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考點出來,風羿還在想尾巴出來後怎麽辦,手機又有新消息提醒。
管家給他發了兩個鏈接。
一個是花鳥市場相關的新聞。
風羿當時說出那位花木店老闆保溫杯裏裝的是蛇酒,還是樹蟒泡酒,就有人去查了。
那位花木店老闆被帶走的時候還在嚷嚷,他泡酒的不是禁止進出境的樹蟒,而是在老家後院撿到的竹葉青。
樹蟒與竹葉青的區别還是很大的,隻要對蛇有了解,就不會被他這嚷嚷給騙住。更何況,涉及當年花鳥市場的走私大案,有專業鑒定人員在場。
最後鑒定得出,被用來泡酒的就是當年丢失的那一條綠樹蟒。
這些都在意料之中,風羿将這條新聞叉掉,看另一條。
點進去是一個公衆号發布的文章。
發布者是陽城大學光影傳媒社團。
除了文字描述,裏面還有一個視頻。
風羿點開看了。
是關于地鐵人文的視頻,做得挺文藝也不失趣味。
地鐵文化是在城市文化的基礎上産生,每一條狹長的地鐵線,都蘊含着這個城市自己的人文風貌,那些新的、老的站名,講述着這個城市的布局和發展過程。
這種視頻本地人更有代入感,去外面上學和工作的,也有不少人轉發點贊,從發布到現在,短短時間閱讀數已經過十萬。
視頻裏有一小段就是風羿在地鐵上回答問題,臉打碼了,他旁邊還有個标注【乘客】。
拍視頻的時候沒戴口罩,所以制作者直接給打了碼。
不過,這隻是在視頻裏。
這篇文章中,也放了風羿戴口罩拍的照片,還有采訪者寫的話,不僅誇他顔值高,還感謝他在出地鐵站之後送他們去翠湖觀鹭台拍素材。
其他的倒也沒多提。
風羿看了看,就放到一邊了。
接下來,風羿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陽城動物園,試驗手機新下載的那款有識别功能的應用,熟悉使用方法,也看看準确度。
确實如陶主管所說,對着動物掃一掃,下方顯示的識别結果,第一個就是,置信度也超過99%。
隻是這種識别應用無法得知這些動物的狀态,所以,也隻起到一個物種初步鑒定的作用,有些相似性極高的物種識别置信度沒那麽高,鑒定亞種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對風羿來說,已經夠用。
風羿玩得興起,就是,平頭哥不太友好。
平頭哥是社會尊稱,學術名叫蜜獾。
它在風羿靠近的時候,毛豎起,發出尖厲的叫聲,像是要下一刻就來個猛沖。
爲免造成不好的影響,風羿很快就離開了。
……
夜幕降臨。
陽城某會所,一個奢華包廂内。
本該用餐的時間,包廂内幾人卻湊在一起,看着擺在前方的手機。
一個手機上播放着視頻,另一個手機上是幾張截取的圖片,旁邊還有個人在說着。
“信我!真是他,衣服都一樣!看這張花鳥市場的照片,他同學群裏發的,說在賣錦鯉的地方看見他了。再看看這個視頻裏,被采訪的就是他,還有那張戴口罩的圖。”
“弛少,他這個時候回來,是不是有别的目的?聽說你們家老爺子最近又要改遺囑。”
幾人看向坐在正中的那個年輕人。
風弛,風羿的堂弟,比風羿小一歲,鬓角有挑染的紅毛,随意而張揚。
此時,風弛面色陰沉地盯着面前手機,好一會兒,才說道,“誰有他聯系方式?”
“沒,他離開風家之後,手機号都換了,社交平台賬号也注銷了。”
“之前不是聽說他去混娛樂圈了嗎?”
他們知道風羿的消息還是今年年初在網上,那網劇短暫紅了一把,風羿在網上也小火了幾天,再之後,就沒動靜了。
“我剛問了一個朋友,他們最近有個節目在陽城錄制,他有風羿的通訊應用号碼,但是沒加好友。”一人說道。
風弛微微側頭,“發給我。”
拿到号碼,風弛輸入号碼搜索,然後點擊加好友,附帶一句“風羿?問你幾句話”。
旁邊幾人看着風弛操作,再看看風弛的臉色,沒敢說什麽,不過一個個心裏都好奇得很。他們都聽說了,風家老爺子最近要變更遺囑,風羿這時候回來,時間很敏感。
沒一會兒,還真加上好友了。
包廂裏其他人都沒出聲,剛才一邊吃飯一邊看戲的人,這時候也停住手裏的動作,支起耳朵。
風弛闆着一張臭臉,單手拿着手機,也沒打字,直接發了條語音,“風羿?”
那邊很快回複:“風弛?”
風弛嗤笑一聲,道:“難爲你還記得我,你說你這人,離開就離開,這時候回來什麽意思?苦日子過不下去了,這時候回來搶資源?聽說你大學期間還兼職打工啊,是不是就在那種三無小店,然後立個牌子,上書‘充值大優惠,騙你我是狗’,誰來就得先下一個違法應用的,那種兼職?”
