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始皇帝,在立道!”
這般景象!這等氣象!陳錯根本無需仔細探查,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他将目光投向東方,看着那道沖天而起的黑光,隐約能看到光芒中那條張牙舞爪、肆意飛舞的神龍!
整個人間,似乎都被這條飛舞着的神龍所撼動!
從極東海洋到泰西諸國,從十萬大山到荒蕪北境,四大部洲,八方島嶼,萬衆生靈之念,在這一刻盡數都被撼動——
一條漆黑神龍,在他們的心中翺翔,像是鑰匙一樣打開了塵封在血脈與意志深處的古老印記,令他們本能的回憶起,在那遠古時期,這世間不曾存有超凡與神通,更無一條能貫穿古今、錯亂因果的長河!
“這是……”
陳錯的心底,同樣也有漆黑神龍的投影顯化,但他到底有天道之力與夢澤灰霧護持,并不會令那神龍之影真個滲入心靈,占據意志。但正因如此,他方能站在更爲超脫的立場上,旁觀這些變化中所蘊含的意義!
“曾經存在,沒有曆史長河與超凡神通的時代?”
他的心底,瞬間閃過了種種念想,下意識的回想起原本的曆史脈絡。
在他成長過程中所學之教材上,一個個曆史事件的背後,就是單純的局勢變遷,并不含有什麽神通超凡,但……
“這豈不是意味着那條長河,乃是後來者?又或者,這隻是秦始皇、始皇帝所立天道,需要奠定的根基?”
立道之時産生的異象,并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好像當初呂氏要立天道,其根本亦貫穿曆史,甚至布局幾千載、隐身在道門背後,推動各種變遷。說到底,天道一旦立下來,假的也會成爲真的,不曾存有的過往,亦可以化作切實的曆史,一切都在于立道者的“叙述”。
除此之外,更讓陳錯驚訝和意外的,還是這始皇帝的進境之快!
須知,那呂氏立道,前後籌謀千載,方有立道之時,便是他陳錯自己,看似時間短暫,但亦是諸多機緣聚集,何況真要是細究,一樣也是幾十年、近百年。但這位始皇帝,至少在十幾年前還是一介凡人,最多是因着王位位格,得了偉力眷顧,結果現在就走上了立道之路,着實是令人震驚!
更不要說,如那已然隕落的佛陀,或者謀劃諸多的天宮天帝,乃至自遠古一直存在的血海老祖等人,經曆漫長歲月,依舊與天道無緣。
不過,随即陳錯又想到那位立下血脈道、引發了太清之難的侯景,似乎也是相似,那人縱橫南北,但亦在凡人的壽元之内,掀起偌大風波!
“隻不過,以我目前所得之信息來推算,所謂侯景,其實也是轉世之身,與世外牽扯甚深,不能算是與祖龍相似!所以……”
想着想着,他凝神朝着東方看去。
目光所及,黑色光輝如同飓風,接天連地,引來雷霆黑雲,已然籠罩了大半個天空,神州各處,由秦制統轄的萬衆生靈之念與之共鳴!
陳錯身後,代表着兵道殺伐的十二具金人更是升騰起來,順着那一道道漆黑鎖鏈,朝着東方飛了過去!
一股滂沱、博大之勢越發凝實、清晰,已然醞釀到了極緻!巅峰!就要産生質變!
恍惚間,陳錯似乎看到了一顆漆黑巨木拔地而起,要撕裂虛空星辰!将天地間的一切超凡盡數排斥!
心中一動,他擡腳邁步,體内天道之力隐隐就要滲透出來,承托身體,前往東方!
但忽然,一絲明悟在心底升起。
“這是發生在過去的事!若說其他事,還有幾分更改餘地,但在這片近乎隔絕的時空内,唯有這首尾之事,難以更改!因爲,這是構成後世的基石,哪怕是天道之主,亦隻能退避,無從扭轉!”
九獄之地,乃是颛顼帝與祖龍一前一後,絕地天通所塑造的時間段,本就充斥着諸多迷霧,如今陳錯一前一後的接觸了兩者,聽聞了許多秘辛,隐約間已經觸及了一絲藏在曆史迷霧背後的真相!
“很快,這個真相将會更進一步的在我的面前展現出來。”
陳錯十分清楚,第八條天道并未出現,甚至連所謂的混元道,在後世都毫無痕迹,俨然已被深深埋藏在歲月之中,取而代之的,是祖龍的絕地天通!
轟隆!
他這邊話音剛落,便見那天上四色相纏的雷霆墜落下來!
這雷霆洶湧澎湃,甫一顯露就仿佛要将人間的一切靈氣、超凡吸攝過去,統合在一起,彙聚成無匹之勢,徑直朝着那道沖天而起的黑色飓風落下!
下一刻,天地寂靜,萬物凝固,整個人間仿佛失去了顔色!
破碎聲中,四色雷霆與漆黑飓風盡數被吞入虛空,轉眼沒了蹤迹。
種種異變,彈指即過。
待得衆人回過神來,驚魂未定,陳錯已是忍不住歎息,因着他已經明白了結局。
“不同于呂氏立道時,被各方阻止的情況,祖龍想要立道,卻引來了道主直接出手!方才那四色雷霆,無疑混雜着四種天道。”
呂氏籌謀千年,最後還是抓住人間爲人封鎖,世外難以幹涉的時候立道,卻還是功虧一篑。祖龍立道時,卻是直面天道之主,結局可想而知。
“不過,這并非是真正的天道之力,因爲這都是過去發生了的事,那幾位天道之主都被這段時光排斥在外,祖龍也早已沒了蹤影,因此祖龍的立道也好,天道雷霆也罷,其實都是殘蘊、殘影,是曆史長河中無法磨滅的倒影。不過……”
轟隆隆!
天上,雷霆落下,直接劈在鹹陽王宮之上。
陳錯不理會陳府内外之人的驚恐,回首朝着宮舍密集處看去,眉頭緊鎖。
“祖龍立道固然是失敗了,但絕地天通之事,又是如何發生的?莫非在道主出手之下,祖龍已經留有餘力?”
正當陳錯思量之際,忽的心神一動,目光凝聚之後,見得一人自那燃燒的宮中走了出來,他不由目光一凝。
此人一身黑衣,氣度雍容,行走間有着從容之意,隻是披頭散發,面色蒼白,似是大病一場。
“見過王……陛下。”
陳錯拱手行禮,眼前這人,正是那位曾經的秦王政,如今的始皇帝。
“陳先生,朕知道,你定然會回到這裏。”祖龍神色如常,來到了陳錯跟前,“朕曾經想過,誅滅長生後,便将你擒拿,但如今功虧一篑,卻也對你無可奈何了,隻是要在這窮途末路之時與伱說說話,給當年那場興衰之辯落下結尾。”
唉,南店那邊出現了密接,幾個學校再次封校,估計是撐不下去了。
流年不利,六月份在南邊開的新店,剛走上正軌,就在七月初碰到了隻局限在南區的疫情,一下子就沒了生意。一連虧損兩個月,就想着撐到開學(周圍有四個高校),結果開了學,學校不讓學生出校,也不能接外賣,隻能隔着欄杆偷偷點,所以生意慘淡。前兩天,21号學校解封,今天就突然通知,說學校出現密接,我下午到晚上跑了一圈,也毫無辦法,徹底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