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在那邊乖乖的等着，一副不怎麽會說話的内向乖寶寶樣子。
還不等他明白這倆小團子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
就見自家那隻小團子已經站起身來，哒哒哒的跑到了自己的身前，小臉仰着，大眼睛又圓又亮，小酒窩甜的醉人。
餘墨止故意擺着一張冷臉，低垂着眸子瞅着這個一下子趴在了自己膝蓋上的小姑娘，“幹什麽？”
小團子玩着玩着突然跑過來撒嬌，這明顯是另有所圖。
前段時間劉梧倒是提醒他了，也不能太過于慣着小團子，什麽事情她撒撒嬌都沒有底線的依了她，還是得得建立父親的‘威嚴’，不然以後要是有什麽嚴肅的事情，她可能就不會往心上放。
就聽見小姑娘軟糯清甜的聲音軟乎乎的響起來，“爸爸，爸爸，棉棉跟弟弟去買紅豆甜糕吃好不好丫？”
不好。
這話還沒出口，就見他家小甜豆小胖身子晃了晃，一本正經的闆着自己的手指頭，“紅豆甜糕三塊錢一個，爸爸給棉棉十二塊錢，棉棉也幫爸爸和劉叔叔帶！”
算加減法倒是算的可快，到底本質上也不是純粹的人類小孩子，這一點上就格外聰明。
那邊本來打算支持餘墨止樹立在小團子眼中的威信，不能這麽慣着團子的劉叔叔本來還想要告訴小團子她今天已經吃了不少甜點了。
但是現在小團子一句還要給劉叔叔帶。
劉梧隻覺得自己心頭被小團子拿着小愛心箭‘咻——’的一下，給擊中了心髒。
劉梧别過頭去，腳在座位底下踢了踢餘墨止的座位，讓他好好發揮。
他不行了，不管是看多久，這小崽子反而越看越可愛。
什麽樹立威信？
他就是個隔壁劉叔叔啊，爲什麽要給小團子樹立威信，這種費力不讨好的活還是讓小團子最喜歡的親爹做去，他就不瞎摻和了。
感受到劉梧踹他凳子力道的餘墨止沉默了一下，試圖跟小團子講道理，“你今天已經吃了很多甜食了，弟弟也吃了很多了……”
“但是爸爸還沒有吃甜甜呀！而且紅豆糖糕小小的，爸爸也喜歡不是嗎？”
她清亮的小奶音柔軟甜美，明明一肚子歪理，但就是讓你甜的說不出話來。
才三歲，你都能體會到淵遠長河之中，文人墨客所形容的少女嬌姿，那些看似誇張的形容詞語背後，到底是隐藏着什麽樣的昳麗。
本來就長得讓人格外喜歡了，性子又軟又萌，又格外會哄人，簡直無往不利，也難怪小姑娘說根本不熟的鄰居也想要來領養她。
他倒是調查了一番，情況倒是比他們想象之中的簡單多了，小姑娘原本被餘景行拘着，打罵不斷卻還能吃上飯，偶爾會被餘景行帶出去見他那些個所謂的兄弟，也就那個時候小團子能跟那個小區的人見幾面，平時的時候都在家裏自己待着。
所以即便是鄰居，也就是偶爾回來的時候見面的次數多一點，實際上卻沒說幾句話，一直到餘景行過世，社區那邊暫時将餘景行的存款給了鄰家，算是幫着管了幾頓飯，就突然傳出來說要收養小團子。
而至于他們家的那個養女何夢玲，看資料上倒也就是個小孩子，估計也就是聽說了要收養小團子的流言蜚語，有點鬧脾氣，摔倒之後别人問起來不太想回答，似是而非，反正小孩子鬧矛盾，大人也沒有多想。
于是就要似乎根本就沒有碰着她的小團子跟她互相道歉，說是和解了之後别鬧矛盾了。
結果第二天小團子不知道從哪裏看到了他的信息，直接就跑出來了。
嚴格來說，小團子跟對門家也根本不熟悉。
這麽想着，餘墨止不免的有些走神，等到回過神來，他微微一愣，眼瞅着自家小閨女的小包子臉都鼓起來，氣鼓鼓的伸出自己的小手，在他的腰上戳戳戳。
“爸爸——！”
小奶音拉長，千回百轉的撒嬌。
你怎麽不理棉棉了？
那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劉梧捧着自己的小心髒，再次踢了踢餘墨止的闆凳腿：威嚴！威嚴！
“咳……”
于是‘威嚴’的老父親轉身，去拿自己的皮夾了。
那賣紅豆甜糕的就在工作室旁邊，之前餘墨止帶着小團子經常去，都已經是那裏的熟客了，沒有幾步路，他們在這裏坐着都能從玻璃門這邊看見，也不用過馬路，沒什麽安全問題，倒是能夠鍛煉小朋友了。
于是兩人眼看着兩隻小團子一同往外走去。
那隻小一點自閉一些的似乎總是慢一步，小團子手中拿着錢，蹦蹦哒哒往前跑了幾步，發現白曦塵沒跟上來，茫然的眨巴了眨巴眼睛，轉身又倒了回去，伸手拉起白曦塵的手，兩隻小團子一起往外面走。
将這一幕看在眼中的餘墨止、劉梧：……崽兒啊，阿爸覺得你好像被套路了呢？你有沒有這個感覺？
但說實在的，他們自己想着也覺得有點荒謬，白曦塵才多大，而且體弱多病，之前也一直是不怎麽動的樣子，也可能是他們多想了。
“不是說好了要讓小棉棉知道知道你這個當爸爸的威嚴嗎？”
餘墨止輕輕撇了撇唇，擡手散漫的搭在椅背上，将皮夾扔到一邊去。
散漫懶洋洋的開口，也不知道是在說服劉梧還是在說服自己，“就這一次。”
劉梧嗤了一次。
對，最後億次。
“你就寵她吧。”
“我覺得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話。”
兩個大人的目光一直追着兩個手牽手的小團子出門去。
***
那邊小團子拿着錢，正拉着大貓貓往紅豆甜糕的那家店走，那家店的老闆是一對剛結婚沒有多久的夫妻，看着兩隻粉雕玉琢的小團子并排着走過來，都是喜歡的不得了，讓兩個小孩子在店内的小凳子上稍微等候，米香紅豆香氣很快的升騰了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小團子似乎察覺動了什麽，側頭往一邊看了一眼，就對上路那頭一雙充滿惡意猩紅的眸子。
小團子懵了懵。
而且這張臉隐隐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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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