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蛇有孵蛋行爲,有的蛇沒有。
之前在陽城動物園開蟒蛇蛋的時候,風羿看過一些蟒蛇孵蛋的視頻,也聽動物園的工作人員聊過,在蟒蛇孵蛋時如何安全地将蟒蛇蛋取出來。
剛才即将睡過去的時候,他腦子裏突然就浮現了蟒蛇孵蛋的畫面!
一下子給驚醒了!
這麽一想,總覺得有點尴尬和羞恥。
但是,既然決定了将這塊隕石盤出“包漿”來送給管家……
風羿盯着面前的石頭。
算了,孵蛋就孵蛋吧,反正沒人看見!
一頓自我安慰調解,風羿又淡定了。
多大點事兒!
睡覺!
這次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很快陷入沉睡。
第二天醒來時,風羿發現,自己昨晚還是想多了!
原本被圍在中間的隕石,已經被擠到床邊上,差一點就要掉下去。
之所以沒有掉下去,不是因爲它幸運地沒被擠出界,而是因爲尾巴尖那兒把它纏着。
回想一下臨睡前的睡姿,再看看眼前的一幕。
這就好像,睡之前你是把抱枕放在手邊,睡醒了就發現抱枕被踩腳底!
我睡姿那麽差?
又或者是,尾巴它自己的想法?
動了動尾,将已經被擠到床邊上的那塊隕石卷起,挪過來。
單手将那個隕石抓起,拿到眼前看了看。
令風羿驚訝的是,這塊隕石表面已經有了一層特化物質,雖然很薄,尋常人肉眼無法看見,但風羿能感覺到。
或許是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本身所儲存的能量,與隕石裏面的能量物質産生共鳴,裏應外合讓包漿出現得更快?
不管如何,“包漿”出現的速度比他預想的要快!
“把這塊隕石盤出來也不是那麽難。”
風羿滿意地将隕石放到床邊,下一晚繼續!
按照這樣的效率,要不了多久就能盤出來送人了。
一個甩尾式起床,開始新的一天。
剛回陽城,風羿暫時沒有外出訪友計劃,打算在家享受幾天舒适安甯。
重要的是,在家能吃好!吃飽!
心情好,風羿去地下實驗室取了兩大管毒液給小戊。
外出任務,一段時間沒供貨,始祖工廠那邊原料都有點緊張了,小庚委婉提醒過他。
委婉的方式就是,銀行賬戶的入賬通知——
小庚(瘋狂打錢):老闆,你回了嗎?還記得嗎?
風羿當然是記得的。
這事兒不能忘,這可是他的小金庫!
供完貨,風羿又按照小戊提供的方法,給兩顆毒牙做了個保養,然後上樓,在二樓露台悠閑地喝茶看風景。
一杯茶沒喝完,手機來了新消息提醒。
風弛:【回陽城沒?方便通話?】
風羿撥了個視頻通話申請過去。
那邊立馬接聽。
風弛:“終于回來了?出來喝兩杯啊!”
風羿:“昨天下午回的。怎麽,有事?”
風弛面上帶了愁容,“是有點事,你要是有空,出來喝兩杯,跟伱聊幾句。”
風羿也沒追問,應道:“行。什麽地方?”
風弛:“給你發個定位,我找的新秘密基地。”
他們以前的秘密基地所在區域要拆遷改建,風弛又換了個地方當新基地。
視頻裏面沒多說,通完話,風羿将茶杯裏的水一飲而盡,簡單收拾一下,做了點僞裝,讓小甲開一輛低調的車出門。
風弛肯定有點什麽事情需要當面說一說,而且心情不太好。如果心情好的話,以風羿對風弛的了解,那貨早就消息轟炸式炫耀他的明星之路了。然而,近兩天卻異常平靜。
一般來說,風弛的這種平靜,意味着兩種情況:要麽在憋大招,要麽遇到煩心事了,浪不起來。
現在确定是後一種了。
就是不知道,什麽煩心事能讓風弛糾結成這樣。
如果是娛樂圈相關,風弛在電話裏就能說,甭管是分享八卦消息還是吐槽某些行業規則,風弛一點不擔心被風羿錄音什麽的。
但如果不是娛樂圈相關,又牽扯上風羿自己,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陽城風家的事了。
風羿心中有了猜測,帶着從瑢城端午藝術節買的小禮物,來到風弛新建的秘密基地。
位置更隐秘,占地面積更大。
風羿輸入密碼後,打開大門進入。
眼前是一片後現代工業風的裝修,整體帶着一種硬朗粗犷的感覺。
