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妹妹,少主他喜歡活潑坦率的女孩,至于樣貌嘛,隻要不醜就行。”
成功被帶偏的喬文修也忘了自己說過女人麻煩的事,竟順着思考起來,然後果斷糾正:“什麽叫不醜就行?我對顔值可是有要求的,總不能……”
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他,“不能比我好看吧?”
兩個人松了口氣,打量了又打量柔光下的男人:比他好看的難,比不過他的嘛,自然是容易得多……女方樣貌問題解決了,下一步就是這脾氣問題,就這位大爺的脾氣,尋常女生可受不了,得找個像菩薩一樣好脾氣的女孩子,可好脾氣的女孩子還能看上這位就有些讓人犯難了。
帶着心思各自回屋睡覺,安伊伊輾轉反側,放下書本的靳逸伸手過來把人翻了個面,實在是背對着他的時候,他總管不住自己,視線總盯着那曼妙的曲線,某人生了娃後這身材半點沒走樣不說,還多了一層成熟韻味兒,每每都讓他别說看一眼,就是像現在一樣同出一個空間便就心猿意馬,總想做點什麽。
“媳婦,既然睡不着不如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
有意義的事指什麽,彼此心裏都明白,任是二人已經孩子都十歲了,安伊伊還是不能直視這直白的表達以及那如狼崽子般火辣的雙眼,臉火速染上紅暈。
本就凝白如玉脂臉,這麽一來粉霞鋪面,宛如三月枝頭的桃花,看得人内心蕩漾。
淩亂的呼吸靠近,室内瞬間熱火朝天……
第二天,安伊伊有些不好意思下樓來,靳逸就握住她的手,像是牽新婚媳婦一樣把人牽下樓。
堂屋裏,靳爺爺和林叔,喬文修和聞天以及黑着臉兒的兒子,一幫人視線齊刷刷的朝樓梯看來,這讓安伊伊越發難爲情了,早知道就不讓這人胡亂來了。
靳逸像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由内而外的笑意輕易能感染到人,也有些灼燒人。
倒是老爺子笑得格外歡實,早餐都忘記吃了先旁敲側擊起來:“咱靳家就是子嗣單薄,雖然現在實行計劃生育,一家一孩,但也不是沒有例外。小逸啊,你可以學你蔣叔,用功勞換得二胎的機會,生娃事業兩不誤,那才是人生大赢家啊!”
靳爺爺這話一出,安伊伊的臉就燥得慌,老爺子在人前這樣催生,當真是讓人有些無語,悄悄去看某人,不想某人竟然真就認真的考慮起來,安伊伊眼皮一跳,趁大家都沒看這裏,悄悄的掐了他手臂一把:不可能再生的,你若是想生就自己生。
靳逸摸摸鼻子:好好好!咱不生,我們家我媳婦說什麽就是什麽。
雖然他一直對當年生下的是兒子不是女兒耿耿于懷,但隻要媳婦不願意的事,他是堅決遠離,否則晚上就得去睡地闆了。
靳逸對自己的福利是很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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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傅浩提前把任務完成,明天一早回B隊,等于從現在開始,他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正好可以去醫院一趟。
傅浩買了些新鮮水果和營養品過去,當年老太太救回來後就下身癱瘓,需要人24小時伺候,老爸索性把人送去軍區療養院,這還是占了爺爺的光,當然,老爸也捐了一筆錢,老太太住在裏邊也不會被冷待,請的護工也非常敬業,知冷知熱,細心周道,尤其每天兩個小時的腿部按摩,才讓老太太的腿部肌肉一直沒有萎縮。
這些年他隻要一有空,就會來看望老太太,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老爸和姑姑過來,營養品和新鮮水果是從來不缺,如今他多買了來,護工就可以同那裏的醫生護士們分着吃。
“小浩來啦!”護工蔣姨剛幫老太太擦了身子出來,就看到門口站着的傅浩,小夥子越長越英氣了,蔣姨諸多感慨,畢竟這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長大的,是個懂事又孝順的孩子。
“嗯,我今晚在這陪外婆,蔣姨你正好可以回家陪陪家人。”
