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得了信兒的蕭助理立馬報告老闆。
當然,他還不忘悄咪咪的拍了張照片。
可他這居心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因爲他不拍人家姑娘,拍的也不是他們大少爺。
偏偏是那沓有着特殊意義的錢。
夫妻二人不明所以。
“蕭陽,你這是何意?”
蕭大助理不緊不慢,清清嗓音,咳了兩聲開始繪聲繪色報告。
等他說完,夫妻二人也石化了。
陶落芳緊急召回喬沐,這還沒完,一邊還叫上安家這邊的人來湊熱鬧。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要辦喜事呢!
其實也可以說是辦喜事的前奏。
姗姗來遲的喬沐,怎麽也沒想到自家媽會以生病爲由召他回來。
很是無語得很。
“媽,你下次想兒子回來,别拿自己身體說事,直接知會兒子一聲,兒子保證飛着趕回來。”
如果是從前,陶落芳是絕對相信兒子的真心的,但現在嘛……真心有待商榷。
畢竟老話是怎麽說的?
有了媳婦忘了娘。
雖然這媳婦還不是媳婦。
“咦?大堂哥,你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啦?”
顯然,自家小侄女還不知道這事。
不過,礙于小丫頭的确還小,陶落芳并不準備當着她的面說。
“伊伊,二嬸饞你做的甜品了,你能給二嬸做點不?”
安伊伊也很無語了:二嬸,你不給我聽就直說,非要找這麽個蹩腳的理由,難爲了啊!
“嗯,我這就去。”
安伊伊當然不是真要走。
出了門,一個轉彎就蹲到了牆角。
收了電話的喬深恰好偏頭看到這一切,無聲的笑了。
妹妹真可愛!
察覺到身旁有人,安伊伊偏頭,就看到喬深。
正要開口。
“噓”
止住了她。
于是,兄妹倆成了聽牆角的人。
屋内
“兒砸啊!你不行啊!”一萬塊就被買了,而不是換一輩子。
老爸這邊打趣,老媽那邊倒是相反。
陶落芳無比欣慰。
怎麽說呢?自家豬終于會拱白菜了,原本還擔心這孩子不會跟女孩子相處。
想想這近一年所發生的事情,先是大兒子的病好,會主動走到陽光下了。
後面又是二兒子的腿得到治愈了,現在可以不坐輪椅了,兩周之前還丢了雙拐杖,如今隻需一根,相信不久後,二兒子就能完全扔了拐杖。
跟正常人一樣走路了。
而這一切,說來說去都是因爲小伊伊的功勞。
别說,這孩子就是個有大氣運的人,否則怎麽解釋這一切?
陶落芳笑眯眯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心中的擔心徹底沒了。
反正家裏有個小福星,還愁大兒子娶不回媳婦來?
這回到喬沐迷了。
不是有事急召他回來嗎?
怎麽回來了卻是這份态度。
到底是喬青雲放心不下自己的傻兒子,等媳婦走後。
悄悄把自家傻兒子拉到無人的角落,傳授追妻攻略。
不遠處的助理聽得嘴角微抽:老闆,您兒子不需要你教,真的,他比你還會。
當然,更讓助理嘴抽的還是老闆結尾時的那句話。
“兒子,一萬塊啊,不錯,挺值錢的。”畢竟當年他可隻得了一碗紅薯飯。
喬沐:瞧父親這意味不明的小眼神,他怎麽莫名感覺到其中的羨慕嫉妒恨?
喬沐搖頭,一定是他想多了。
等父親走了,喬沐徑自走到窗沿處推開窗子。
“啊……”
“我倒是不知道二弟還有聽牆角的習慣。”
他?