語氣極其不屑,似乎隔着屏幕都能将那種不屑傳送出去。
其他人繼續聽,想看看被嘲的風羿會怎麽回複。
再然後,就發現風弛直接被拉黑了。
……
祿海别墅區,風羿坐在露台的椅子上看着夜空,露出笑意。
次日一大早,天還沒亮,風羿被提前設置好的鬧鈴鬧醒。
突然從夢境脫離,大腦還是有些疲憊和茫然。
強制壓下那股尚存的困倦感,緩了緩,風羿起身。
收拾一番,匆忙吃了早餐,提着一個讓小丙準備好的小紙袋出門。
昨晚他提前跟小甲小丙他們說了,今早上有事需要出門。
風羿讓小甲送他到城郊的一處,到地下車,讓小甲去附近找停車場等着,不需要陪同。
天已經蒙蒙亮。
風羿走進一條有些老舊的小街,來到一間似乎關閉很久的店鋪,繞至側門,在密碼鎖上輸入一串數字。
咔嗒——
門開了。
風羿走進裏面。
穿過堆放雜物的雜物的窄道,來到一個吧台前。
吧台另一側,放着一張行軍床,上面正睡着個人,鬓角那撮兒紅毛格外顯眼。
風羿扣了扣台面。
睡着的人驚醒。
看見風羿,風弛抓了抓淩亂的頭發,嘴角浮起笑意。
“我特麽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說完又哧哧笑出聲。
與之前當着其他人的面發語音時不同,此時風弛笑得格外開心。
那句“充值大優惠,騙你我是狗”其實是隻他們兩人知道的暗語。以前高中時候用過的。
這個地方就是他們的秘密基地。
他倆以前都是風家放養的那一類,在别人面前經常吵架,其實關系并不差。
六年沒聯系,見面了好像也沒離開太久。
風羿也笑着跟他碰了碰拳,“聽出來了!演得還行。”
“那~是!”風弛得意,又道,“你是不是給我帶吃的了?快快快,拿出來,我都聞到味兒了!”
風弛撐在吧台上探頭看風羿手裏拿的紙袋。
風羿将紙袋遞過去,從櫃子裏拿出水杯,在即熱式飲水機那邊倒了杯溫水。
風弛大口啃着小丙廚師制作的餡餅,見風羿倒水,口齒不清地道:“謝謝!”
然後就見風羿自己坐那兒喝了。
風羿:“自己倒!我大老遠過來給你送早餐,你總不能搶客人的茶水。”
風弛一臉“你怎麽好意思說這話”的表情,自己又倒了一杯。
這間常年關閉的店鋪,當年是風羿和風弛一起租的,當秘密基地,風羿也算老闆之一。不過他們在這個秘密基地裏,大事沒謀劃出一件,幾乎都在吐槽家族的某些傻逼。
風弛喝了杯水,敲台面提醒風羿,“按你離開前說好的,既然回來了,租金得開始分擔。”
“明白!”
“你那個什麽工作室怎麽回事?我都是後來聽别人說的,又聯系不到你。”
“都過去了。”
風弛擡手指了指頭頂,“不會是老爺子出手的吧?”
風羿搖頭,“老爺子脾氣差是差,但他老人家的行事風格,不至于隔了這幾年才突然對我出手。”
風弛說:“也是……”
“但有人出手,他老人家幫忙抹平也是可能的。”
“艹!”
風弛張口叭叭就說出幾個名字,有能力出手還被老爺子護着的,就那麽幾個。
“你等着,我盡快給你查出來!到時候……”風弛面帶陰狠,做了個手勢,“咱們套麻袋敲他一頓!”
風羿:“……”
也就這點出息了。
對上風羿仿佛看未成年小朋友的眼神,風弛臉一垮,頹喪坐下,胡亂撥了撥頭發,“其他的咱也沒辦法啊!”
風弛噸噸噸灌了一杯水,長長歎氣,“老爺子最近要變更遺囑,而且脾氣越發不可捉摸,更大的動作我也不敢做。”
風羿見他這樣,笑道,“不必,到時候我會當面問他。”
“問誰?”
“老爺子。”
風弛趕緊抓住風羿的胳膊:“哥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想到什麽,風弛又說,“你回陽城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想必其他人都已經知道,這種敏感時刻,你謹慎點,别被人陰了,住的地方安全嗎?”
“還算安全。”
“住哪兒?”
“祿海。”
“……就……就是那個,翠湖邊上的,祿海别墅區?”
“嗯。”
“房房房主是誰?”
“我。”
風弛呆呆看了風羿片刻,然後猛一傾身,雙手抓住風羿擱在台面上的那隻爪子,雙目熱切,“哥!親哥!給我留一間客房!”
昨天有事耽擱,碼到半夜沒碼完。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