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楚進裏屋的時候,顧卿甯正坐在梳妝台前,柒七在給她梳頭發。
剛沐浴完,她周生都是水汽,頭發濕漉漉地搭在肩上,如水出芙蓉清麗而淡雅。
透過鏡子,顧卿甯看到了站在她後面的葉淮楚,頓時笑開了,“哥哥!”
“诶!”葉淮楚應了一聲,旋即走到柒七邊上,“把梳子給本王吧。”
“是。”柒七将梳子遞了過去,随後就退到了一邊。
葉淮楚手持梳子給顧卿甯梳頭發,動作輕柔,梳順了之後,再将用花熏過的幹毛巾将她的頭發包住,吸走多餘的水分,花香味又能很好的滲透進她的頭發當中。
來回幾次,頭發差不多到了半濕的狀态了,葉淮楚抱起她坐到了炭盆邊上坐着,給她手裏塞了一個湯婆子。
蹲在她面前,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咱們甯兒就是天生麗質,長大以後肯定能迷倒一大堆公子哥。”
可不嘛,當初嫁去燕國和親,那燕國皇帝迷她的容貌,使得後妃嫉妒,設計害她。
不然,她的下場又怎會那麽慘。
她孤生一人處在後宮,那時候燕國皇帝又忙着跟姜朝開戰,無暇顧及她。
她孤苦無依,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害的她。
或許是燕國皇後,又或許是貴妃,又或許後宮的每個一人都做了。
悲涼一閃而過,要不是葉淮楚眼神好,險些錯過了。
她爲何,會有那樣的眼神?
這是一個不到五歲小孩該有的眼神嗎?
用腳趾頭想都不是。
葉淮楚盯着她看了很久,指腹摩挲着她的臉頰,還是将心裏的疑惑深埋了起來。
顧卿甯見他看着自己,對他笑了笑,心想到底要不要旁敲側擊地問一下。
這時,葉淮楚又說,“我聽霜雙說了,你醒來的時候頭很疼,現在如何了?還疼嗎?”
顧卿甯搖頭道:“感覺不到疼了。”
其實隐隐約約還是有點的,畢竟那酒度數高,隻是顧卿甯不想讓他擔心而已。
“以後不要随便喝東西了,喝之前要聞一聞,知道了嗎?”
顧卿甯點頭:“嗯,知道了。”
“傳膳吧。”葉淮楚偏頭對柒七說。
此前顧卿甯已經用過膳了,這會兒跟葉淮楚隻吃了一點,肚子就脹得不行了。
次日一早,王府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劉管家派人來通傳的時候,顧卿甯就料到了她後面一定會過來找她,沒想到會這麽早。
那人就是舒雲,昨天一早她就想過來,但得知顧卿甯沒醒,隻能就跟着舒丞相回了府。
這不,這一大早又來了,還帶了不少東西,有女孩子家喜歡的飾品,還有可口的食物,一些珍貴的藥材,亦或是書畫、琴譜。
顧卿甯對她一點也喜歡不起來,讓劉管家帶人去前院的會客廳,都沒讓進絮春院。
那天晚上她就看出來了,舒雲對葉淮楚有意思,企圖借着她靠近葉淮楚。
她可沒那麽笨。
也不知是運氣還是冤家路窄,她穿了一身湖藍色的衣裙,到了會客廳,才看見舒雲也穿了這個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