喬深左右偏頭,小丫頭的身影已經早不知去向。
喬沐:“……”好吧,塑料兄妹情,明知道他腿腳還不怎麽方便,這丫頭就這麽撇下他,讓他獨背這口鍋。
“咦?二哥,你怎麽蹲坐這兒?來,我扶你。哈,大哥也在啊,我正好最近在追書,有本非常不錯的我帶過來給你看看。”
說着,也不知是從哪兒撈出一本書遞過來。
喬沐狐疑的掃了眼自家妹妹。
總覺得今日的妹妹特别可疑,可他又說不出哪裏可疑。
喬沐見她眼巴巴的等誇的小眼神,便伸手去接過書來。
這一看,差點手滑。
《小嬌妻帶球跑》
喬沐有些一言難盡,就連白皙的臉上也染上了紅暈。
雖然燙手極了,可妹妹送的東西不能丢。
看着這樣的喬沐,喬深忍不住哈哈大笑。
沒想到自閉症大哥也會有今天,不,應該是也有春天。
遠處閣樓上和自家老公難得有閑的喝茶對弈時,就聽到自家二兒子魔性的笑聲,吓得一個手抖,黑棋偏了方向。
“夫人,承讓了!”
回過神的陶落芳不服,要去撿回棋子,卻被喬青雲攔住了手。
“落子不悔,夫人莫不是忘了。”
陶落芳辯解,“剛剛不是我的錯,是你那兒子突然不正常了,你懂麽?”
喬青雲不打算退讓,“我不懂!我隻知道落子不悔,不管什麽原因,夫人,請遵守規則。”
看着這樣不懂哄人的直男丈夫,陶落芳氣笑。
面前的棋子一推,一副我們好好聊聊的冷氣散發開來。
“喬青雲,結婚前你每次下棋都讓我,你還說,會一直讓我一輩子,現在怎麽說?”
喬青雲摸摸鼻子:他想說他忘了,可以嗎?
“還有,結婚前每天你都會關心我當天吃什麽,噓寒問暖,可現在呢?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也不見你問我一聲?”
喬青雲:“……”老夫老妻的,這不……矯情嗎?
“還有,結婚前你每周都會帶我去公園玩,偶爾還會帶我上房頂看星星,就算京市看不到星星了,你也會騎車帶我到郊外空曠的原野看星星,可現在呢?連我約你去昙華寺吃齋飯你都不願意陪我。”
喬青雲:“……”不是忙嗎?他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忙不完的工作,他要養全家啊!
“喬青雲,我不跟你過了。”陶落芳氣鼓鼓的起身走人,當真不留下一片雲彩。
等喬青雲反應過來去追時。
管家:“先生,夫人拖着行李走了,不知去向。”
而負氣離家的陶落芳,也是有自己的去處的。
才出了門,就撥通一串号碼。
“喂,大嫂,你們在哪?我現在飛過來歡迎不?”
牆頭上的幾隻身影忍不住了。
喬沐扒開頭上遮擋住視線的枝葉,“你們說,老媽這是要去哪?不會真不要爸吧?”
喬深扒開二人架住着的手,“不要也挺好,以後就多一個爸幫你帶娃了。”
喬沐:“……”不是,這思維是不是有些跳?說的是自家媽,爲何下一秒就橫空跳到他身上,還是他的娃身上。
想起妹妹給的那本書,喬沐莫名打了個冷顫。
再試想一個軟軟似無骨的小家夥在自己懷裏,喬沐瞬間吓得冷汗淌。
貌似,貌似多一個爸帶娃這個提議很不錯。
安伊伊不知道這哥倆的思路已經歪到拉都拉不回的地步了。
***
這邊,辦公室裏的靳逸門被敲響。
“進來”
聞聲,老九吐槽,還以爲自家六哥溫柔了呢,卻原來隻對一個人。
唉!想他一天忙到晚的爲他拼死拼活,到頭來還不是得不到他暖如春風的笑意。
唉!
“六哥,有情況,我們抓到徐江了。”
“哦!”
老九:“……”這是什麽反應?
“什麽時候行動隊效率這麽低了?”
