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落蒼,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無情無義,我們也就罷了,你難道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肯放過!”老者對長孫落蒼的禀性也再了解不過,看他那一眼的淡漠,就知道今日多半難逃一劫,可怎麽都不能甘心,又厲聲質問道。
女兒?顧風華等人都是一驚。
她們倒是聽說過,長孫落蒼爲老不尊,曾與一名風塵女子有染,還生下一個女兒。要說起來,這老頭本就聲名不佳,就算做出再龌龊一點的事,大家也不會覺得奇怪,可是長孫落蒼自覺丢臉,竟然親手殺了那名風塵女子。
連這種絕情的事都做得出來,估計他也不會留個孽種在世上給自己丢臉,所有人都以爲,他那女兒多半是兇多吉少,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活在世上。聽老者這話中之意,莫非就在場中這些弟子之中。
順着老者的目光望去,很快,顧風華就看見梁若蘭那張滿是驚駭和痛苦的臉,和其他人一樣,她的眉間一株聖靈根也已脫離身體的束縛,正化爲清泉流光彙入長孫落蒼的體内。
“女兒?你,你是我父親?”梁若蘭也注意到了老者望來的目光,震驚之下,暫時忘記了腦海中的劇痛,難以置信的看着長孫落蒼。
她腦子不算聰明,但也不算太笨,到這時也猜到,自己和其他同門一樣,并非真的孤苦無依,而是被長孫落蒼派人強行帶到落蒼峰,封印神魂記憶收入門下。心裏當然也是一樣的迷茫悲憤,卻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長孫落蒼的女兒。
“不錯,你娘親本是古洲城一風塵女子,長孫落蒼貪她美色,與她有過一夕之歡,卻不想珠胎暗結,後來便有了你。長孫落蒼自覺丢臉,親手殺了你娘親,将你帶回落蒼峰。我本以爲他良心未泯,卻沒有想到,他竟是如此絕情,連你也不肯放過。”不等長孫落蒼回答,那名老者就恨聲說道。
“不,不是這樣,陸師兄,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梁若蘭喃喃自語般的說道,神情更加的痛苦。
如果真是和其他人一樣的命運,就算這些年認賊作父,就算最後死在長孫落蒼的手裏,她也隻能認命,但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親生父親手裏,換成誰都難以接受。
她更希望陸師兄是心有不甘,想要臨死前潑長孫落蒼一身污水,以洩心頭之憤。
可惜,長孫落蒼卻是一言不發,顯然是默認了陸師兄的話,梁若蘭心頭最後一絲希望,如肥皂泡一樣破裂。
“爲什麽,爲什麽?”梁若蘭不甘心的問道。
雖然可能是因爲血脈相承的緣故,也可能是受長孫落蒼影響太大,她也是薄情寡義的性子,但聽說母親是爲父親親手所殺,還是禁不住爲之悲哀。更讓她悲哀的是,殺了母親也就罷了,他竟然連自己都不肯放過,如果說母親身世卑微,壞了他君使的名頭,那麽自己呢,除了陸師兄,世上恐怕就沒幾個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而自己又對他忠心一片,他真要滅口,殺了陸師兄就是,爲什麽連自己都不肯放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