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他才六歲,而葉淮楚已經十七了,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清楚,但顧卿甯覺得,肯定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迎娶王妃的事情。
于是靠近這種事情,她的心裏就越煩亂,尤其是做了這種夢之後。
心,久久都靜不下來。
她要怎麽辦才好?
誰能告訴她,她要怎麽做?
從這一刻開始,顧卿甯覺得她又變回了一個人,擡起腳整個人都坐在秋千上,也不怕摔着。
不遠處的柒七和霜雙看着很是擔心。
在秋千上想了很久,顧卿甯沒想明白,遂下來去了一趟祠堂,給她爹娘上了一柱香。
顧卿甯跪在圓蒲上,雙手合攏,看着她爹娘的牌位。
爹,娘,你們告訴女兒,女兒該怎麽做才好?
是趁感情還沒深到那種地步離開還是就一直這樣不明不白地待下去,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是前者,就讓這香滅了吧,如果是後者,就讓這香一直燃盡。
道完,顧卿甯就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一直等着。
今天風大,顧卿甯特地沒讓人把門關上,這香很容易就會被吹滅的。
可是顧卿甯等了好一會,香還是繼續燃着直到見了底。
爹娘,原來這就是你們給的注意嗎?那甯甯就好好待在王府裏,哪也不去,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的潛意識當中還是覺得有可能的。
隻要還沒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得到了答案,顧卿甯臉上重新浮現起笑容,站了起來,臉上帶着甜甜地笑,仿佛剛才那個愁眉苦臉、滿臉心事的人不是她一樣。
見狀,柒七和霜雙對視了一眼,用眼神交流。
怎麽回事?小姐怎麽好像一下子就想通了一樣?
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小姐肚子裏的蛔蟲。
回到絮春院,顧卿甯就拿了本琴譜,開始練習新的曲子。
過往的一年裏,她一共學會了十多首曲子,有一半是葉淮楚教她的。
隻有給自己找一些事情做,才能短暫的将腦子裏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記。
葉淮楚從書房回來,已然是午時,與顧卿甯一起用了午膳,就讓柒七準備東西出去。
這下輪到顧卿甯不解了,“哥哥,今天不是還要進宮嗎?出去做什麽?”
“去了你就知道了。”
葉淮楚半個字也不肯透露,抱着她上了馬車。
大概小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顧卿甯掀開窗簾看了眼,是個陌生的地方,門口的匾額上,寫了“馬場”這兩個字。
好端端的,怎麽帶她來馬場了?
顧卿甯帶着不解跟葉淮楚下了馬車,進了馬車。
馬車的管事殷勤地上來給他們帶路,“王爺,都已經安排妥當了,請随小的過去吧。”
“嗯。”
馬車的管事帶他們走到了一處馬窖旁,還沒靠近,就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馬的叫聲,聽起來特别的興奮。
是長勝!
皇家獵場的那匹小馬駒。
上個月冬獵的時候,顧卿甯還去見了它,真沒想到居然這裏能見到它。
“哥哥,這不是長勝嗎?它怎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