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健康昨天請了一天假,今天中午才回的學校。
他回來的時候,課桌上已經堆了好幾張卷子,物理數學化學……看着就腦殼痛。
但是沒辦法,作業還是得做。
甄帥今天沒吃午飯,在小賣部買了盒泡面,暗搓搓地裝在書包裏,躲過了夏主任,帶回了教室,全程跟做賊似的。
許健康正做着作業,聞到一陣泡面的香味。他轉過頭去看,就見甄帥坐在最後一排,正埋頭吃着面。
“甄帥,你膽子可真大,不怕被夏主任逮到啊?”
聽見許健康這樣問,甄帥輕嗤了聲兒,不以爲意,“老夏這會兒估計在食堂吃飯呢,不會來的。”
說完,呲溜一聲,又吃了口熱氣騰騰的面。
聞着香味,許健康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他身體素質差,在飲食方面也被家裏人管得很嚴,已經很久沒吃過泡面了。
聞着這味兒,就很想念。
唐檸和姜晚吃了午飯一回到教室,就聞到了泡面的味。唐檸調侃道:“帥哥,你這是當衆放毒啊,這味兒也太香了。”
“你是故意引誘我們犯罪吧。”
在教室吃東西,要是被夏主任逮到,那可就完了。
甄帥喝了口湯,神情滿足又惬意,“你怕他個球,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怎麽就不能在教室吃東西了?咱是來上學的,又不是來蹲監獄的。”
唐檸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本來她就是意志力不強的人,聽甄帥這麽一說,就更想吃零食,更想挑戰夏主任的權威了。
姜晚提醒她道:“你别帶頭犯錯啊,你可是咱們班的班長。”
唐檸扯住姜晚的手,晃了晃,笑得滿是讨好:“好姜姜,你難道就不想吃零食嗎?辣條、冰淇淋、薯片、跳跳糖……”
“停!”姜晚面無表情地打斷她的話,随後,她望了眼甄帥的位置,抿了抿唇,“走吧,咱們快去快回。”
沒有人會對吃的有抵抗力。
兩人跑着去了小賣部。她們剛走,夏主任就來了。
夏誠儒背着雙手,悠哉悠哉地走在過道上,才剛走到二班呢,就聞到了一股香味,他吸了吸鼻子,眉頭一皺,這味道……
甄帥渾然不知。一邊吃着面,還一邊看雜志,看到有趣的地方,還傻笑兩聲。
班裏有眼尖的人看見夏誠儒,想要提醒甄帥,卻被老夏一個眼神兒給制止了。
夏誠儒慢慢踱步到甄帥旁邊,眉頭揚了揚道:“喲,生活水平挺高的嘛,都吃起麻辣牛肉了。”
這熟悉的聲音……
甄帥機械地轉過頭,正巧對上夏誠儒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夏主任眼神淩厲,又微眯了下,吓得他一個激靈,趕緊放下手裏的叉子。
“夏、夏主任。”
夏誠儒冷哼一聲,雷厲風行地将他桌上的雜志沒收了,又厲聲道:“長能耐了啊甄帥,在教室吃泡面。别人都藏着躲着,你膽子倒是挺大,生怕我聞不着味兒是吧?”
“給我拿去扔了。”
“先寫個兩千字的檢讨,放學後來我辦公室。”
甄帥:“……”這運氣也太背了。
大家見甄帥一臉憋屈樣兒,都很沒義氣的偷笑了起來。
夏誠儒逮了個甄帥,又皺着眉頭下樓去了。他準備在教學樓下面守着,看看還有哪些人想偷偷摸摸帶零食進教室。
幾天沒管,這群熊孩子們都敢這麽嚣張了。
姜晚和唐檸去了趟小賣部,唐檸買了個冰淇淋,剛吃了幾口,就鬧肚子疼了。
“不行姜姜,我得去上個廁所,你先回教室,注意别讓老夏看見了啊。”
說完,唐檸就去找廁所了。
姜晚看了看四周,又将手裏的兩包糖放進校服褲兜裏。她買的都是包裝袋不大的,裝進校服口袋,剛剛好。就是看起來稍微有一丁點兒鼓。
她心裏忐忑地朝着教學樓走去,剛走到樓下,就碰見了夏誠儒。
姜晚心裏咯噔一下,由于心虛和緊張,所以臉有些紅,見了夏誠儒也不敢打招呼,就悶着腦袋要走。
但,卻被夏誠儒叫住了。
“姜晚,你走那麽快幹嘛?”夏誠儒當了十幾年教導主任了,他看得出來,這孩子明顯就是心虛了,連看都不敢看他。
待姜晚停下腳步,夏誠儒的視線便落在了她校服口袋的位置。微眯着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
姜晚苦着臉,心想,這次肯定完了。
她緊張地捏着手指,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誰知,越緊張,越想不出好辦法。
“你兜裏裝的什麽?”