從氣味判斷,這地方裝修完一段時間了,不過有部分家具是最近買的,氣味更重一點。
現在室内沒有其他人,就風弛和風羿兩個。
風羿進來時,風弛正在甩飛镖。
聽到門口的動靜,風弛回頭看了眼,見風羿進來,又繼續甩飛镖。他手上還剩幾支镖沒甩完。
風羿将手上的物品袋放在桌上,“這地方不錯。”
風弛笑了笑,“早幾年就買下了,去年才裝修,又空置半年多。”
風羿走過去,都不用分析風弛的情緒信息,僅看風弛這甩飛镖的架勢就知道他的心情。
甩飛镖跟紮小人似的,嘴上還無聲地自言自語罵罵咧咧,不知道是在背台詞還是在詛咒人。
飛镖甩得很投入,姿勢相當專業,就是可惜準頭不夠,镖靶上的镖呈随機分布狀,還有不少脫靶的。
甩到手上隻剩一支飛镖,風弛遞給旁邊的風羿,然後走到冰櫃那邊拿水。
風羿看看手上的飛镖,往标靶那邊瞟了一眼,随手甩出去,也沒看紮到哪兒了,轉向風弛那邊。
他問風弛:“出什麽事了?說一說。”
風弛手上拿着一瓶果飲,冰箱門都沒關,隻是愣愣看着風羿。
風羿擡了擡眉,投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風弛沒說話,關上冰箱,把手裏的果飲随意放一旁,匆匆走過去,将标靶上的飛镖都取下,隻留正中紅心那裏的一支。
剛才風羿那随手一扔,就是紮在這兒。
風弛指着正中紅心的那支镖,“這你剛紮的。”
風羿:“哦,運氣挺好。你今天叫我來是爲了……”
風弛拿起一把飛镖遞給風羿:
“先别管什麽事,你再甩一次!”
說着風弛跑到靶那兒,指着一處:
“就紮這兒,内環二十分的三倍區!你再試試,紮準了咱們再談别的。”
風羿不多話,拿起一支镖直接甩,都沒瞄準。對他來說這挺簡單的,不需要準備工作。
看見風羿拿镖的姿勢,風弛不由得笑道:“嘿,多年沒玩了吧?你這姿勢不夠專……擦!”
風弛看着精準紮在指定位置的飛镖,還是20的三倍區的中間位置,不是邊沿!
“你偷偷練過?”風弛問。
“沒。”風羿道。
“那爲什麽這麽準?”
“……天賦。”
“呸!當年怎麽就沒發現你有這天賦?中學時候你明明跟我一樣菜!”
風弛認定風羿在離開陽城那幾年肯定練過什麽絕技。
不一定是飛镖,可能是别的什麽技能。
要不然怎麽甩飛镖這麽準?
抓毒蛇也是,又快又準掐住蛇頭。
你還說你沒練過?!
風弛一臉的“我不信”!
風羿回想了一下曾經的擊中率。确實不一樣了,以前感覺很難的事,現在就跟喝水一樣簡單。
“……好吧我偷偷練過。”風羿隻能道。
“你果然不老實!”風弛激動道,“我要學!你最開始怎麽練的?”
風羿:“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一開始生活所迫,我夾老鼠練的。”
風弛:“……算了,你這個技能不太适合我。”
不再糾結技能,風弛又歎道:“你該去參加飛镖比賽,去參加國際賽事!而不是去抓蛇!埋沒人才了啊!”
風羿可不這麽認爲。
以前很難的事情,現在變得簡單,這是基因層面發生了變化,去參加飛镖比賽那是開挂了,對其他選手不公平。
于是風羿說道:“抓蛇更有意思。”
風弛張了張嘴,歎道:“行吧。”
爲飛镖界少了一位天才而深表遺憾。
不過,尊重兄弟的喜好。
反正風羿又不需要憑這個吃飯。
飛镖先扔一邊,風弛将帶着微涼溫度的果飲,遞給風羿一瓶。
現在風弛對煙酒碰得少了,爲了保持鏡頭前的狀态,更爲克制。
看到風羿放在桌上的袋子,風弛拎過來翻了翻,“這啥?符?還有鹹鴨蛋?”
“嗯,瑢城參加活動順手買的。鹹鴨蛋嘗着還行,給你帶幾個過來,配粥吃。”風羿說。
“懂我!這個我喜歡!哎你說的活動,是你在拍賣會砸錢買石頭的那個?”風弛問。
那事在有些圈子并不是秘密,風弛是在朋友圈看到的。
“沒想到你還喜歡隕石,下次我看到有隕石交易的消息跟你說。”
袋子放一邊,風弛面上的笑意斂下。
又喝了一口果飲,風弛從抽屜裏拿出一張邀請函,遞給風羿。
“老爺子給我派的任務。”
風羿心道:果然。
接過邀請函,看看裏面寫的内容,又有些驚訝:
“祭祖大典?”
