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主任?”
站在高紅身後的男人看到了餘澤山,立刻把腰彎了下來。
餘澤山則是看了一臉男人,一臉狐疑的問道:“你是?”
“我是關山區的小胡,跟着楊主任曾經去拜訪過您”站在門口的這位老地中海并沒有敢進屋,就站在門口沖着餘澤山一陣說道。
餘澤山一聽,立刻噢了一聲:“原來是你啊,進來坐,你們楊主任前兩天還和我在一起呢……”。
桑柏瞅了餘澤山一眼,很明顯這家夥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地中海是誰,隻是随口客氣一下而已。
門口的這位地中海自然也知道餘澤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過他也似乎并不在意,其實不是不在意,而是沒有資格在意。地中海并沒有進門,就隻是站在門口和餘澤山說了幾句。
“幾位領導,那您幾位先吃着”。
說完這位地中海便退了出去,并且随手把包間的門給關上了,這樣的話就把高紅給留在了包間裏。
原本包間裏和諧的氣氛這下子就變了。
高紅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似的,不過并沒有走的意思,而是和桑柏頻頻舉杯,很明顯的就是在拖時間,想要在包間裏多留上一會兒。
桑柏明白了什麽,覺得高紅是在拿自己當擋箭牌,不過上個時空高紅對自己還行,所以他并沒有揭穿,也沒有趕人的意思。
旁邊坐的幾人臉上的表情就有點怪異了,他們自然是不相信高紅和自己的老師有什麽的,就老師看到這女人的模樣,不像是兩人之間有什麽的,最多就是認識。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眼光真是很毒,一看一個準兒。
不過老師并沒有張口趕人,于是這些人便就當做高紅不存在,高紅敬酒的時候,這些人就和她喝一個。
“你是哪個單位的?”餘澤山見都快十分鍾了,女人也不沒有走的意思,于是問了一句。
高紅把自己的單位一報,桑柏這才知道現在的高紅還沒有調到街道辦。不過他也不想多問。
“行了,你也呆的夠久的了,現在讓我們好好的吃頓飯行不行?”
約過去了五分鍾,桑柏便笑着沖高紅說道。
高紅這下的臉更紅了,也不知道是因爲喝了酒還是有點不好思,立刻站了起來,站起來的太匆忙一下子把自己面前的杯子給碰倒了。
“對不起,對不起!”
高紅連聲道歉,站起來把自己坐的椅子推回桌下就往包間外面去。
等着高紅一走,餘澤山便張口問道:“老師,您和她是怎麽認識的?”
桑柏道:“也不算是認識吧,就是今天早上來的時候路上不是下大雨麽,她老公的車子出事了,剛巧我的車子經過……就這麽一回事,誰知道救人還救出了麻煩來了,這好人不能做啊”。
桑柏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下。
“你也認識她?”桑柏最後來了一句。
餘澤山笑道:“進門的時候不認識,但是後來想起來了,這是山花廠的廠花啊”。
“山花廠的廠花”。
旁邊幾個人不由樂了起來,因爲這稱号可不怎麽滴。不過大家都覺得長成這樣廠花有點太小了。就和人家明明是個高個子,你給人家起了一個矮冬瓜的外号似的。
“山花廠是幹什麽的?”桑柏問了一句。
餘澤山笑道:“您當然是不知道,這山花廠原本就不大,是個做五金件的,以前是市裏的企業,現在交給區裏了,廠子的效益一年比一年差,國營企業做這個上比不上私營企業的經營靈活,價格也沒什麽優勢,所以現在的廠子處于半死不活的狀态……”。
“你的門路還是挺廣的嘛,連個小廠子的廠花都知道,小餘同志,你這樣是會犯錯誤滴!”一個笑着打趣說道。
餘澤山道:“我犯的哪門子錯誤,我也是因爲一件事情想到的,要不然我哪裏知道這個,提起了一個案子,有位同事随口說了一句,然後便有人打趣說不會有人看上了他老婆吧,他老婆可是廠裏的一支花”。
“案子?”桑柏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餘澤山道:“也不是什麽案子,就是有人看他老公不順眼,想動手收拾一下,順便給别人挪挪位置什麽的”。
“他老公的位置很好?”另外一位一邊夾菜一邊問道。
餘澤山道:“好個什麽啊,就是一國營廠采購的位置,算是個肥差而已,這人也是個沒有眼力勁的,自家的父親老丈人現在連着都退了,還想坐在這個位置上,于是有人就想讓他吐出一點東西來……算了,不提這個事情咱們還是喝酒,别被這事掃了興”。
“下面人的鬥争手法也太糙了”另外一位笑着說道。
衆人皆笑。大家都是從基層爬出來了,雖然眼前的幾個都沒有在基層呆多久,不過認識還是挺深的。
現在餘澤山說的東西,桑柏就能想出爲什麽今天高紅要找自己問包間号了,說的直接一點就是狐假虎威,至于那個地中海想要什麽,大家都是明白人,一看就知道了。
桑柏和餘澤山等人繼續吃飯,包間裏沒了外人大家吃的就更加熱鬧了。
高紅出了包間,并沒有下樓,而是去衛生間裏呆了好一會兒,差不多半個小時這才從衛生間裏探出了腦袋,左右看了一眼這才從衛生間裏出來。
回到了原來自己坐的小包間門口,輕輕的推開了門看了裏面一眼,發現原來坐在包間裏的地中海老頭已經不見了人影,這才松了一口氣,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高紅的心情放松了,拎着自己的小挎包便往外走。
“小高!”