蔣姨很是高興:“那感情好。等我把餘下的收拾完。對了,這是晚上她睡覺前得吃的藥,都在這裏了。”
傅浩仔細的核對了下,便彎着腰給外婆喂水喝,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大外孫,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按理說這是女兒唯一留下的孩子,也是他們江家唯一的根,正常情況下老太太得當心肝寶貝一樣的疼。
但這些,傅浩從來沒有感受過。
老太太眼神空洞,漠然得很,傅浩也不在意,他是小輩,沒想過跟長輩争論個什麽,該孝順的孝順完了就行。
忽然,老太太渾濁的眼睛亮了,骨瘦如柴的手忽的捉住了傅浩的手腕,别說,連他一個天天高強度訓練的人,都被捏疼了,也不知道老太太哪來這麽大的力氣。
“舟舟啊,你總算肯來看阿娘了,噓!你可不能讓你江叔叔知道,懂嗎?等我讓他把所有财産轉給你,到時候咱就不用躲着人了。”
傅浩眼微眯,一股風暴從心口處蔓延開來,仿佛下一秒就要毀滅這個世界一樣,而老太太似乎感受到了危險,連忙縮回手,人也往被窩裏鑽。
……
“抱歉,蔣姨,因爲我臨時有事,等下次多讓你休息幾天……”
被半途叫回來的蔣姨不甚在意的擺擺手:“沒關系的,我回去家裏也沒人,兒子肯定跟兒媳婦回娘家了。在這裏很好的,還有個說話的人,有事做,比什麽都好。”
傅浩放心了。
接了傅浩的電話後,安伊伊甚是吃驚。
“行,我現在就讓溫少哲給你連夜查。”
“謝謝小姨。”
挂了電話,傅浩四處搜尋,發現剛剛那抹淡藍已經不見了,該是上樓去了。
心裏有些失落,但沒關系。
自己找了間空着的客房住下。
想着委托小姨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查到的,傅浩幹脆利落的洗澡睡覺。但人躺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更要命的是肚子還唱起了空城計。
傅浩一個鯉魚打挺下了床,一頭鑽進了靳家廚房。
來這裏就跟進自家似的,傅浩也沒覺得哪裏不好,正好去拉冰箱門,突然感覺有種千斤壓頂的危險感,到底是經過封閉式訓練的标兵,傅浩一個閃身,跟對方纏鬥起來。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他一招就能把人擒住,但對方身形靈巧手法詭谲,竟是跟他打得難舍難分,不過可以判斷出對方身形瘦小……纖細。
瘦小……纖細……
傅浩回味着自己的感觸,突然收住了手。
與此同時廚房的燈也亮了。
但同時迎面一個撲面錘也砸來,傅浩輕輕松松捉住了對方的皓腕,掙紮了幾下掙紮不開的柴景宜,也終于看清了來人的臉。
“咳咳……最近大院鬧賊,我以爲……”
這是軍區家屬院,怎麽可能鬧賊?大門口的警衛是擺設?
傅浩沒有戳穿她,想來小姑娘隻是想跟他切磋切磋拳腳功夫。
這些年聽說柴家兄妹二人跟阿辰阿軒經常去B隊,柴景宜也訓練出一些拳腳功夫,原本以爲這個肉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怕就是些花拳繡腿,畢竟真功夫是要用汗水換的,但看看,人家這身手壓根不亞于他這個體制内的。
“嗯,你小心點是對的。”
之前想不通,如今倒是明白了,難怪小姨敢讓柴景宜一個人放家裏,先不說大院的安全性,就是真不安全了,也奈何不了眼前這個瘦弱姑娘。
想想,他從前真就看走眼了。
這哪裏柔弱了?
“所以,你該走了吧?”當然,這句話柴景宜沒有說出口,但眼神裏的意思,傅浩還是懂的,他有些想笑。
你讓我走我還偏不走了。
“肚子餓不?我來找點吃的。”
柴景清顯然愣了下,她今晚好像沒問過這位不速之客吃飯沒。
畢竟平時去别人家,哪個都是提前說一聲,他倒好,直接上門來。
也幸虧她在,否則怕是得撲個空。
原本她想跟哥哥姐姐們一起上南山看靳爺爺的,但有同學約她去南城,她便想着跟同學一道去,正好她也有事,卻不想南城發生6.0級地震,氣象專家建議近期最好不要赴南城。
于是家裏就隻有她一個人,姐姐倒是問她要不要上南山,她讓人來接,可柴景宜算着時間,上去了明天就要回來,時間太趕,便不去了。
卻不想家裏會等來個客人。
柴景宜本來念着他之前給的零食,還想道謝的,但這人不請自來的行爲方式,讓她嫌棄上了,所以才有剛剛的一出。
“景宜,我問你話呢?”
