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伊伊一般不管别人的閑事,但對于姬飛,她還是忍不住多說幾句。
姬飛不但是研究所的元老,還是她當做朋友的人,她希望他未來能有個幸福的家庭。
以林彩彩這快餐式的愛情,她實在不太看好。
說白了就是女人經常評價一個男人的話:時候談戀愛,結婚卻不是最優選。這話掉個頭,換成女人也一樣。
安伊伊也不知姬飛聽沒聽進去,反正她話都說的這麽直白了,全看他怎麽想的。
而林彩彩這邊,跟同組的人離開實驗室,她就滿心歡喜的去她跟溫蘇城住的家。
對,不錯,就是家。
他們交往一個星期後,他就提出住一起,理由是舍不得跟她分開,想每天一睜眼就看到她。
林彩彩被溫蘇城濃濃的愛意給打動了。
鬼迷心竅的就同意了。
而那房子是她租的,兩室一廳,之前有個室友,是她的校友,正好剛搬走,溫蘇城這邊又正好要租房子,二人一合計,幹脆就住她原來租的房子。
林彩彩擠上公交車,又正是大熱天,人一多,各種味兒很是不舒服,而她旁邊又是一個油膩大叔,一口黃牙一張嘴就帶來一股熏死人的臭味,林彩彩連忙遠離他,可也不知道這大叔是不是故意的,她往後挪了幾個位置,這大叔也往後挪了過來,可能是他那味兒也的确臭,其他人逼着他,他在公交車裏倒是容易挪動。
但車子就這麽大點,林彩彩能挪到哪兒?可她實在受不了那個味兒,後悔沒學着實驗室裏的同事出了實驗室都戴口罩。
已經到後車門了,林彩彩索性不移了,反正再兩個站就到家了。
林彩彩站垃圾桶旁,這個地兒一般人不會站,但她才抓穩,那股臭味又來了,林彩彩正想怎麽辦事,突然發現一個東西抵住她後腰,林彩彩回頭,看到是男人手上拎的公文包,便也不在意。
可過了一會兒,後邊又被抵住了,這次不是後腰,而是她後腰一下,比較敏感的位置,林彩彩以爲還是公文包,便往前傾一些,可她前傾了,那股子不舒服的觸碰也跟着來了。
林彩彩蹙眉,回頭想提醒那人,卻突然看到那人慌亂的神色,以此同時,那人迅速往上拉的拉鏈。
拉鏈?
林彩彩腦海裏火花電閃,一股惱意直沖腦門。
“砰!”男人被林彩彩上去就是一拳,鼻梁當即被砸斷。
“哎喲!”男人大呼,引得其他乘客的注意,這男人不要臉的倒打一耙:“小姑娘,你咋這麽不講理呢?好好的你打我做什麽?我不過就是公文包跟着車子晃蕩撞了你一下,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有不明就裏的人一聽這話,就順着勸了起來:“小姑娘,車上這麽擠,撞一下很正常,沒必要把人鼻梁打斷,你這樣是不對的。”
也有理智的乘客冷靜的分析:小姑娘不可能隻是因爲公文包撞了她就打人的,誰又不是瘋子。
當然,林彩彩也不可能看着人這樣說她而不辯解。
“你閉嘴!滿嘴謊話,你看你那猥瑣樣。剛剛我就說那觸感不一樣,根本就是你在猥X我,不用講,跟我去派出所。司機姐姐,麻煩你在前邊停一下。”
大家這才明白,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男人一聽這小姑娘不但當衆捅出來,還要拉他去派出所,當即就慫了,趁着後車門開了,他連忙跑路,林彩彩追了一路,追得一隻高跟鞋的鞋跟都斷了。
“你還是祈禱你下次别撞我手裏,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人是不可能追到了,林彩彩去了對面的老巷找到了鞋攤。
等待的過程有些煎熬,林彩彩就看着形形色色路過的人。
突然,林彩彩看到一對打情罵俏的男女從錄像廳裏出來。
男的摟着女人的腰,而女人穿的衣服非常時尚,還是露出一節小蠻腰的裝束,紮着高高的馬尾,膚白貌美,看上去青春又活力。
如果是平常路過的情侶,那也就是多看幾眼。
可這個不同,兩個人都是她認識的。
一個是她的現男友,一個則是她的前室友。
女的時不時的講句話,男的幫忙拿包,時不時還去親女的一下,眉眼傳情的樣子一看就是熱戀中的人。
可她又算什麽?
