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魑魅魍魉見得少了?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小姑娘什麽樣子能不了解?
什麽都藏得掩得實打實,如若今天不打着扶家不可滅爲難,怎可能叫百獸園漏了餡?
倆人私語聽得七七八八,重要不重要的全聽了,大抵也清楚爲何非得走這遭,掌控東越不下四十年也不知廬縣盛産金銀吶!
“丫頭啊!皇祖父不會害妳。”也不知有何難言之隐,厲耀有種不被信任的感慨而心塞。
“不是不信任,怎麽說都是看着長大的孩子,擔心皇祖父心軟。”顔娧勾了一抹無奈酸澀的淺笑。
說不心疼能哄得過誰?與其叫厲耀裏外不是人,不如少知道爲好。
“如若有半分擔心,會流落至今?連軀竅都不知道上哪去了,妳說說還有哪個孩子真擔心?指不定各個盼着我斷氣。”厲耀說得吹胡子瞪眼。
唇際勾着不着邊際的淺笑,承昀肯定說道:“這點倒是多慮了,三王争鬥沒結果,絕不會叫皇祖父斷氣。”
“我謝你啊!”雖坦白得叫人無法反駁,厲耀仍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尴尬問道,“你打算爲耿兒争些什麽?”
“我?”承昀佯裝不理解問道,“皇祖父有想着給厲耿遺産了?”
“呸、呸、呸!”要不是顧着顔面,厲耀真氣得直跳腳,信誓旦旦說道,“我可是跟丫頭約好,下半輩子要同阿絢一起過。”
承昀:.
這是聽了什麽虎狼之言?他錯過了什麽?冷毅星眸輕輕掃過勾着尴尬淺笑的顔娧,苦笑問道:“我錯過什麽了?”
“沒事兒!皇祖母交待的事兒,與我們無關。”顔娧擺擺手沒打算說明。
同厲耀約定之事能随意說出口?
聽得自家祖母交代之事,承昀除了心塞還是心塞,說不上來有那邊怪異,又似乎能明白那份遺憾。
皇祖母亦是不情願踏上皇家之路,能在王府安逸一生也是情願。
成了裴承兩家的百年聯姻,賠了自身一世情緣,這事兒也是略知一二,如今真遇上皇祖母心儀之人……
雖說皇祖父已駕崩多年,心裏總是疙瘩啊!
“皇祖母留妳在宮裏大半夜就爲這事兒?”承昀也談不上生氣,就覺着詭異,到了皇祖母歲數還能想些什麽?
“不光這事,你别鬧騰這事兒!”顔娧半點沒想把問題焦點放在身上,找不找得着戲秘盒還兩說呢!
六十都知了天命,兩個遲暮老人還顧忌些什麽?
從心所欲不踰矩還不行了?何況又不是她先開始一口一個皇祖父叫個不停。
被拒絕得更心塞,承昀抿了抿唇瓣,不再這個問題再存念想,清了清嗓子,淡定問道:“皇祖父可還有什麽方法叫扶家識得之法?”
“要是有,我巴着你倆作甚?”
倆人:.
這點倒是直白得叫人贊許啊!
“罷了!反正,綏吉鎮龍窯腹地廣大,也不是一兩個月能完成,着急也沒用,且走且看吧!”
看着兩個有了心結的男人,再說也沒個點能到位了吶!
南方冬日濕冷,不若北方冷冽,冷法截然不同。
打從旱後雨季到來,老天似乎打算将欠上的雨水一次補足般沒有消停,雨勢嚴重拖慢龍窯進度,連扶家宅子也仍有泰半尚未完成。
是以在這大雨紛飛寒霜冷的氣候裏,迎來了第二個在外度過的生辰。
一番任性作爲自然是四處罵聲沒停歇,尤其北雍皇宮裏的倆姐妹,月份還沒到罵信先到啊!
是以人家生日收禮,她生日送禮,取了現成的金銀礦産,打造兩套掐絲彩鳳金銀鬓簪頭面,以厲耿名義送往被北雍,以答謝多年照護之情,也藉此平息了北方的漫罵聲。
平了東面,可沒能忘了西面,同樣送了幾套掐絲彩蝶頭面,懇謝西堯世子同窗照顧之誼。
禮數都如此周到了,收了重禮也沒好意思再罵人,自是過了個無災無難人平安的生辰吶!
這日大雨稍歇,顔娧悠哉跨上馬兒,身着一襲君子蘭湘繡直綴,半束發襯着雪青飄帶随着長發與清風飛舞,恣意風雅地跟随在靖王車駕來到綏吉鎮,參與扶誠與璩琏大婚之喜。
有靖王證婚,璩家人心有不悅也不敢再行刁難,和和美美地喜迎新嫁娘送入洞房,直至大宴初歇。
賓客盡散,萬籁俱靜,遠眺起了泰半的宅子燈火悠然,在忽盈忽滅顯得格外陰沉,倆口子任空車駕返回廬縣去而複返,落坐看似仍未見人煙的荒涼龍窯,等候扶誠到來。
新婚之夜啊!如此折騰人家可是會遭報應!
何時不好談事兒,偏偏挑人家新婚之夜談?
冷冷清夜,扶誠雖有半夜敲門心不驚的淡定,也沒有不畏寒冷的體魄,一路簇擁着昏黃提燈,偎着薄弱暖意哆嗦着來到龍窯既定地。
偌大空曠荒土尚未見多少可見工房,扶誠遍尋不着靖王蹤迹,隻得挨家挨戶敲門詢問,豈知敲了一家又一家仍未得回音,寒風陣陣吹得扶誠膽顫心驚。
扶誠又敲了戶門扉,顫顫問道:“王爺?”
至不至于這麽整他?
雖說王爺有恩于扶家,也不需要深更半夜連新娘喜帕都來不急揭,便譴人傳達來此地尋人,他的小登科啊!就這麽涼了?
遠遠見着龍窯方向有着淺淺火光,扶誠趕忙提起直綴三步并兩步加緊腳程,上氣不接下氣地倚在龍窯梁柱旁喘息,細聲問道:“王爺?”
從龍窯内部開啓門扉,便見扶誠虛弱疲像,顔娧無奈搖頭苦笑,安慰說道:“扶公子辛苦。”
十幾裏路走下來,真快要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扶誠性命,汗水淋漓使得鬓發貼覆在蒼白俊臉,彎腰扶着門柱看似都快喘不上氣。
短短距離便氣虛無力,日後如何管理這片窯場?
“王爺.所謂.何事?”扶誠眼裏盡是哀怨地瞅了窯内之人。
見倆人全躲在最深處的窯場,也搖着頭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打算祭窯了?哪兒不好躲?躲在龍窯内部作甚?
相約在外頭工房不好?走到這命都沒了半條,如何談事兒?
再多抱怨扶誠也沒敢說出口吶
早安~一周容易又周三啊~~随玉瑟瑟抖~~明日又要去核酸了~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