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甜的笑容,他都多久沒有見到了。
她現在見到他,隻會像隻受驚的兔子。
黎深陌越看心裏越不是滋味,他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麽要在這裏。
明明已經決定不來,可一想到她盛裝出席,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樣子,他根本就說服不了讓自己安心。
怕别人發現她的美,更怕她真的喜歡上别人。
明明知道他們現在分開是目前最優解,可他還是不甘心,就這麽放她走……
黎深陌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矛盾。
要不起,又不願意放手。
每天都活在掙紮裏,不敢靠近,又不肯遠離。
哪怕隻是這樣遠遠的看着她,都會讓他煩躁的心情,變得平靜,獲得内心的安甯。
他一直以爲,隻要能這樣看着她,他就會很滿足。
可人都是貪心的。
最開始隻想遠遠看着,能看見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離得再近一點,等靠近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摸摸她……
貪戀像是一種毒藥,明知道危險,仍舊控制不住自己,食髓知味。
黎深陌站在農家樂裏,又在人群之外,黑暗之中,沒人注意到牽牛花架下,站着一抹颀長的身影,目光一直緊跟着燒烤區裏的徐淺熹。
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都能牽動他的情緒。
黎深陌胃有點不舒服。
他是回複完工作郵件後,臨時趕過來的,一整天除了喝咖啡提神,什麽都沒有吃。
時間有點晚了,他胃的不适感也越來越強烈。
不知道是餓的,還是看見徐淺熹對着别的男生笑,硬生生被她氣的。
胃有些絞痛。
他伸手輕輕按在腹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卻固執的站在原地,像自虐一樣,盯着還在和劉望說話的徐淺熹。
徐淺熹剛才差點沒站穩,劉望沒有急着帶她去别的地方玩,而是讓她多喝點水,先休息一會兒,确定身體沒有不舒服,他們在出發。
兩個人幹坐着,氣氛會有些尴尬,所以徐淺熹特意找了一些專業上的問題跟劉望聊了幾句。
大家都是同一個專業的學長學妹,相處起來很容易。
徐淺熹原本聽說劉望畢業後,也有去西部當自願者的計劃,正打算繼續問問他想去哪個城市,忽然感覺到有一道很炙熱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幾乎是一種本能,徐淺熹擡頭朝着自己的身後看去。
她身後沒有人,隻有兩個服務員來給他們燒烤區送炭,這會兒剛要離開。
“淺熹,怎麽了?”劉望見她神色有些異常,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沒有看到什麽,好奇的問。
沒等徐淺熹回答,劉望又開口道:“我剛才聽你舍友好像都叫你熹熹,這是你的小名嗎?”
徐淺熹還在往後看,心不在焉的回答:“嗯,我家裏人都這麽叫我。”
劉望:“很可愛的小名,我能這麽叫你嗎?”
徐淺熹一愣,斂起眸,回頭認真的看向劉望,像是想要知道,他這句話有沒有别的意思。
徐淺熹單純,但是她不傻。
男生突然詢問女生能不能叫這種親密的稱呼,本身就帶着一些暗示的意味。
像黎深陌那種,不打招呼就直接喊她“熹熹”的臭流氓,很難遇見第二個。
怎麽又想起他了?
徐淺熹不悅的皺起眉。
她剛才就是覺得有道很熟悉的目光在身後看着她,像黎深陌盯着她看的感覺,随時可能會吃掉她。
一走神,再回頭,就面臨如今這種尴尬的局面。
徐淺熹抿了抿唇,委婉道:“我男朋友是個醋桶,讓他聽見,他會不高興。”
徐淺熹一直沒機會問劉望是不是單身,這會兒問題卡在這裏,正好問了一句:“學長這麽優秀,應該也有女朋友了吧?她今天來了嗎?”
“我還以爲學校論壇上說你跟學神分手的事情是真的,剛才冒昧了。”
劉望是個很有分寸的人,聽出徐淺熹的婉拒之意,很快順着台階下,自我調侃道:“我沒有女朋友,剛上大學的時候,忙着學習參加活動,現在快畢業,又覺得馬上要走了,以後說不定要天各一方,這時候談戀愛,容易傷心,所以一直沒怎麽上心。”
劉望今天會來這裏,也是被舍友拖着來的。
人多熱鬧,這是大家都喜歡挂在嘴邊的話。
實際上,劉望今天來之前,就沒想過脫單這回事,隻當過來湊個熱鬧。
誰知道會遇見徐淺熹,那麽巧,她剛好是他喜歡的類型,不經意的舉動,都會讓他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喜歡她乖巧安靜的模樣。
喜歡她埋頭吃東西,像隻土撥鼠的模樣。
喜歡她甜甜的笑容……
愛情這種東西,總是來的無聲無息,讓人猝不及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努力争取一下,怎麽知道自己就一定沒有機會?
劉望:“你既然沒跟學神分手,他今天怎麽沒陪你來?放着這麽可愛的女朋友一個人來這裏,等于羊入虎口,學神也太大意了。”
徐淺熹:“……”
是呀,黎深陌也太大意了!
就該讓他來好好看看,她也是很搶手的。
他要是不好好珍惜,萬一她真的生氣了,不喜歡他了,他就要徹底失去她了。
徐淺熹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幹脆岔開話題,說自己要去遊戲區找苗小卉。
“我正好也吃飽了,跟你一起去吧。”劉望仍舊跟在徐淺熹身邊。
等他們進了遊戲區,發現這裏氣氛并不像想象中輕松愉快,反而透着一股嚴肅和謹慎的氣息。
所有人都安靜的坐成一排,根據提示發言,一個個輪流表達自己的觀點,然後投票選一個最有可能是狼人的嫌疑人……
狼人殺遊戲。
徐淺熹沒有玩過,但是知道大概規則。
這遊戲有兩個陣營,神民陣營和狼人陣營,神民陣營的人通過一定的規則,要想辦法找到隐藏的狼人,把所有狼人淘汰就算勝利,反之,就是狼人陣營獲勝。
這一局遊戲,謝澤和苗小卉都參加了。
兩人并排坐在一起,這會兒發言的人正好是苗小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