林彩彩向來不是忍氣吞聲的人。
“溫蘇城!”一聲夾帶怒氣的聲音,讓那對情侶突然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林彩彩以爲撞破二人的醜事,他們該會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可現實卻刺得她眼睛都睜不開了。
“哦!”溫蘇城該摟着林可的手還在摟着,半點沒縮開,這越發刺激了林彩彩。
她此時什麽都顧不上了,踢到另外一隻鞋,直接光着腳走過去,也不管地上的塵土還是别的。
“溫蘇城,你難道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溫蘇城這才撤開手,笑道:“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和林可在一起,她是我女朋友。”
林彩彩氣笑,指着林可:“她是你女朋友,那我又是什麽?”
“林彩彩,我們兩個不合适。”
“啪!狗屁的不合适,那你之前怎麽不這樣說?别忘了,是你先表白,如今算怎麽回事?”
溫蘇城看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看熱鬧,緩和了聲音,“林彩彩,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
林彩彩拒絕,“我不認爲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可談的。你就是騙财騙色的渣男。事到如今,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既然如此,請把這段時間你從我這裏拿走的錢還我,我算一下,總共十六萬,還錢吧。”
溫蘇城黑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慌了,“林彩彩,那些都是你心甘情願給我的,給出去的東西你還要回去,你臉呢?”
林可也插話:“對啊,給出去的錢還要回去,林彩彩你這麽窮的?”
“你閉嘴!林可,我倒不知你是這樣的貨色。說吧,你們既然是同一個學校的,那你們是老早就在一起,之所以轉而跟我好,就是爲了從我手裏騙錢?”
“林彩彩,你真以爲你是富婆啊?已經說了,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給學長的,怎麽,現在又想反悔?那你去飯店吃飯,吃完嘴一抹就說不吃了,錢也不付就走?”
“林可,你别強詞奪理。”
“我說的是一個道理,我男朋友可是有才有貌的校草,陪了你幾個月,隻有你賺的,你好意思要錢?”
林彩彩冷笑:“行,我知道了。什麽校草,原來是出來賣的。那行,我不要了,權當嫖Z了。”
林彩彩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家的,反正腳也磨破了,才想起鞋子還在那個鞋攤。
用酒精消了毒後,沙發上一靠,人清醒了很多。
給姬飛打了個電話,姬飛很快過來。
“對于他們倆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也不多,就知道你帶溫蘇城見室友,你那個室友便看上了溫蘇城,二人怎麽勾搭在一起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麽說我是被林可撬了牆角?溫蘇城一開始是真的想跟我交往?”這讓她好受些了。
姬飛沒答,他想說溫蘇城哪裏是看上她?那人對任何女人都沒有真感情,他隻在乎自己。
而林彩彩不過是溫蘇城的一個獵物而已,不但林彩彩,林可也一樣,溫蘇城畢業這些年用這種方法騙了不知多少女孩。
“姬飛,我怎麽這麽倒黴?前後喜歡倆個人,一個對我冷臉不搭理,另外一個還劈腿。我……我是不是犯了桃花劫?”
“應該是,要不你哪天約個女生一起去廟裏燒燒香?”
“姬飛,你是不是喜歡我?”
姬飛一愣:這麽明顯嗎?
“看來你是真的喜歡我了。那好,我答應你了。”
“嗯?”
“傻瓜,我是說我願意做你女朋友了。”
沒有預想中的驚喜,反倒是開口拒絕了。
“林彩彩,既然你沒事,那我走了。”姬飛逃也似的從林彩彩的出租屋裏跑出來。
夜幕下,涼風襲來,姬飛腦袋清醒了。
他用心感受,撫上心口,似乎也不難受。
姬飛慌了,立馬打電話給安伊伊。
此時的安伊伊剛沐浴出來,靳逸給她擦着頭發。
看到來顯,靳逸醋了下:“都下班了還打什麽電話?别人不休息的啊!”
“逸哥,你越來越孩子氣了。”
靳逸不說話,他可還記得姬飛這家夥曾惦記過他老婆,對于惦記過他老婆的男人,在他這裏,那都是敵人。
安伊伊揉了把靳逸的臉,成功安撫了某個即将炸毛的獅子。
“喂……”一番交流後,安伊伊也知道了林彩彩那邊的事。
“所以,我這個狀态是不是對林彩彩的愛消失了?”