剛想出門打車,高紅聽到了那個讓自己十分讨厭的聲音。
“胡主任”高紅停住了腳步,扭過頭來從自己的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
胡主任這時候和高紅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剛才了帶着一種威勢,現在比剛才那可要和藹多了。
“你是怎麽認識餘主任的?”地中海問道。
主任可真是個神奇的稱呼,地中海是主任,餘澤山也是主任,稱呼完全一樣,但是兩個主任一見面,其中一個主任立刻矮了不知道多少頭。
“您說坐在左手的餘主任啊,我不認識啊,我認識坐在當中的那位”高紅說道。
“哦,當中的那位?”胡主任想了想。
以他的老練怎麽可能不知道高紅這是在狐假虎威,但是他就算是知道,也不敢賭當中的那位和眼前的小婦人就沒什麽關系,現在這世界太複雜了,就算是兩人有一腿,這大庭廣衆之下的也不一定會表現出來。
而且從今天這個情況來說,當中坐着的那位明顯沒有趕高紅出來,這其中的意思讓地中海越琢磨就越琢磨出了點味來。
高紅是漂亮,地中海這些日子腦子裏可沒有少想把這女人按在身下好好的'教育'一番,但是現在他有點不想冒這個風險了。
萬一要是當中的男人也想把眼前的小婦人搞上床?那不是麻煩了。
也不是萬一,在地中海的眼中男人肯定兩人有要有一腿,現在沒有馬上也會有了。因爲在他看來,男人嘛沒有一個不好這一口的,再加上眼前小婦人現在的表情,指不定那男人隻需要勾勾手指,這騷狐狸怕就屁颠颠的撅着屁股爬上了人家的床。
龌龊的人看誰都是龌龊的。
這位地中海現在腦子裏就浮現了包間當中的男人把着眼前小婦人的腰的場面。
一顆白菜馬上要被豬拱了!地中海的腦子裏歎了一口氣。
就地中海看來,當中的那個男人别說他惹不起了,就連自己的領導也惹不起,讓餘主任作陪,而且明顯的是衆人的中心,這樣的人官不會小了,至少對地中海來說不會小,而且也不光是這樣,一包間其餘作陪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子淡濟的官氣。
官氣太濃的人肯定是官不大,因爲井底的蛤蟆你見過多大的天,很多人是個小官就人五人六的了,真正就是這些有點官氣但是還不太讓人感覺到的,這才是真正的官,曆練到這樣的修爲怎麽說也得是有兩把刷子的。
地中海這邊心中罵着桑柏是豬,但是對比起來怕是自己才是豬吧,五短身材,還秃着半拉腦袋,桑柏那邊可是一頭黑發,身材也沒一點走型。
“嗯,早上的時候我丈夫出車禍就是他給送到省醫的,路上我坐着他的車,聊的還挺開心的……”高紅扭扭捏捏的擺出一副我們認識也不久的模樣說道。
地中海哪裏不明白啊,看着眼前的女人的扭捏,心中暗罵:特麽的是個騷表子,老公車禍你特娘的和一個男人聊的很開心?
隻是地中海也沒有想想自己,人家老公出車鍋,你這貨把人家老婆帶到這裏吃飯是什麽意思?而且還是孤男寡女的。
這事情太正常了,要不然老百姓怎麽傳家屬院是寡婦村呢,地中海自己這邊就好人妻這一口,他看别人自然也就是這樣。
小心駛得萬年船!
不過眼前的小婦人太過于誘人,所以地中海這邊心中連連可惜,馬上自己就可以大快朵頤,誰知道不知道哪裏跳出個人來把盤子給抽走了。
“小高,好好幹!胡哥說不定以後還能求到你呢”。
地中海伸手拍了一下高紅的肩膀,然後大大咧咧的說道。
“看您說的,我哪裏能幫的了您什麽忙啊”高紅這邊陪着笑。
“這人生哪能說的準,關健就是一個機遇,小高,這就得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到了關健的時候就該豁的出去才是,其實我是看好你的”。
地中海笑眯眯,色心還在但是色膽是沒有了。要不怎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