你……”
楊河全這是第一次對楊夫人如此大聲說話,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樣。
楊夫人氣得直發抖,嘴裏“你你”個不停,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全。
“你什麽你,這麽些年,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才是這一家之主?”
楊夫人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楊河全,你居然敢這麽對我說話?要不是我,你現在連這個大宅院都沒有,隻配住在當年那個小巷子裏,一家人擠一炕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