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聲輕響,鐵釘被那隻手死死的抓住。
旋即,一連串的火花在鐵釘與手指之間跳動,火花滴落下來,蕩漾出來的餘波,就讓張競北等人心神跳動。
他們顧不上許多,便催促着張競北趕緊躲避。
在這期間,幾人也順勢瞥了那隻手的主人一眼。
隻是那人被層層疊疊的金光包裹着,驚鴻一瞥之間,根本就看不清面目!
轉念間,包裹着幾人的光芒護罩,便迅速下落!
蓦地,一點火花落下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這光芒頂上。
頓時,這金光罩子如同烈日下的積雪一般消融,還未落到地上,半空中就徹底解體,将衆人跌落下去。
頓時,幾人驚叫一聲,勉強以道法穩固身形,但一個個都頗爲狼狽。
那狼豪更是忍不住道:“你這是作甚?”
張競北一時顧不上回答,待得架起遁光,穩住了身形,才氣喘籲籲的回道:“我這張挪移符,是我那叔父壓箱底的寶貝,一共才兩張,這已是最後一張,放置了有些年頭,這效用已快到了極限,本不是我能輕易掌控,這一番波折下來,自是失效了!”
吵鬧之間,他們卻也知曉厲害,捏着印訣,穩固身子,一個個都有驚無險的落在了地上,踉跄幾步,各自穩住了身子。
這時。
嗡!
天上,一陣濃烈的光輝爆發開來,狂風呼嘯!
強烈危機感,讓這落地的幾人,根本沒有興起擡頭探查的心思,反而遊目四望,要先确定自身所在之處,尋找離去的方向——
之前以符篆逃離,頗有幾分慌不擇路的意思,現在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清楚所在位置。
狼豪擡頭一望,眉頭皺起:“此處離着大河還遠,就是星夜兼程,天明之前也未必能到,何況吾等如今心力交瘁?更不要說,那邪門修士那般詭異,剛才明明已經脫身,結果不到半個時辰就又被他給追上了,現在……”
他這邊說着,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你們說的這個邪門修士,是個什麽來路,說給我聽聽。”
幾個人頓時又是一驚,就見着那道渾身籠罩金光的身影慢慢落下。
随着高度的降低,這人身上的金光也逐漸消散,露出了真容——
這人身着長袍,長發垂地,面容俊美,閉着雙眼,給人一種威壓與慈和交雜的詭異感覺。
這人的手中,正有一枚鐵釘淩空旋轉。
“尊神?”
狼豪定了定神,驚疑不定的問了一句,卻不能确定。
這張臉雖與那位河君相同,但氣質迥異,明明還是那個長相,甚至神色動作都相似,偏偏讓狼豪覺得并非一人!
但那人并未否認,反而順勢問道:“你等南下探查造化道人的布局,現在卻是氣血虧損,壽元都損傷不少,到底遭遇了何事?可曾見得陳方泰了?”說話間,他一揮手,純淨的元氣從手中噴湧而出,直接灌注到幾人體内。
“好精純的元氣,宛如白紙一樣!”
驚歎之中,狼豪引領着元氣在體内周天運轉,很快壓住了傷勢與隐患,長舒了一口氣,打消了幾分疑慮。
而張競北則在壓下傷勢之後,立刻便将自己這一行人的遭遇,和盤托出:“吾等這一路過去,本來也算順利,但在一次遇到了饑民之後,有了變化,當時出于好意,将随身的幹糧分出了一些,卻引出了流民團夥中的惡霸,主動過來找麻煩……”
接下來張競北的叙述,便是比較常見的橋段了,無非就是财露了白,引來了旁人觊觎,但尋常的凡人,就是身子如何健壯,終究不是修士對手,被戲耍之後,便倉皇逃去。
但沒過多久,又引得一連串的事情,先是凡俗之人,跟着是武林中人,再往後便是修士。
經曆了一連串的紛争之後,一行人終于抵達了淮南,但先前的諸多矛盾,已然是打草驚蛇,引出了造化道坐鎮淮南的高手!
“一開始我等還能抵擋,但等那南康郡王抵達淮南,坐鎮将軍府,一堆的造化道妖人便蜂擁而出,更有個什麽尊者使者出面,看境界至少也是長生之境,将吾等玩弄于鼓掌,若非有些壓箱底的手段,早就被他擒拿了!”
說到了最後,張競北撓了撓頭,滿臉愧疚。
狼豪冷笑一聲,道:“哪裏有這麽多的好運,現在看來,那人怕是故意如此,就是要用吾等爲餌,來探查背後之人……”說着,他看向來人,拱手道:“此番尊神讓吾等去探查,結果不僅未能完成任務,反而被人算計,實在是慚愧啊!”
“無妨,我這次過來,也是要往淮南,一探究竟。”那人神色如常,說道:“你等壽元流失,與我有關,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理不問,況且你等所遇之事,也算是一個立足點,正好衍生變化,落一子可動全局。”
狼豪、張競北等人一聽,都是面露喜色。
“甚好!甚好!多謝尊神!”
狼豪半是興奮半是試探的問道:“不知尊神有何打算?是否要吾等做些什麽?”
“你們已經做了。”陳錯将手中那根鐵釘用力一捏。
咔嚓。
破碎聲中,整個鐵釘徹底粉碎!
咔嚓!
“原來是那陳方慶,竟能破了定命洩運針!想來他要破了那針,也該是耗費了不小的心力!”
淮南邊上,山丘頂上,白發白衣的男子冥冥感應,忽然睜開眼睛,笑了起來。
“甚好,他這是自投羅網,将此人擒拿,抽取了福壽,也好完成了尊者的交代。”
“那人該是盯上了金蓮化身。”
船艙底下,化身爲聶峥嵘的陳錯微微一笑。
“金蓮化身此去,正好可以接觸陳方泰,他坐鎮淮南,秉承上命,梳理一方新得之土,正好用來完善道念。”
說着,他推開艙門,對着裏面道:“幾位道友,有禮了,此番總算讓我抓住機會,再來拜會諸位。”
原本聽到了外面的聲音,這艙室中的七人,大部分都露出了警惕之色,等見着走進來的是“聶峥嵘”之後,才都松了一口氣。
但那爲首的道人卻忽然道:“賢侄這般頻繁的進來,不怕引起其他人的懷疑麽?他們是否知道了你的來曆?”
“尚且不知。”頂着聶峥嵘面孔的陳錯,說着編好的話,“爲了應對周、陳兩國,齊國招攬了不少能人異士,我此番投奔過來,就是打着散修的名号,幾位師叔來的時間太短,一直沒有時間相認。”
又有一名道人道:“無論如何,能有個人在外面探查,總歸是好的。”
說着說着,他話鋒一轉,問陳錯道:“你之前說,能有辦法讓我等逃遁,到底要用什麽方法?”
陳錯低語道:“此番過來見幾位,正是爲了此事,諸位且看……”
說着,他攤開了手掌。
今天隻有這一張了,今天稍微有些空,但明天可能還要外出,大概率還會請假,請各位海涵。
明天抽空修改錯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