老九被噎了一下,心道:也不低了!但聽這麽一說,老九也順了順,發現從程楊兩家滅門案開始,到查到徐江這個人的存在,花了兩周時間。
抓到徐江,又花了三天時間。
貌似,真的有些低。
老九不講話了。
在工作上,他也是有上進心的。
“走,去問問。”
人已經提到了演武堂審訊室,被蒙着雙眼,全身被繩索束縛在椅子上的男人,看上去個子不足一米六,有些肥胖,目測少說也有一百六十斤,但看上去是真的隻有些肥胖,可能是他胖的均勻吧。
靳逸揚了揚手,就有人立馬去取了徐江頭上的黑布。
大概是黑暗裏待久了,突然見到一束打過來的光,還是強光。
徐江下意識的伸手去擋,也是在這個當兒,靳逸看到他虎口的老繭,這可是常年握槍握兵器訓練的人才會有的印記。
二人坐到不遠處,有人上前例行問。
“犯人何人,請報上名來。”
适應過來的徐江,本來在看靳逸和老九,心裏還想着,這二人實在太好看了。
要是弄到他的場子裏,肯定是名震八方的頭牌。
可這個念頭才過,一個什麽空中飛物就朝他飛來。
徐江根本來不及躲,半邊臉就被“啪”的打,尤其眼睛,疼得他眼淚水都快流出來了。
“安分點,别想些你不該想的。”冷冷冰冰的聲音,宛如閻王一樣像要奪魂。
徐江一個哆嗦,這哪裏是美人,這完全就是魔鬼。
不敢了不敢了!
終于老實下來的徐江,被一番盤問。
但這人也是個狡猾的,都進了演武堂這種陰森森,無比壓抑沉悶的環境裏,還能夠腦袋思考的,也是少數。
但磨不過演武堂的文武刑法,文有一百零八,武也有一百零八種。
文的可以讓你内心崩潰,之前多堅持,之後就有多骨折,當然,能做壞事的,也沒多少骨氣可言。
武的嘛,也同樣讓人生不如死,膽小兒點的,直接吓尿就是。
期間,靳逸又處理些别的事情,總共大概也就半個小時。
就聽到徐江願意知無不答的消息。
比起之前還有心思評價靳逸的樣貌,如今的徐江壓根不敢看人,人瑟縮得跟之前判若兩人。
這次順利了,徐江果然知無不言。
大部分跟他們查到的一緻,但也有一些是他們還沒查到的,相對隐秘的事情。
比如,南柒的住處附近有一家孤兒院,距離南柒家不過一公裏。
但于旁人來說,南柒跟孤兒院像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總之,你是不會瞧見南柒去孤兒院的,就算是經過也不可能。
但徐江說,南柒家裏有地下室。
地下室又挖了密道,直通那家孤兒院。
這就耐人尋味了。
繼續問徐江,他也不知道了。
因爲這個秘密他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爲他跟南柒的手下拿貨。
有一次那手下喝醉了酒,他才得知。
但他也不敢說,更不敢去窺探。
本着少知道些跟自己發财不相幹的,可以多活的想法,徐江藏了兩年之久,藏得都快忘了。
還有一個秘密,南柒不是孤兒,她有父母還有個弟弟,但他們卻不是一個姓。
這倒是徐江猜出來的,因爲有一次在餐廳裏無意中撞見,但南柒和那一家三口磁場太相似了,徐江自認爲不會弄錯。
還有個是關于高志的,别人不知他的出處,靳逸他們也隻能查出他的根,以及一家三代除卻他之外的九口人慘死,對外說的誤食老鼠藥而死。
但徐江打聽到的不是。
那一大家子親人根本不是誤吃老鼠藥死的,而是被高志用菜刀活活砍死的。
靳逸辦公室
“帶人去查這條密道,切記小心點,别打草驚蛇。”
“是”
“六哥,砍一個人說得過去,連砍全家九口人,怎麽都覺得不對,而且,資料上顯示,高志對親人并非冷血無情,相反,他很孝順。
對五個弟弟也非常好。
他們家在村裏最窮,他是老大,不管吃穿都先緊着五個弟弟,平時也是不畏辛苦的種地幹活,高家能夠吃飽,還是後來有了煤礦,高志就去不分日夜的下井挖煤,全家日子才日漸好了起來。”
“如果他被藥物控制了心神呢?”