風弛一副想吐槽,又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吐的樣子,“新的祠堂建好了,特别氣派。祖墳都遷了,祖宗牌位也都請過去,這不就準備‘昭告天下’?”
“你上次不是說可能要在中元節搞祭祖?”風羿問。
“一開始是聽說這個時間,後來老爺子專門找大師算了日子,說中元節不合适,重新定的日期。我覺得這定的日子也不怎麽好,要是遇到台風,你說這祭祖大典是辦還是不辦?”
風弛喝了口果飲,緩了緩,繼續道:“不過我想,那個什麽大師,在挑日子的時候肯定咨詢過氣象局的人。到時候,就算不是晴天,也不至于下暴雨。反正現在正式定下,已經将邀請函都發出去了,老爺子專門組建個團隊,負責這事,全國各地的,國内國外的,盡快給宗親把邀請函發過去。我都不知道咱有那麽多宗親呢!”
宗親方面,風羿知道的确實不多。但能想象到。
不過,這個“宗族”的真正曆史和傳承,祠堂的修建者未必知道。
比如,風老爺子就不知道深藏的秘密。
風羿又看看手上的邀請函。
上面寫了公曆、農曆,地點和報到時間等等。
除此之外,還寫了很多。
風羿看下來。
先是近三百字感歎風氏枝繁葉茂,子孫輝煌。
又言,因多個曆史遺留問題,以及内部不可言說的矛盾,再加上那二十年的氣候異常期造成的混亂,導緻祭祖各種不方便。
好不容易,終于解決了這些難題,我們(老爺子帶領的陽城風家)選了一塊風水寶地,斥巨資重建祠堂,建得那個莊嚴大氣……
吧啦吧啦近八百字的歌功頌德。
風弛早就看過那些内容了,“老爺子這次大手筆啊,酒店都安排好了,外地來的直接入住就行,若有需要還能包往返機票。人特别多,我爸說,八百年沒聯系過的宗親都給發去邀請函了。啧啧。”
風羿合上邀請函,“問題是,老爺子不是說把我逐出家族了嗎?還給我發這個?”
風弛扯了扯嘴角,“老爺子的意思是,隻是把你踢出陽城風家,不在家族,但你還在風氏大宗内,還姓風,所以給你發了邀請函。”
風羿垂着眼,手指輕輕撥動邀請函的邊沿,“老爺子還跟你說了什麽?”
風弛一臉胃疼的樣子,“沒說幾句,不過,我要是沒理解錯,他那意思是,如果你表現得好呢,也不是不可以重新回來,以後也能進那個氣派的宗祠。”
風羿:“……”
風弛:“我不知道你跟老爺子之間究竟怎麽回事,我當時被老爺子叫過去還挺意外的。自打我進娛樂圈發展,老爺子都不樂意聽我的事兒,嫌我丢人呢!張口就是‘戲子’之類的話。”
“還有,他現在肯定是猜出來我跟你的關系,特意把我叫過去敲打,讓我傳話,給你送邀請函。”
風弛看向風羿,“哥,你去參加這個祭祖大典嗎?”
風羿點頭,“去。”
風弛擔心道:“你不怕老爺子給你難堪?他都不必親自出馬,有的是人願意幫老爺子爲難你。老爺子身邊舔狗太多了!”
要說老爺子身邊的舔狗,風弛最想說的,其實是風羿他親爹媽,隻不過當着風羿的面,他沒好意思說。
風羿想到一些事情,笑了笑,“不怕。誰爲難誰,還不好說。”
風弛一聽這話,立馬蠢蠢欲動,湊過來道:“你要搞事?”
風羿将他撥到一邊,“你别插手,維持你自己的人設就好。你混娛樂圈不一樣,容易被影響。”
風弛略帶失望,“好吧。事業剛起步,我現在還是太脆弱了,不堪一擊。”
記起什麽,風弛又激動地道:“姑奶奶那邊的也發去邀請函了,就是不知道那邊會不會來參加,畢竟雙方關系不太好,這麽多年好像也沒怎麽走動過。
“很多人跟我打探呢,要是姑奶奶那邊來人,不管是表叔伯還是表姑,甭管誰來,那幫人都打算改善一下關系。姑奶奶那邊的幾位都混的挺好。”
說完風弛又覺得“挺好”這個詞過于謙虛,“不是挺好,是非常好!好得老爺子每次提起來臉色都發青,那種酸氣和怨氣,隔老遠都能聞到。”
“哎,哥,你覺得這次姑奶奶那邊的幾位,會有人過來嗎?”風弛問。
風羿想了想,“可能有。”
關系到祖宗長輩,就算表叔他們不認可不在乎,但是面子上得顧一顧。
當然,也有可能完全不在乎,完全無視。
不過,風羿猜測,那邊應該還是會過來一下。
“就算那邊來人,也不會全過來,最可能是派一個作爲代表。”風羿說。
風弛贊同:“來一趟走個形式,也省得老爺子以後拿這事哔哔。”
老爺子跟姑奶奶之間的糾紛,可能隻有他倆自己知道,但是現在姑奶奶已經離世了,老爺子卻健在。
怎麽往外說還不是他老人家一張口的事?
