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何香雲以爲這個侄子在忽悠自己,可過後跟陶落芳通了電話後才知道,這個侄子的确有女朋友了,氣場都變了,作爲過來人的陶落芳還是能嗅出一二的。
好在這個兒子也坦承,她才提個頭,他就全都招了。
那小子不是有個高科技公司嗎?兩個月前跟一家公司談事情時,被對方老闆約去酒吧見,可那對方老闆是個心思龌龊的,趁他不注意在酒裏下了東西。
還好他機敏,察覺到不對後利用酒吧昏暗的光線。
把酒都往衣領上倒了,但還是喝了點,也不知是不是對方的藥太猛,還是量太大。
他沾那麽一點還是差點出事。
幸好偶遇一位同樣來談生意的女子,他朝對方求助,對方施以援手,這才渡過一劫,而喬深也跟這個女子結下了緣,很快确立了關系。
并且還承諾陶落芳,這個周五帶人回來。
何香雲也好奇了,想要去看看侄子未來的另一半,但被安青竹給阻止了。
“人家見家長,你去了做什麽?”事實上是媳婦最近總沉迷于當紅娘這事,都沒時間陪他。
“也是哦!”
“所以,還不如陪陪我。我訂了機票,今晚出發,帶你去南海度假,這個季節,南海溫暖,你不是怕冷嗎?正好适合你。”
何香雲被說心動了,當天晚上就跟着安青竹飛走了。
喬深要攜帶女友見家長的事,安家其他人也知道了。
隻是大家還沒期待出個所以然來,就在街頭偶遇了這麽一樁事。
本來嘛!愛牽紅線的何女士和護嬌妻的安先生都不在家,正是兄妹幾人造作的好時光。
于是約好去看演唱會,這個時期的演唱會,絕對是最時髦的存在,可謂萬人空巷,那票更是難搞到。
不過,有花湛的底子,有晏子遇這位當今的歌王,他們要個票太過簡單。
兄妹幾人齊齊進體育館,隻是原本被留在家裏的大哥大嫂也過來了,吓得幾個要檢票進去的人都縮了回來。
“不是吧?大哥,你怎麽能把大嫂帶來這種地方?”要是被擠到肚子怎麽辦?
安庭也很無奈,誰叫媳婦突然對他撒嬌,他一個不小心就上了套。
“不怕,我的幾個兄弟都過來了,會護着你們嫂子的。”
然後就見幾個威猛高大的兵哥哥齊步走過來,然後排排站的聽從指示。
衆兄妹:“……”好吧,是他們木有見識。
但即便這樣,安南安伊伊兩兄妹的心還是全程吊着,哪裏能好好聽台上在唱什麽。
等從演唱會裏安全出來,看着他們大嫂上車坐好,兄妹二人直接虛脫坐路邊,脖子上是一層了冷汗,大冬天的啊,安南和安伊伊默契的感慨:這TM的哪裏是來享受,這是遭罪啊!
安庭也好笑,一手一個把弟弟妹妹拉起來。
“真是閑操心!”
兄妹二人:“……”結了婚的大哥果然變了,變狗了!
不過,有之前的事情在,兄妹二人都不想再跟大哥大嫂一起回去。
兄妹二人找了個借口,說是約了吳勝霍翌在前邊等,就不跟他一起回去了。
安庭見風跟過來了,便囑咐兄妹二人早點回家,有事打電話給他。
兄妹二人應着,便也步行往前去。
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沒多少人,兄妹二人突然覺得自己幹了件蠢事。
“唉!三哥,要不咱們也回去吧?”
“嗯”
突然想起最近周圍的人陸續結婚,安伊伊覺得跟自己并肩走的三哥也該找一個三嫂,否則等自己結婚後,三哥怕是更沉默了。
“三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安南挑眉看自己妹妹,不作聲。
唉!話這麽少,也不知道什麽樣的女孩受得了他。
想起自己研究院的林彩彩來,“三哥,聽說最近林彩彩天天約你吃中午飯,還給你送巧克力和奶茶?”
依然是挑眉看她一眼,不講話。
安伊伊:“……”
她是在跟空氣講話嗎?
“唉!三哥你聞到香味了沒?”
