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
劉豫章都不需要回頭看,就知道他在幹什麽,那熟練的開保險,上膛的動作,就好像一名米國老兵一樣。
“那當然,當年在高麗啊,經常....”
龍濤的目光逐漸深邃,開始回憶那段往事。
“停停停,您還是安心打您的槍吧。”
她打斷了他的回憶,操縱杆向下推,同時稍稍降低了一點高度,給他一個合适的射擊窗口。
SOC“海鷗”水偵并不是戰鬥機,隻是一架用來冒險偵查敵艦,觀察并修正艦炮彈道的送死用飛機,經常冒着極大的危險執行任務,所以機上也就隻有兩把象征性的M1919航空版本,一把前置一把後置。
7.62的子彈打這種小型飛行物算是正好了,再大的口徑也沒用,同時也浪費飛機載重。
但是有了挂,彈藥不再是問題了。
龍濤握緊了把手,一隻眼睛緊緊盯着簡陋的瞄準環,看着漸漸變大的小黑點們。
從形狀上來看,應該是大雁一類的生物,也還好,如果是麻雀什麽的才算麻煩。
但這麽遠的距離上,大雁仍然顯得很小,小的隻有一個點。
龍濤慢慢地呼吸着,一直盯着那雁群,卻不敢打一槍。
沒辦法,華夏不是米國,不管是對安南自衛反擊戰,還是抗米援高麗,都是極其貧困的時候,子彈根本沒有多少,都是要省着用,所以人逼急連機槍都可以當狙擊槍用。
現在離得還這麽遠,一通亂掃或許能掃下來幾隻,但這麽浪費實在不是老PLA勤儉節約的風格。
他現在其實也急,現在看來這麽遠,可等上一小會兒,等離近了後,再打就來不及了,空中情況瞬息萬變,它們随時能一下子加速趕上來,要是在這種速度裝上脆弱的機身....不,隻要撞上一邊單薄的機翼.......
“喂,老頭,你在幹什麽啊,趕緊打啊。”
劉豫章看不下去了。
“可是....”
他欲言又止。
“沒關系,子彈我擔着,無限供應,你快點射吧。”
防空機槍算艦娘的艦裝,水偵也是艦上的裝備,可水偵上的航空機槍就不是了啊。
劉豫章發現了這一漏洞,隻要專買航空機槍的彈藥,就不會像其他艦載武器的彈藥一樣那麽貴。
“那......我要射了嗷。”
他聽見她這麽哀求,也不好再說什麽,能閉緊了雙眼,做了一個深呼吸。
待到雙眼睜開,已是換了一副姿态,仿佛是要将敵人消滅幹淨的機槍手,精氣神十足。
瞄準環的中心點大緻套上了雁群,他瞬間止住了呼吸,右手食指離開護圈,扣在了扳機上,輕輕按下。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巨大而粗犷的槍聲連續不斷地響了起來,震動着兩人的鼓膜,也震動着這架飛機。
由于不是自己開的槍,也沒來得及将噪聲消掉,劉豫章吓了一大跳,差點一推操縱杆,讓飛機晃動。
不過龍濤卻是十分地沉着冷靜,準星仿佛一絲不動地對準着雁群,槍聲響起時,他的臉上也沒有一點慌亂或其他類似的變化。
有的隻是熟悉與熟能生巧。
“唉,都說機槍掃射才是男人的浪漫,可我卻爲什麽特别煩這種讨厭的嗡嗡的噪聲.....果然還是一次一發的火炮适合我.....”
此時,她這麽想到。
槍聲持續了一分多鍾,雁群越來越近,已經能看見有幾隻小黑點掉落下去了,說明這槍法還是有點用的。
不過劉豫章看着自己賬戶上一分沒漲的積分數量,心裏無名火氣。
“老頭兒!不用打了!”
她煩躁地說道。
“怎麽了?子彈不夠了嗎?”
龍濤打得正歡呢,不過還是下意識地服從命令,停了下來。
“那倒不是,有點吵了。”
她開始撥高機頭,向上爬升,頓時一股推背感從座椅上傳來,高度表逐漸增加,然而速度也越來越慢。
龍機槍手也因爲失去了窗口而放棄了射擊,關好了艙蓋。
“你要幹什麽啊。”
他好奇地問道。
“試一個東西。”
她便沒再理他,而是專心盯着各種數據,腦中也在不斷接收雁群的位置,進行大量計算。
當高度升到三千米左右的時候,她将操縱杆前推,機頭又朝向下面。
此時的雁群早已飛過了她現在的位置,畢竟由于爬升時消耗了大量速度,早就被趕上了。
而座艙外的瞄準鏡也正好瞄到了雁群,劉豫章的右手手指按下了操縱杆上的按鈕。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幾個短點,瞬間就擊落了七頭大雁。
賬戶上也增加了35積分。
不過她現在倒沒有管這些,而是雙頭同時用力拉起操縱杆,強行讓飛機擡起頭來。
消耗一些能量換來速度的飛機又重新消耗速度來積攢能量,開始慢慢地身高。
緊接着又是幾次這樣的循環往複,一會兒下來獵殺幾頭大雁,便又回到了高空中,大雁們就算是想來也上不來。
畢竟拍翅膀的爬升終究還是比不上電風扇。
這種戰術學名叫BZ,先在高空鎖定目标,然後下來秒上一兩架敵機,再以高速回到高空,安全脫離。
這種戰術一般适合速度快,爬得高,機炮口徑大可以秒人的戰鬥機,水偵在這種戰鬥機前裏那都隻能算是戰列艦旁的小木舟。
然而水偵相對于大雁快不快?爬的高不高?口徑大不大?
那不就是了嘛,還要求那麽多幹嘛呀,隻要敵人比我差,我再差那也強啊!
于是劉豫章輕輕松松地哼着歌,繼續屠幼。
“額....我是說.......您這下面的浮筒......”
後座上的龍濤冷不丁地刷存在感,畢竟晃來晃去頭暈,這個可不是晃來晃去的車啊,這是飛機啊!
“喔?”
她也才注意到了自己犯了這麽大一個錯誤,機腹下的浮筒還沒有收起來,畢竟原先已經适應了肚子裏有這麽大的一個東西。
“我已經從萌新教學班裏畢業啦,不需要你了。”
于是她把浮筒收了起來,SOC“海鷗”原本的亮點之一便是浮筒可以換成起落架,所以浮筒本就是設計成很好拆裝的,不需要她用能力去暴力拆解。
少了這麽一大塊東西,機身瞬間就變輕了,更好操控的同時,氣動影響也一下子減小。
“哈哈,謝謝提醒啦。”
劉豫章感激地說道。
“沒關系,但是.....還有一件事.....”
他感覺晃動感減小了,但又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喔?什麽?”
她好奇地問道。
而龍濤卻眉頭緊皺。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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