柴景宜涼涼的掃了傅浩一眼,但到底沒有發作,利落的卷起袖子,柴景宜把鍋架上。
“面吃嗎?”
她要煮面給他吃?
傅浩内心雀躍,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了。
“我不挑食的。”
原本還想問小姑娘想吃什麽,他來做,正是表現的機會,也讓小姑娘提前多了解他一分,他不是四肢不勤的廢物。
但如今能吃到小姑娘做的東西,他覺得才是真的有意義。
柴景宜哪裏知道短短時間,面前的人那顆心已經轉了幾個來回,比比幹的心還玲珑七竅些。
做起面來的柴景宜及其專注,這邊燒着水,人也沒閑着,從冰箱裏拿出一根黃瓜一隻茄子削皮,再是拳頭大小的肉末先放料酒和其他作料腌制着,鍋上油熱,下蔥姜蒜花椒爆出香味則用漏勺撿起扔了,就着熱油下茄子丁黃瓜丁,炸至面上金黃,便把腌制好的肉下鍋爆炒,而另外一邊的水也開了,柴景宜先下了些面,本要收起,想起什麽,又下了同樣多分量的幹面條下去,很快面條好了,撈出,一個大一小兩個碗分别裝起。
再是把旁邊的配菜分别放各自的碗了,又是一通忙活,等面條到了面前,那香味越發濃郁了,傅浩看到碗上還窩了兩隻荷包蛋,配菜裏還有韭菜豆芽,營養又豐富,扮均勻後嘗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還以爲小姑娘不甚熟練的廚藝,怕也隻是能吃個熟,倒是沒想到還是他的口福。
“好吃,倒是不知道景宜你的廚藝這麽好。”
不是吹,是發自内心的誇。
不想小姑娘把頭發順一邊,低頭吃前毫無情緒的道:“你該叫我姑姑或者小姨。”
剛塞了一口面的傅浩被噎了一下,差點嗆到。
“咳咳……按理是這樣沒錯,可你跟我同齡,叫你姑姑怕把你叫老了。”“我不怕。你該怎麽叫就怎麽叫,别亂了輩分。”
傅浩:“……”之前還慶幸小姑娘沒讓他叫姑姑,如今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景宜啊!我月份還大你兩個月呢。”
這次,傅浩壓根沒聽到小姑娘回應,而傅浩也沒再說話,二人都仿佛專心的在吃面。
面完,傅浩很是滿足,剛剛的郁悶也散了。
主動收碗洗鍋,對此,柴景宜非常滿意。
還好不是廢柴。
他們家的人就沒有廢柴,就連阿辰都會自己煮面煮簡單的家庭餐,洗碗收拾廚房那是尋常,阿辰才十歲哦。
吃完東西,柴景宜就去後院給爺爺的自留地翻地,之前的青菜剛剛收完,準備下周種上别的菜,這是她和爺爺的樂趣,有時間就喜歡在地裏折騰。
傅浩見小姑娘往外跑,心都吊了起來,手上的水胡亂的在身上擦了一把就追了出去,等看到小姑娘轉了個彎,去了後院,傅浩這才松了口氣,折回去把繼續洗碗,這次他加快了速度。
等碗洗碗,傅浩也跑去後院,本以爲小姑娘是要坐秋千,可等看到柴景宜揮着鋤頭在翻地時,傅浩整個人都驚呆了。
繼而嘴角溢出了笑聲。
小姑娘還真是接二連三的颠覆他對她的刻闆印象。
試問京市的哪個女孩,會像她這樣的,看着外表柔柔弱弱,實在内心住着一個花木蘭。
怕被小姑娘發現了趕走,傅浩沒有出聲,就那樣靠着柿子樹杆看着。
一個小時過後,小姑娘翻完土地,鋤頭往牆根一扔,人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傅浩:“……”感情是把他當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