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從來不覺得有問題的事情,此刻卻是讓他有些口幹舌燥,就連一大口的巧克力冰激淩都沒有壓下去,反而好似更加厲害了。
側頭正好看見幾個班裏與他常在一起打球的同學笑着對着他打了個招呼。
因爲白曦塵平日裏面就整天跟小姑娘待在一起,所以一群人基本上都已經非常習慣了,加上這都高二了,高一差點把眼珠子瞪下來的時候,也沒見兩個人有誰搭理他們了,所以現在這點事情,都是小問題,不值一提。
看一眼就笑嘻嘻的打個招呼,也識趣的不來打擾,招招手,說走也就走了。
但是這與往常無二的舉動,今天落在白曦塵的眼中,卻又帶着一種不一樣的揶揄感覺,他抿了下唇,三兩口的将手中的那個甜筒吃幹淨,吃完之後才是側頭看着舉着甜筒,貓兒一樣的小姑娘。
今天章婧晗回家吃飯去了,沒有跟兩人一起,手還牽着,小姑娘平素就像是一隻沒有煩惱的小魚,不管是經曆了什麽事情,看起來都是一副沒有什麽煩惱的樣子,手正拉着他的手。
這麽拽了兩下,卻沒拽動。
怎麽回事?
小姑娘扭頭看向白曦塵,一隻手拉着這人的手指,一隻手舉着粉紅色的甜筒,歪了歪自己的小腦袋。
卻是被他吓了一跳。
怎麽回事?
怎麽臉看起來,這麽紅?
生病啦?
小姑娘被他吓了一跳,一時之間也顧不上手裏的冰激淩了,反過來走到他跟前,擡眼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弟弟,你這兩天好奇怪啊,是生病了嗎?”
臉好像有點燙,額頭也是……
小姑娘又碰了碰白曦塵的額頭。
手一下子被拽下來。
“沒事。”
他這個時候才是回神,“快走吧。”
“奧奧,好。”
小錦鯉沒多說什麽,就是想起來有人說這個年紀正是人類叛逆期的時候,果然,從小看到大扥孩子長大了,都進入叛逆期了。
小錦鯉軟軟的歎了一口氣,感歎着,又舔了舔冰激淩。
唔呀!好吃!
***
等到了晚上,白曦塵就知道了白天的時候小姑娘到底是在心虛些什麽。
心中本來還在僥幸覺得應該沒有那麽巧,但是事實證明,你越是不想要來什麽,什麽就越是要來。
上了個廁所就發現來了大姨媽的小姑娘捂着小肚子,下巴壓在書桌上,還有點不滿呢。
作爲一條小仙魚,隻是到人類世界來,當了一次人而已,要不要這麽逼真,每次女孩子要來的大姨媽也她也要來。
小錦鯉鼓着自己的臉頰,想着自己下午吃掉的冰激淩。
應該……不會疼?
啊啊啊,明明按道理來說還有幾天才對嘛。
軟軟的歎了一口氣,小棉棉撿起被她扔在桌面上的筆,開始再本子上寫寫畫畫。
大概是意識到她的表情不好,白曦塵已經是湊了過來,表情有些疑惑,“怎麽了?”
看着她臉色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
“沒,沒什麽。”
錦鯉心虛.jpg
一直到晚自習的第二節課,那拉扯着小腹,慢慢尖銳起來的疼痛讓小姑娘臉色蒼白,小腦袋趴在桌面上,一隻手捂着肚子,另一隻手捏着桌角,大眼睛此刻快要變成死魚眼,一臉的生無可戀。
就連痛經都是那麽逼真,真是讓人想要原地升天。
心中正不斷嘤嘤嘤,想着過去這段時間就好了,下課去找經常痛經的同學借一粒止痛藥……
溫熱的手卻是覆在了她小腹處微涼的手背上。
他溫度很高,一瞬間覆上來有些舒服,小姑娘軟軟的歎了一口氣,睜着一雙圓眸,從整張臉趴在桌面上的姿勢側頭去看他。
眼底水光瑩潤的,對上白曦塵那雙有點嚴肅的雙眼。
他自然是知道小姑娘這是怎麽了,畢竟從小跟小姑娘一起長大,小姑娘來的時候,他還以爲是不是生了什麽重病,就此鬧過一次笑話。
他思考了一下日期,臉色一瞬間變得很不好看。
那柔軟的少年音帶着幾分嚴肅。
“知道快要來了還吃冰的?”
“我記着本來應該還有幾天。”
小姑娘軟綿綿的小聲音在那邊格外心虛的解釋着。
“挪開。”
白曦塵低低的開口。
小姑娘唔的疑惑了一聲,手指移開了一點,就感受着他灼熱的指尖擠開了她的手,隔着一層薄薄的校服短袖,貼在了她微涼的小肚子上,輕柔的開始揉捏起來。
唔,唔,暖和,舒服多了……
小姑娘拒絕的話都沒說出口,就被他的體溫給吸引了,但是還是難受,疼得慌,手就壓在了他的手上,有些用力。
此刻那觸感倒是可以稱得上一句冰肌玉骨了。
天氣正熱,即便是晚上,溫度也是高的,像是個焖鍋一樣,白曦塵即便是比别人扛熱一些,但是手上的溫度也是一點都不低的。
感受到反差明顯的那溫度,他的動作隻是遲疑了一瞬,目光就被小姑娘臉上的紅痕給吸引了。
小姑娘面皮子嫩,臉貼在書桌上有一段時間了,印出來了一些痕迹,看着有點刺眼。
他下意識的伸出另一隻手去摸了摸她的臉。
下一瞬,手心觸碰到了柔軟的東西。
潤潤的,溫軟的,那張小臉已然是埋首進來,這麽軟軟的在他灼熱的手心蹭了蹭,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
軟的像是一隻柔軟的小白兔。
先是謹慎的轉着自己的大眼看着人,等到确定别人不會傷害到她的時候,她就小身子一癱,軟軟的讓人給揉肚皮。
除了最開始的一點心虛之外,就是那種軟軟的讓人心疼的小模樣。
白曦塵這麽揉了一會兒,看着她還是趴在桌面上很是難受的樣子,他倏而起身,迎着班裏所有人的目光走到了後面的櫃子處,不知道是拿了什麽東西出門去了。
熱源突然消失。
小棉棉留戀的指尖抓了抓,想要叫住他,但是周圍都是安安靜靜的,她太大聲了也不好,于是又憋住。
也不過是一分多鍾,他就回來了,手抄在口袋裏面,坐到位置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