夏誠儒闆着臉問。
姜晚支支吾吾,不肯回答。當然不能說了,說出來就得挨批評。
因爲姜晚成績好,又聽話上進,夏誠儒隻好軟了聲音跟她講道理:“姜晚啊,老師知道你平時聽話成績又好,是咱們學校的尖子生。但是呢,學校的規矩就是規矩,每個人都要遵守,你可不能帶頭打破規矩,這是不對的。”
姜晚緊抿着唇,對着夏主任傻笑,還未等她說話,一道懶散的嗓音傳了來。
“夏主任。”
陸淮舟單手插兜,神情慵懶,俊美的臉上揚着絲淡笑,可是那雙深邃的眼裏,卻是毫無笑意。
“我這跟姜晚說事呢,你别來打岔。”夏誠儒轉過身,又繼續對姜晚說教:“姜晚啊,這個零食是不能帶進教室的,你現在把它拿出來,再寫個檢讨,這事兒就過去了。”
這話,夏誠儒說得語重心長,而且語氣也很溫和,生怕話說重了,傷了小姑娘的自尊心。
陸淮舟聽見夏誠儒這樣說,這才了然。他的視線落在姜晚的口袋處,那裏鼓鼓的,想來是裝了零食,不巧,被夏誠儒逮到了。
見小姑娘一臉無奈的樣兒,白皙的臉被太陽曬得紅紅的,水靈的杏眼染上一層水霧,委屈極了。
陸淮舟眉頭動了下,走到夏誠儒身旁,低聲道:“她口袋裏裝的不是零食。”
夏誠儒:“……不是零食是什麽?你别在這兒給我添亂。”
陸淮舟看了眼姜晚,又将夏誠儒拉到一邊,一隻手搭在夏主任的肩膀上,低着頭,聲音壓得很低:“是那個。”
“哪個啊?”夏誠儒推了推眼鏡兒,這孩子跟他打啞謎呢?這個那個的。
陸淮舟佯裝無奈,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夏誠儒:“那個你都不知道?就是女生每個月都要用的那個啊。”
夏誠儒:“……”終于反應過來了。
陸淮舟見他明白了,又繼續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你讓人小姑娘當衆把那東西拿出來給你看,換成誰也不願意啊。”
“而且我覺得你這人吧,就是不通情達理,光想着批評學生。姜同學什麽時候違反過校規校紀?她臉皮薄得很,你要再多問兩句,她可能就在你面前哭了。”
夏誠儒被陸淮舟說得一愣一愣的,回過頭看了眼姜晚,小姑娘可憐兮兮的樣,看着是要哭了的樣子。
這可不好辦了啊。有點尴尬。
随即,他清了清嗓門兒,大手一揮。
“那個姜晚啊,沒事了,你先回教室吧。”
姜晚愣了一下,又看向陸淮舟,隻見少年對着她挑了下眉,眼裏噙着散漫的笑。
她松了口氣,心照不宣般,也跟着抿嘴笑了。
一股濃濃的暖意襲來,蔓延至全身,她看向少年的眼睛,明亮璀璨,就像迷茫中的人看見了指明燈,如獲新生。
“夏主任再見。”姜晚對着夏誠儒點了下頭,轉身回教室。
陸淮舟也跟了上去。
就剩夏誠儒一個人站在原地,幾秒鍾後,他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對。
陸淮舟是怎麽知道姜晚口袋裏的東西是那個的?
這小子……又忽悠他。
夏誠儒被氣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