總得派個人過來盯着,以防老爺子當着各位宗親的面胡扯。
“那以你的推測,誰會作爲代表過來?”風弛問,“那邊來人,肯定不會來一個小輩。輩分太小,身份不夠,過來容易吃虧。老爺子這種封建大家長做派的人,喜歡拿輩分壓制。”
“那就是表叔伯表姑他們三個之中的某一個了。”風羿說,“我回去了先問問表叔。”
風弛雙眼一亮,麻溜地提臀挪過來:“你跟表叔聊天的時候,順道提我一句,嗯……說點好的形容詞美化一下,也不用太多,那麽兩三個就行。”
“如果真是表叔過來參加祭祖,我肯定好好表現!表叔一高興,說不定也可能答應給我一輛變形車?”
“介紹個購買渠道也好,我自己付錢!”
“外觀我不要眼鏡蛇的,我想要霸王龍的!”
“如果沒得選,随便什麽樣的都行!”
“咳,如果表叔不樂意聽,就算了,别因爲這事讓表叔反感。”
風弛是很想要個屬于自己的變形車,但是太難買了,問來問去都不知道購買渠道,隻能從表叔這裏下手。
但如果表叔有拒絕之意,那他也沒必要執着于此,硬纏着容易惹人厭煩,更不能因爲這事兒影響風羿跟表叔之間的關系。
風羿記下這事,給表叔發信息的時候提一提。
“祭祖什麽流程,你知道嗎?”風羿問。
“不太清楚。我問過幾個有祠堂祭祖經曆的朋友,不過他們說的那些,有相似的,也有不同的。我也問過我爸,我爸跟我說,每個家族都有自己流傳下來的祭祖儀式,而且每一代也有不同,什麽流程?怎麽來辦?最後還是由話事人來決定。”
風弛遞給風羿一個“你懂的”眼神。
跟幾十年前、上百年前的那些儀式相比,現在的祭祖儀式有了很多變化。
而現在陽城風家,老爺子就是絕對的掌權者,擁有最大話語權。
封建大家長不是說笑的。
“在祠堂這個事上,老爺子特别情緒化,很容易激動。這麽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老爺子這麽情緒化。”
風羿道:“可能老爺子的夢想就是重建祠堂。夢想終于實現,所以才那麽情緒化。”
風弛聽了,覺得很有道理。
“相比起老爺子對祠堂的看重、對這些儀式的重視,小輩們都覺得無所謂的,反正老爺子怎麽說大家就怎麽做呗。”風弛說道。
老爺子的心情和願望,他們無法帶入,也理解不了。
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在老爺子面前裝孝子賢孫。
風羿見風弛無所謂的樣子,笑問道:“不想讓祖宗保佑你?”
風弛撇撇嘴,“活着的時候都不保佑,現在不在了,還能保佑?就算祖宗有靈,那保佑的也是長子,保佑的是咱們大伯。我問過我爸,曾祖和老爺子一樣,他們眼裏隻有長子長孫,其他都是陪襯,必要時可以用來犧牲或換取利益。”
風弛記得很清楚,那還是上中學時候,聽老師講有些牧場養牛。
圈在指定區域,提供好的環境,供吃供住還給它們按摩,精緻的生活最終是爲了讓它們有更好的肉,出更好的奶,以後賣更高的價錢。
當時風弛莫名地一陣冷汗,還詭異地有了強烈的代入感。
這可不就是跟老爺子養他們一樣?
但風弛不想當“牛”,他想當“牧場主”。
他爸也想當“牧場主”。
而老爺子不允許。
好的是,現在他們全家經過努力,有了一定自主權。
風弛也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業。
老爺子,畢竟老了。
家族後輩都有各自的心思,老爺子對他們的掌控能力已經大大降低。
這次的祠堂祭祖大典,風弛懷疑老爺子想借其他宗親之力固權。
沉默片刻,風弛嘲諷地笑了笑,“老爺子其實也不那麽在意祖宗。相比起祖宗,他更在意自己的臉面,和這背後代表的意義!一般來說,祠堂的重建修繕都是由族中最優秀的人來完成,這才是他想向各地宗親證明的!”
風羿頓了頓,說:“老爺子還是有點……自欺欺人。”
風弛立馬接道:“可不就是麽!真要是族中最厲害的,他怎麽不在姑奶奶還活着的時候重修祠堂呢?他是不是怕挨打?!”
九月的第一天,打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