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神醫摸了摸他的山羊胡,說道:“老夫方才把脈,小姐身子骨有些虛,應當是出生時沒做好保暖措施,這才導緻寒氣入體,也就落下了病根。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您剛出生不久後,就生了一場大病吧?”
聽廖神醫這麽一說,她好像有點印象,“好像是有,記不清了……應該…...是發了燒,甯甯想起來了。”
聞言,廖神醫一副了然的樣子,“看來,便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了。這是從小的病根,要想根治,得花上幾年時間,回頭老夫将您的情況告知王爺,再做決定。”
“那便多謝神醫了。”
前後兩輩子活了十幾年,怕冷已經成習慣了,治不治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不過治的話,她也樂意配合。
“不必言謝,都是老夫應該做的。沒别的事,老夫便告退了。”廖神醫背起藥箱,便走了。
陸信也道:“小姐休息吧,屬下告退。”
顧卿甯看着他們的背影,覺着有些奇怪,按葉淮楚對她的關心程度,請神醫過來給她把脈,他應該在場才對。
是有重要的事情耽擱了嗎?
從絮春院出來後,陸信就把廖神醫帶去了書房,“神醫可有結論了?”
廖神醫說道:“陸侍衛,顧小姐她并沒有使用駐顔術和縮骨功,她是真正的孩童,老夫一個摸過她的骨了,也仔細查看過她的面相,絕不會有錯。”
聽到此處,陸信松了一口氣,“那便好,今日之事,還請神醫守口如瓶,莫要傳了出去。我還要進宮跟王爺禀報此事,待會劉管家會送您出府,就不多留了。”
“陸侍衛放心,老夫以人格擔保,今日之事絕不會外傳。告辭。”
陸信進宮把結果告訴了葉淮楚,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挨罰的準備。
不曾想,葉淮楚聽後,什麽也沒說,将讓他退下了。
葉淮楚神情不太對勁,陸信動了動嘴皮子,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被葉淮楚趕了出來。
禦書房裏,葉淮楚面色低沉地靠在椅背上,眉心緊鎖,周身散發着強大的低氣壓。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去懷疑顧卿甯?
“啪——”
葉淮楚揮手扇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他用了全力,在臉上留下了一個紅印子,十分明顯。
懊惱、後悔,這些感情全部的擠壓在他的心裏,壓得他喘不上氣兒來。
從白天坐到了黑爺,葉淮楚一直維持着一個姿勢,手麻了也不自知。
不吃也不喝,一直跟自己生氣。
陸信在外面守了很久,起初隻聽見了巴掌聲,之後就什麽聲音也沒有了,讓他有些擔心。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提出來的,卻讓葉淮楚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是他不該,但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
他的主子,永遠的隻有葉淮楚一個人。
“堂兄是怎麽了?聽說他把自己關在禦書房,誰都不肯見,江公公,你知道原因嗎?”葉荀楠從别的太監那裏聽來了小道消息,便把江公公叫過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