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張競北面露驚訝,忽然察覺到不對勁,便第一時間收斂意念,去壓制身上的符篆碎片!
可還是慢了幾步,以至于懷中的那塊碎片,已然飛了出來,眼看着就要遠離!
碎片模糊,散發着瑩瑩金光!
“不好!”
張競北臉色一肅,眼中顯露出一點漠然,右手一甩,一張符紙已經飛出去,淩空貼在金光之上!
便見那金光扭曲,幾次震動之後,便被定住了。
不光張競北,邊上的靈崖也是神色一變,有一團金光從她袖中飛出,但旋即就被她以言靈之法禁锢。
“師姐,我來助你!”
靈梅看到了,趕緊過來相助,一手按住額頭,一手指着,将那金光一點一點的壓了回去——
這師姐妹兩人,雖在那鯉魚精手上吃了虧,未能得到那塊符篆碎片,還差點因此遭遇不測,但之後又在張房的幫助下,得到了另外一塊符篆碎片。
另一邊,典雲子身上餘下的那一塊符篆碎片,同樣淩空飛出,但轉眼就被他以指帶劍,劈斬下來。
清脆的聲響中,金光散落,符篆碎片淩空一轉,又被一股劍意沖擊,這才重新落下。
周圍的其他人懷中,也是一道道金光飛出。
那綦毋懷文張開雙手,不知從哪得了兩把匕首,握住之後,先後砍在符篆碎片之上,也将正要飛出去的符篆劈砍下來。
隻是這符篆落下來後,依舊震顫不休,而後被匕首刀背一拍,才被重新鎮住。
而那鬼神獨孤信更是幹脆,直接伸手一抓,将作勢要飛的碎片抓在手中,裝入袖口,看起來遊刃有餘。
不過,他那袖中随即震顫起來,過了好一會,才算是恢複過來。
那一黑一白的孟家兄弟則各自掐動印訣,就有腐朽氣息降臨下來,将飛出去的符篆碎片籠罩。
那符篆光輝逐步暗淡,被孟厥重新拿住,緊握在手中。
至于那一男一女兩位劍宗傳人,則以目光爲劍,将飛起來的一團光輝淩空釘住!在僵持了一會之後,那符篆碎片的光芒也暗淡了許多,晃晃悠悠的落下來,被男子拿住。
一時之間,衆人都是面色凝重,各自鎮着自家所得的符篆,卻還是微微分心,觀察着旁人的表現,借機探查虛實。
那孟家兄弟更是馬上朝着陳錯瞧去,一副審視的神色,但馬上目光凝固。
“符篆碎片忽然失控,必是那大河水君在背後操控,還有,這幾人好厲害,似乎不比扶搖子差……”靈崖這般想着,不由朝着陳錯看去,随即一愣。
張競北也暗暗吃驚:“這幾個人手段不簡單啊,不過該是比不過我未來大哥吧,畢竟連昙斷老和尚,都不是大哥對手……”這般想着,就朝着陳錯看去。
幾乎就在同時,其他人亦注意到了異樣,不約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陳錯身上。
“哦?這裏面有些人,是兩人共得一塊碎片?”
冰晶鏡面的跟前,敖定、龍女看着這一幕,面露恍然。
“兩個劍宗傳人,表現的着實不錯,”那黑龍敖定嘿嘿一笑,“那鬼神獨孤信看着舉重若輕,其實用盡了全力,畢竟祂本就是鬼神之身,卻也隻是第二步罷了,又是得王朝敕封,意念駁雜,最易受符篆之念動搖,因此才格外渴求符篆!”
龍女笑道:“能得符篆之人,确實是各有千秋,這一下阻攔符篆,不是單純擋住就可以了,還要定住符篆中的失控意念,那獨孤信爲神靈之身,自然最受影響,但能鎮住局面,亦足見其能,但真正讓我在意的還是那孟家兄弟,這兄弟二人的來曆,恐怕不簡單,他們的手段,讓我想起了一些事……”
“孟家兄弟的手段是詭異了一些,但說到底不比那劍宗傳人來的幹脆!”