老九瞳孔一震,的确有這種可能。
“去查,派人去他老家一趟。”
老九應是,眸色凝重,不敢耽擱。
下午,靳逸接到小朋友的電話,還是意外了下。
靳逸心情甚好,笑着接了起來。
“終于舍得給哥哥打電話了?”
安伊伊也不帶虛的,“哥哥,你可是身系國家安危的棟梁,我可不敢随便打擾你。要是恰巧擋了别的重要電話進來,耽擱了正事,那我不是罪過?”
靳逸:“别給自己懶找借口。”
安伊伊理直氣壯,“哥哥,我說的是事實,哪裏是借口了?”
靳逸:“我有三部電話,這部是專門方便你的。”
言外之意,你可以多多打電話過來,我不怕打擾。
安伊伊也很順他的意,“好啊,那以後我一定多多騷擾哥哥。”呵呵,不用她騷擾他吧,他有空就往她面前湊,很耽擱事的。
别說,安伊伊是真的覺得談戀愛耽擱事,比如耽擱她約朋友玩,還耽擱她關暗室裏做研究。
靳逸不知道安伊伊内心在吐槽,不然得氣吐血,畢竟誰會想到小仙女變心那麽快?
小時候巴不得随時黏着靳逸哥哥,如今巴不得保持距離,要不說女人善變呢?
“對了,哥哥,你能回來一趟嗎?”
靳逸嘴角微勾,“小朋友這是想我了?以後想我了就直說,别拐彎抹角,咱倆青梅竹馬的情誼,不需要這種虛的。”
安伊伊:“……咳咳,哥哥,是霍翌找你,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靳逸:“……”
霍翌,那個京市第一纨绔。
按理說以霍家三代軍功的積累,霍老爺子是斷然不允許後輩隻知吃喝玩樂不學無術的。
但沒辦法,霍翌有先心病,孫子身嬌體軟,罵不得打不得,甚至到最後也接受了現實。
隻要求他活着就行。
這可是霍家唯一的獨苗苗。
霍家向來人丁單薄,三代單傳到孫子這一輩,好不容易有了兩個孫子。
但大孫子小小的年紀就繼承祖志,聽說那位驚才絕豔。
部隊盛傳,如果活到現在,有可能是唯一能跟靳家小子并肩山河之人。
可惜三年前在一次跨海行動中犧牲了。
老爺子也因此病倒,後來身體也就垮了,徹底退下來休養。
見到靳逸時,霍翌本能的朝牆角縮了縮。
向來不可一世的小纨绔,在靳逸面前單是氣場上就别虐得渣都不剩。
霍翌也知道自己慫,可這人的氣質太像他哥了。
他從小就對他哥發憷,盡管他知道大哥是真心疼他的,可……
唉!算了,說這些有什麽用?
如果大哥能夠活過來,他甯可天天被罩在他的威壓下。
靳逸在反省自己:他有這麽可怕嗎?看把孩子吓成這樣?
“坐!”靳逸盡量溫和的邀請他坐沙發上。
霍翌:真的太像大哥回來了一樣。
莫名的,霍翌不怕了。
順從的坐了過去。
“聽說你有事情跟我說?”
……
霍家大哥霍均死後留下新婚妻子。
霍老人善,不想耽擱人家姑娘的未來,給了足夠豐厚的資産,讓她離開霍家過自己的。
但被武香君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京市一度盛傳武香君對丈夫的忠貞,大衆對她的品性贊不絕口。
站不遠處伺候茶水的靳水有些不敢相信。
美名之下原來還藏着不堪。
那她幹脆答應老爺子,帶着霍家給的那一份出去,想怎麽潇灑就怎麽潇灑。
而不是如同現在的行爲,一旦被外人發現,雙方名譽都會受損。
等把霍翌送走,靳水看看自家少爺,還是不能接受。
“少爺,這中間不會有什麽誤會吧?”
靳逸挑眉,“你很閑?”
靳水一個哆嗦,借口還有事要處理,一溜煙的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