安南自然也聞到了,濃郁的牛肉湯香味。
“諾,是那家吧!‘老吳清湯牛肉面。’唔,感覺很好吃的樣子,走,三哥,咱們也來上一碗。”
别說,這個天氣要是能吃上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面,那簡直是一種幸福。
安南不反對,依着妹妹去要了兩碗牛肉面,尋了個靠欄杆的地方坐下。
等的期間,安伊伊就杵腮盯着對面看,那裏寫着“不夜城”霓虹彩牌格外引人注目。
不用走進去都能感覺到一種燈紅酒綠的氛圍,而陸陸續續進出濃妝豔抹女子,也在說明了這點。
安伊伊倒是沒想到,不過是隔着一條街,竟然是兩種天地,這邊是萬家燈火的平淡幸福,對面是紙醉金迷的堕落。
一問,才知道這一片屬于老區,正在協商拆遷事宜,而他的面館是從祖輩就傳下來的,連地方都沒變過,想着馬上要搬家了,他舍不得,連夜裏都起鍋賣面,就想最後感受一下這種舊時光。
老城老街,更有很多感人的故事,老闆是個憨憨的中年男人,有着一雙小胖手,卻靈活得以爲是隻猴子。
聽着老闆唠叨,就着面前熱氣騰騰的面吃進肚,那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不過,安伊伊無意中擡頭望向外面不知何時飄落的雪花片時,看到了街對面的一幕。
大屏幕下,一對男女不顧路人的側目,旁若無人的擁吻在一起。
起初安伊伊隻當的欣賞行爲藝術,可漸漸的,她就覺察到了味道。
趕緊推推對面的安南,“哥,你看那是不是咱二叔。”
安南興緻缺缺,但還是順着擡頭看過去,然後淡淡的“嗯”字。
安伊伊有些想笑,三哥這性子真是好本事。
看來活躍氣氛的重擔就落在她一個人身上了。
“二叔真浪漫,跟他吻一起的人不像是那小三吧?”
安南終于有了反應,“你是女孩子,别一口一個小三,嗯?”
安伊伊不在意的擺手,“哥,在渣男賤女面前,文明就是浪費表情。”
安南不再說話,但嘴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遮不住。
奇怪,看其他人這樣會臉紅,爲何看這對渣渣吻一起沒那種浪漫感覺?
“那女孩子還沒喬淺堂姐大吧?虧二叔做得出來。你說,要是陶落雪知道了會怎麽樣?會不會氣得吐血?”
這麽想着,安伊伊果斷拿出相機來調好鏡頭給對面來了個特寫。
還好還好啊,大嫂那個追星的今晚帶了相機,剛剛大哥走時也忘記從包裏拿出給他們了。
不過正好,她用上了。
各個角度的抓拍了些,安伊伊笑了。
陶落雪,你等着。
話說,喬青雲都出來偷腥了,他跟那個小三矢志不渝的愛情怕也是觸礁了。
能不觸礁麽?
陶落雪的大兒子原本是在鄉下生活的,不出意外這輩子他都是鄉下農民。
不過,在自己媽成功嫁給有錢的城裏人後,鍾立濤便琢磨着怎麽拖家帶口進城,這個年頭,進城還是許多人的夢想,鍾離濤也不例外。
他火速打電話給自己媽問好,以表孝道,順便再訴下苦,說農村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實在太苦了,他苦不要緊,可兩個孩子要是在鄉下這種不發達的教育水平下,怕是要毀。
陶落雪一聽,心疼了,立馬給鍾離濤規劃好,讓鍾離濤趕緊來城裏,她會讓人去火車站接他們。
就這樣,老大鍾離濤從農民一躍成了城裏人。
但這個人在農村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到城裏這五光十色的世界,立馬就把持不住自己,嫌棄自己媳婦太土了,火速跟鄰居家的保姆勾搭上。
鄰居發現保姆懷孕後,立馬辭退了保姆,保姆就哭着來找鍾離濤負責。
這下子事情鬧大了,街坊都知道喬青雲的繼子才來城裏沒幾天就勾引隔壁人家的保姆。
這人品啊,讓人直搖頭,雖然這事情是鍾離濤自己做的,但賬嘛,大家都算到了喬青雲頭上,畢竟這個可是有前科的。
但礙于喬青雲如今的地位,大家也不會真說什麽,但這個名聲就跟一根卡喉嚨裏的刺,讓人格外難受。
保姆事情鬧開了後,喬青雲給了一大筆足夠保姆生活一輩子的錢,這才同意打掉并不再上門騷擾。