果然是理工男!
“面對她,你之前會臉紅心跳嗎?”
“會”
“現在呢?”
“不會”
“之前會做關于她的夢嗎?”
“會”
“那等你今晚不再做關于她的夢,你便可以确定了。”
“這麽簡單”
“就是這麽簡單。”
當然不簡單了。
但林彩彩真不适合他。
事情還沒完。
三天後,研究所發生了一件大事。
秋教授帶隊的這一組,他們的研究資料不見了。
那可是他們組五個成員辛苦了半年的勞動成果,剛出結果要上報,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數據卻不見了。
發生這麽大是事情,安伊伊這個老闆自然要到場。
靳逸陪着她過去。
“你别急,事情交給我,我來幫你把人揪出來。”
研究資料對于一個研究員有多重要,誰都知道,也因此,組内資料誰都不可能帶出去,每天結束後,都由幾名組内成員核對後交到教授那兒,看着教授放保險櫃裏的。
秋教授那組的成員也說了,頭天晚上他們加班到十二點中,是聽着南山寺的鍾聲離開的,離開前一如既往的檢查資料鎖資料,他們親眼看着教授把資料鎖好的。
可第二天早上過來,保險櫃裏的資料就不見了。
有靳逸出手,也不用她操心,秋教授的項目組從上到下每個人都被靳逸單獨盤問,最後排除其他人的嫌疑,所有的疑點落在林彩彩一個人身上。
“我,我沒有,不是我,我怎麽可能做這樣沒有道德的事情。”
被靳逸質疑,林彩彩簡直要瘋了。
她這一年來各種不順,看上的男人不理她,原以爲老天絕對不會虧待她這樣努力的女孩子,果然,轉眼她的好運就來了,曾經暗戀多年的校草和她相遇了,校草還告訴她喜歡她,二人順理成章的在一起,可後來才發現那就是一個渣男。
還沒從渣男的陰影裏走出來,研究院這邊又出問題了,而且她被指成嫌疑人。
林彩彩要崩潰了,而她的确也崩潰了,蹲到牆角哭得稀裏嘩啦。
可靳逸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就算是,他也隻對自家老婆憐香惜玉。
林彩彩在崩潰的哭,而桌子後面的靳逸則是雲淡風輕的喝着别人送進來的茶。
老闆的男人,待遇當然是不一樣的。
終于,蹲牆角的人哭聲停了。
“你肯定是弄錯了,我沒有。”
靳逸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哦?那我就給你點提示。
溫蘇城,華林研究院的B級研究員,如果今年能夠在項目上有所突破,級别再升一級闆上釘釘。
無意中,他聽說自己學妹在A研究院工作,而A研究院是近幾年來冉冉升起的新星,一連研究出好幾個關乎人類生命的藥物。
而溫蘇城祖上是做什麽的,我猜你根本不知道。”
靳逸也不想等林彩彩猜。
直接給答案。
“溫家秘鎖”
林彩彩大驚,實在是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在國内,這跟墨家機關一樣的傳承幾千年,而且聽說江南溫家這一脈的人,個個天賦異禀,不管你是什麽鎖,隻要見過鑰匙,他就能馬上複刻出一把一模一樣,能夠用原鑰匙開的鎖。
同樣的,隻要他看過那鎖,他也可以很快打造出一把能夠開原鎖的鑰匙。
林彩彩臉色突然慘白,甚至額頭上沁出冷汗。
她想起來了,她就說,之前溫蘇城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問起她在研究院的事情,她還以爲他是見不得她辛苦。
那天晚上,二人翻雲覆雨後,她一高興,他問什麽她就說什麽,說到保險櫃裏鎖的資料,這人既然是溫家秘鎖的後人,那肯定對鎖精通,知道資料鎖哪兒,他趁夜溜進去拿走資料也不是不可能的。
結果就是,靳逸報警,同時通知了關正祥,已經是一把手的關正祥親自過來處理。
很快就鎖定了嫌疑人溫蘇城,還來個人贓俱獲當場被抓捕。
林彩彩這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溫蘇城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通過她竊取他們的研究資料。
真相大白,林彩彩也沒臉留在研究所,自己請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