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請你幫個忙。”
“啊?”就挺訝異的。
傅浩沒有錯過少女眼裏的驚愕,從最初見到他時的迷茫,到如今的驚愕,心想:暗戀對象表情真豐富,以後成了家也不會無聊哩!
傅浩從副駕駛那邊拎出一大包零食,附帶一個小箱子。
零食塞給呆呆傻傻的姑娘,箱子則是有交代。
“麻煩景宜幫我把這個給你同桌。”
然後直到那輛吉普車開得沒影了,柴景宜都還沒反應過來。
箱子?同桌?
同桌?箱子?
柴景宜左瞅右瞅,始終不懂這啥意思。
其實也不是不懂,就是不确定。
如果傅浩還在這裏,她一定會問清楚他知道她同桌是誰嗎?
“唉!算了!”柴景宜跺腳。
看着少女手沒空着的走進教學樓,樹底下的人才從陰影裏站了出來,與此同時,一個有些胖乎乎的同學也從亂草裏鑽了出來。
“浩哥,有新情況……”
傅浩眯眼:“你是說有不長眼的給她送玫瑰花?”
路鵬拼命的點頭,“浩哥,我要不要去教訓下那小子?”
傅浩收起内心的醋意,摸着下巴:“你先給我講講那人的情況。”
“他是我們班學外科的,哦!跟我同桌一樣,他叫商摘,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是個學霸,聽說從小成績就好,當年是全國卷狀元,長的也好看,很受女同學喜歡,大家都叫他校草。”
傅浩一雙眸子漆黑漆黑的:這次的情敵有些硬核啊!
“小丫頭收人花了嗎?”
路鵬搖頭,他最了解同桌了,最崇拜的人就是小安教授,對了,他們學校有兩個了不起的教授,聽說救了許多人,是受人尊敬的醫生,但最讓人佩服的是他們有很多研究發明,論文得到了國際上不少獎項,男的他們叫做大安教授,女的他們叫小安教授。
不過他是男的,他崇拜的是大安教授。他們班女生不多,隻有三個女生,兩個外科,一個内科,還是曆史以來女生最多的一屆。
同桌一直想要成爲小安教授那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分心接受哪個男生的表白。
傅浩内心松了口氣,否則他可能就要撬牆角了。
“繼續盯着,如果那個商摘還糾纏,你趕緊打電話給我。對了,你得在同桌面前給她提個醒,有些男生裏外不一,要擦亮雙眼,别被人騙。
算了,這個話你還是不要跟她講,有诋毀他人之嫌。
你可以時刻提醒她好好學習,不要分心,你們是不是明年就要去醫院實習了?到時候理論若是不紮實,很容易翻車的。”
“嗯嗯嗯,我會像唐僧念緊箍咒一樣,随時提醒同桌讓她專心學習的。談戀愛這種事太讓人分心了。”
“嗯,機靈點,給我當好護花使者。”
“好勒!爲浩哥效力,就是爲國家效力,我知道的。”
傅浩一個巴掌下去:“會不會說話?”
“我沒說錯啊,浩哥,你在保衛國家安全,我在給你守住大後方,大後方就跟你的精神糧草一樣,一旦斷供,前方是會受影響的,倒推過來,不就是等于我也在爲國家效力嗎?”
“行啊,路鵬,說的一套一套的。”
“哪能呢?是浩哥教的好。”
等路鵬回到教室,手裏還假模假樣抱着一本書。
柴景宜心想,果然如此,同桌真是愛學習,又去圖書館了呢。
“路鵬,你認識傅浩嗎?”
路鵬知道她要說什麽:“哈,那是我高中同學,隻不過後邊他考取了軍校,我則立志當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
對了,我那位老同學可不得了,别看他跟我們差不多大,但人家才進去兩年就因爲表現優異,被派去執行了幾個重大任務,如今已經有軍職在身,前途無量,所以,我不能不努力啊,否則要被老同學甩到天邊去。”
不得不說,路鵬簡直就是傅浩吹,當然,他這些說的也是事實,但在小同桌面前,他巴不得把同桌吹得天花亂墜。
柴景宜倒是沒想到傅浩跟她這位同桌還有這樣的淵源。
“對了,這個是傅浩哥給你的。”柴景宜連帶着那包零食也塞給了路鵬,但路鵬是個機靈鬼,趕忙塞回去:“你哪次見我吃零食了?倒是你,你們女同學不都愛吃零食?你就權當幫我處理了。”
柴景宜突然就覺得這包零食有些燙手,但路鵬不會給她退回來的機會的。
心想:同桌,有一就有二,相信下次你就會接受良好了。
“對了,景宜,你知道誰最了解男人嗎?”