偏偏這個鍾離濤三天兩頭的惹事,賭博酗酒爲女人大打出手,行爲越來越離譜,他這個做繼父的就一直在他身後給他擦屁股。
老二鍾離塵同樣不省事,大學是喬青雲買了讓他去讀的,可這個人同樣鬧了幾回事,再就是老三鍾離芙,高中因爲男女關系的事被開除,搞得喬青雲很沒臉。
而這個繼女這幾年也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除了老二進了他的公司要他帶外,其他的每天就是大把大把花着他的錢,好吃懶做的讓人生厭。
起初還好,後面喬青雲也煩了,尤其那晚有老同學說見到繼女和名聲爛透了的萬興盛開房,這才讓他爆發,在陶落雪面前第一次發了狠。
不過,陶落雪回哄,溫言軟語抹把淚哭訴一句,晚上又有意無意的釋放她的魅力,讓喬青雲再次淪陷。
不過,那日陶落雪生日,夫妻二人去了後,幾個兒女都不待見他,連同孫女外孫子,這讓喬青雲回去後再次反省自己。
發現自從娶了這個女人後,他的臉真是丢完丢幹淨,連生意上都一再不順。
而發覺這點後的喬青雲,有些後悔當初的選擇,學起年輕人去酒吧買醉,然後就遇上了在酒吧端盤子打工的女孩子孟瑤,孟瑤長的好看,還潔身自好,一下子就赢得了喬青雲的青睐。
二人火速交往起來。
***
轉眼到喬深帶女友回家見家長的日子。
喬沐和古初畔,以及喬淺和淩雲都齊齊過來,畢竟正好是周五晚上。
放假了,時間自由了。
倆家過來自然就是爲了看喬深挑了個什麽樣的姑娘。
陶落芳和兒媳女兒準備了豐盛的晚餐,迎接對方的到來。
到了點後,喬深果然不負衆望,帶回一個高挑膚白貌美的姑娘。
陶落芳看人家這顔值,跟自家二兒子相得益彰,心想二人生下的孫子該是非常好看的,便也一下子喜歡上了。
女孩叫做時夏之,今年剛大學畢業,等于比喬深小幾歲。
時夏之待人接物禮貌又謙虛,很快赢得了其他姐妹的喜歡。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等走的時候,時夏之已經收獲滿滿的禮物。
陶落芳更是給了一套價值不菲的翡翠首飾,以及一萬零一塊的紅包,寓意萬裏挑一。
用紅包表示她這個婆婆非常滿意她這個兒媳。
對于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第一次見面就獲得未來婆家如此一緻的好評,可謂難得。
看着這樣的女孩,喬深該欣慰,但事情恰好相反。
今晚的喬深話少得厲害。
期間也不跟時夏之互動。
隻是一幫家人都沉浸在喜悅裏,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同罷。
直到從喬家出來,喬深把時夏之所接收的禮物統統放車上,卻把車門鎖死不讓時夏之上去。
“不是,喬深,你這是什麽意思?”
喬深冷笑:“我以爲時小姐懂?”
時夏之眼裏忽然閃過一抹可疑的光,也是這抹疑似心虛的光,讓喬深确定了自己的判斷。
時夏之讪笑,“深深,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變得怪怪的?哎喲,天冷的厲害,下起雪來了,你快讓我上去。”
喬深收起最後意思笑意,“深深也是你叫的?說吧,你是誰?你根本不是夏之。”
瞬間的揭開,讓女人錯不及防,驚恐的瞪大眼睛看喬深。
“你,你在說什麽?我的确聽不懂。”然後再次強調她冷,想上車坐。
但喬深郎心似鐵。
喬深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她,看得時夏之一臉不自在。
可她又怎麽會先自曝呢?她還是要臉的。
“我耐心有限,如果時小姐不說的話,前邊就是派出所,我倒是不介意親自把時小姐送過去,畢竟欺詐罪好像要判幾年的。”
時夏之急了,“深深,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還是深深你在跟我開玩笑?”
“一”
“二”
……
“别,我說!我的确不是時夏之。”假時夏之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