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外頭的月亮在烏雲地遮掩下,若隐若現,像個害羞的姑娘。
黑夜中,閃過一道迅速的身影,落入王府絮春院的院子裏。
奇怪的是,值夜的侍女看到了他,也不攔,還幫他開了房門讓他進去。
烏雲飄走的那一刻,月亮的光照在那人臉上,将他的臉呈現在了人前。
他不是别人,是陸信。
他輕步走到外間,一點腳步聲聲也發出來,沉聲道:“王爺。”
他将聲音控制得很好,不會吵醒睡在葉淮楚身邊的顧卿甯,但足矣喚醒葉淮楚。
葉淮楚醒了,下床披了一件衣裳,走到外間,按了一下放在書櫃最上兩格中的一本書,書櫃便翻轉了一下,變出來一道暗門。
葉淮楚跟陸信走進去,書櫃的門就自己關上了,一切如初,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走過長長的過道,他們到了暗室裏,裏面放了很多機密書信,還有其他重要的動物。
除此之外,在這間暗室的隔壁,是一個小型的牢房,用來拷打抓回來的特殊的犯人。
“說吧,什麽事情?”葉淮楚沉聲問道。
陸信很少在晚上吵醒他,除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陸信拿出來一封書信,遞給了葉淮楚。
葉淮楚接過來,将書信打開,看完上面的字,他的手迅速收緊,将信紙皺成了團。
“簡直是膽大包天!”
信上寫着,平陽候在淮南一帶開采出了礦石,卻隐瞞不上報朝廷,而是自己私吞。
礦石能用來冶煉兵器,他将礦石私吞,其心可現。
“王爺,咱們現下沒有證據,平陽候此人又如此小心謹慎,這次若不是咱們的人機靈,怕是要等到他們将礦石全部采完了,才發現。”
陸信說的,葉淮楚都懂,眼下花燈節就要到了,他先前就答應了顧卿甯要陪她一起去花燈節,是不能走的。
況且,朝廷需要他,他不能離開京城,他若去調查了,怕是還沒到淮南,就會被平陽候所察覺。
“王爺可有合适的人選?”陸信不愧爲葉淮楚的心腹,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大理寺少卿孫文梁是咱們的人,在大理寺壓抑了那麽久,也是時候展現一下真正的實力了。”
陸信會意:“是,屬下明白!”
安排好一切後,葉淮楚從暗室裏出來,悄悄地躺回床上,繼續睡覺。
剛才的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
旁邊的顧卿甯翻了個身,手露了出來,“啪”地一聲甩在了葉淮楚的臉上,剛有的睡意,就這麽被她打沒了。
葉淮楚無奈地睜開眼睛,輕輕拿起顧卿甯的手,把她的手塞回了被窩。
一時睡不着,手撐着下巴側着身盯着她的睡顔。
睡着了的她,宛如一個小睡美人,就是睡着了之後,總是喜歡翻來覆去的。
這個睡相,以後等她長大了,估計會把未來的相公折騰得夠嗆。
也不曉得哪家的公子,能優秀的得到顧卿甯的青睐。
一想到顧卿甯日後會被别的男人摟在懷裏呵護,他的心裏竟有一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