柴景宜被這莫名的問給問愣住了,搖頭。
“當然是男人了。有些男人啊,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真誠,你們女孩子得多個心眼,可别被渣男騙了。”
柴景宜哪裏顧得上談感情的事,她現在一心就是手裏的《解剖學》。
路鵬見同桌我反應,偏頭一看,同桌正在專注的看書,路鵬瞬間閉嘴了,同桌這麽用功,他哪好意思說些有的沒的。
但浩哥交代的事他都記着,一有空他就潛移默化,來個潤物細無聲。
******
莫蘭這邊,接到了個陌生電話,猶豫了幾秒還是接了起來,然後就聽到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莫蘭突然就頓住了。
那天在陵園遠遠看到,她故意逼着人盡量不撞上去,就是怕彼此尴尬,沒想到這人竟然會打電話過來。
莫蘭擡手就把電話挂了。
可封覆這邊根本不死心。
莫蘭幹脆關機,把手機扔一邊。
想起那天徐丹香那些話,莫蘭非常煩躁,這兩口子是怎麽了?一個接一個的來惡心人?
要不是看在某人是妹妹表哥的份上,莫蘭根本不會這麽客氣,罵人都是小事,跑過去當衆打一頓才解氣。
聽着手機裏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機械提示音,封覆内心就跟沙漠上的荒原一樣,蒼茫得寸草不生。
晚上,封覆喝得酩酊大醉的從車上下來,助理摁了門鈴,淺眠的盛管家立馬從值班室裏穿件外套走出來,卻是人還沒靠近,就聞到了一股子酒氣。
“這是……”
“封總他今晚見客戶,不得已陪人喝酒,這不,喝醉了,既然盛叔來了,我就把封總交給您老。”
盛管家趕緊接住人,眉頭蹙得厲害,大少一直都是自律的人,從來沒喝成今天這樣連步子都邁不開的。
不,也是有的,當年跟蘭丫頭分開,大少就在酒店裏醉了一個月,最後還是老爺子讓保镖給強制扛回來,那個時候比現在更誇張,可以說那個時候的大少,看着都讓人心驚,還好他站起來了,可如今這般爛醉,又是爲那般呢?盛管家才不信助理說的那一套,他吃的鹽巴比他們多得多,那小夥子心虛的模樣他哪能看不出來呢?
助理的确說謊了,但他哪裏敢說真話,要是敢說,明天肯定得被封總剝層皮。
盛管家把人扶回房間,連忙鑽廚房給弄了壺蜂蜜水過來醒酒,不想這邊有人服侍了。
“盛叔你放這兒就行,我會照顧他,你放心休息去吧。”
“哎!”夫人都發話了,盛叔也隻得不舍的離開,雖然徐丹香不是大少喜歡的人,但對大少的照顧卻是無微不至的,這些年他也看在眼裏。
更何況當年老爺子留了遺言,大少終生不準跟徐丹香提離婚,大少和大少夫人可都是在老爺子床前答應過的。
封覆的确醉了,但他卻覺得日子終于不難過了,因爲那個她向他招手了。
“阿蘭……阿蘭,你等等我……”徐丹香在輕言細語扶封覆坐起來喝蜂蜜水時,突然就聽到封覆的喃喃自語。
“啪!”玻璃杯從手上滑落,瞬間砸碎一地,宛如徐丹香墜入冰窖的心。
她居高臨下的恨恨的盯着床上已經不省人事的男人:這麽多年了,是塊石頭都捂化了,你怎麽就捂不熱呢!
這邊,封揚跟好兄弟宮玉泉也在喝酒,包間裏隻有二人,地上已經丢了三十多瓶啤酒,桌上還放着一瓶茅台。
封揚倒是想喝醉,也好嘗嘗醉是何種滋味,可惜如今的他千杯不醉。
“唉!我是爲感情所困,你這又是爲哪般?”