敖定與龍女貌似點評,但冥冥之中,卻有一股奇異之力,将他們的意念傳遞出去,落到幾人身上。
“現在就開始下注了?”大河水君眯起眼睛,看着面前兩人,“就不怕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等不比殿下,”敖定看向水君,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如今乃是主導,一旦找到了那人,立刻就是大功一件,得了賞賜,命數一清,立刻歸真有望,我等便是此刻猜中,也不過是多些造化罷了,不過是沾點光,得的是微末小利,若是下注晚了,說不定連這一點都得不到!”
“本座也是奉命行事,不是爲了自己。”大河水君眼中閃過一點精芒,“還望兩位道友能清楚這點。”
敖定的臉上,瞬間就沒了笑容,冷笑道:“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得了,不得了!”他的眼睛裏,流露出有如實質的妒忌和不甘!
咔嚓!咔嚓!咔嚓!
其人腳下的地面開始龜裂。
一時之間,氣氛竟有幾分凝重。
龍女忽然輕笑一聲,道:“這些事,以後再談也不晚,還是先看看這群人中,到底哪個才是那人的轉世,那人前世那般神通廣大,境界之高連尊者都無從測度,若能剝了其人的命格、承了其人的命數,搶奪造化,便是咱們三人一同晉升,也不見得不成!”
“不錯!虧得有尊者布置,否則我等哪裏敢動此等念頭?”敖定重新露出笑容,“不過這奪命之法有傷天和,又需儀式,便有尊者相助,三十年來也隻能施展一次,必須要辨别清楚!不然,是要誤了大事的!”說到後來,他又看向那大河水君。
水君淡淡一笑,道:“兩位道友無需操心,”他指了指那冰晶鏡面,“這幾人都得了符篆碎片,如今入得水宮,意念與衆生妄念相合,隻要本座稍做布置,就可借此窺得虛實,找得那人!”
龍女笑道:“這個自然,就等着看殿下手段呢!”
黑龍敖定則道:“你有權柄爲根基,又在符篆碎片中留下後手,隻需亂得他們心境,自能窺見真念,從容布置,我等靜候佳音!隻是希望,殿下如果尋得一點蹤迹,能告知我等……”
說話間,他再次看向冰晶鏡面,随即一愣,眉頭一皺。
“這人……太華山扶搖子,怎的他身上一點反應都沒有,莫非他并未得到符篆?是混進來的?”
這話一出,龍女的目光一轉,也看了過去,眉頭蹙起。
不過,等他們二人見着那大河水君神色如常,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就收斂起心頭疑惑。
“看來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敖定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卻不知,那大河水君表面不動聲色,心裏卻不由警惕起來。
“這扶搖子先前隐藏身份,本座推算命數,都未找到跟腳,直到他牽扯到了昙斷之事中,才看得分明!這幾個人之中,真正能威脅到長生之境的,恐怕還是此人!雖然他毀了自家的長生根基,但道心如鐵,有幾分高深莫測的意思了……”
這般一想,這位水君又看向面前二人。
“他們已然注意到了扶搖子,本座的錯亂之法,怕是無法遮掩太久了,等他們回過神來,将自身意念寄托過去,真有可能會分潤本座所得!甚至,若是發生意外,他們更是會毫不猶豫的落井下石,好取本座而代之!”
一念至此,祂念頭一動,便與那公孫井遙遙溝通,傳遞了一道意念過去——
“重點關注那扶搖子,此人很是詭異,很有可能便是此番的目标,本座如今以錯亂之法,刻意混淆了旁人視線,但遲早還是要被人發現,你須得多多留意!”
話落,大河水君念頭再轉,催動神通。
第二更正在修改,能在零點之前!
先發,明天早上修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