“你說,我爲什麽就不可以呢?她隻不過比我大五歲。”
封揚聽得有些糊塗,“什麽大五歲?你遇見你的真命天女了?”
心想這哥們不厚道,竟然藏得這麽深,連他都不跟說。
宮玉泉因爲喝了酒的緣故,臉上讓了胭脂紅,眼神有些迷離,此時點頭:“嗯,我遇到了。可那女人拒絕了我。你說,她憑什麽啊?我哪裏不好?我比我家老頭年輕,身強體壯,能夠滿足她,我還長的好看,如今職位已經站到我家老頭子當年的高度了。你說,我這算不算年輕有爲?可爲什麽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宮玉泉的話雖然說得颠三倒四,而且也不連貫,可封揚很快就抓住了幾個線索,一下子直擊問題中心。
“你,你不會是說的你後媽吧?”
“你也覺得她無情無義吧?”
封揚石化了,“不是,宮玉泉,你大好青年,幹嘛那麽想不通?她不答應就對了,你們這要真成了,你的仕途也到頭了。”
“到頭就到頭,你以爲我稀罕?這麽好的時代,我随便出去做點什麽都能養活她,我隻在乎她。”
老實說,封揚有些不解,按理說發小不是這種渾的人,雖然宮爸爸結婚三天就死了,但畢竟名頭擺那裏,林黎在所有人眼裏都是發小的後媽。
“爲什麽是她?”
“愛情的事,哪裏有那麽多爲什麽?”
封揚猛抓頭發,巴不得連頭皮拔了,就想感受下這份疼痛,好讓自己知道他是不是出現幻境了。
“你别光說我。你說說你自己,既然莫蘭如今還是單身,那你趕緊抓緊時間把人定下了,要是再不見個十年,你我都老了。”
封揚還是沒有從發小洩露的信息中抽離出來,實在是太讓他震驚了。
而這個震驚,一直延續到他生辰當天。
跟家裏人丢下一句話:“不用管我,我跟朋友出去玩。”封家便沒了他的蹤影。
等開車出了門,封揚立馬給莫蘭打電話。
“蘭姐姐,醒了沒有?”
那邊的聲音的确迷迷糊糊,明顯是還在夢中被他叫醒。
“封揚?我看看現在幾點?才八點半,這麽早你叫我做什麽?不是晚上的聚會嗎?”
“看來蘭姐姐沒有逃出京,還記得答應我的事。我很高興。”
莫蘭很是莫名,丢了電話,繼續倒頭睡覺。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所在的賓館樓下,某個二傻子就一直蹲守到晚上。
差不多點的時間,莫蘭收拾好自己,拎了個禮品袋下樓來,這是她之前特地去商場買來的,老實說,不好買,因着身份,最後還是選擇中規中矩的送了幾本絕版的古書給他。
畢竟是異性,她總不能送領帶皮夾皮帶?那才是要出大事呢。
莫蘭也不知腦袋裏爲何會這樣想,等發現的時候卻已經想了許久了,她趕緊甩甩腦袋,一陣微風吹來,脖頸拂過清涼的風,餘光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蘭姐姐……”
莫蘭眼皮狂跳,想起徐丹香那個女人的話:我們封家所有人都不歡迎你。
徐女士的話不太真呢!
“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去相親了嗎?”
封揚一陣莫名,“蘭姐姐,誰告訴你我去相親了?”
莫蘭也不給某些人臉面,直接把之前收到的一條短信舉到封揚面前。
是個陌生電話号碼發來的,内容大緻就是在說封揚去跟女生相親去了。
她很想說,他相不相親跟她沒有關系,求别來騷擾人。
除了那個人,莫蘭不做第二個人選。
封揚看完後,臉色也沉的厲害。
“蘭姐姐,我沒有。真的,我從來沒有相親過,你相信我。”
莫蘭擡手制止他:你相沒相親關我什麽事?
“封揚,你年齡也不小了,相親找個喜歡的女孩子結婚天經地義,你幹嘛這麽不讓人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害羞!别啊,臉皮要厚,否則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