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傳到了桑柏的耳朵裏,桑柏在心中給呂慶堯老爺子豎了一個大拇指,這事桑柏自問是做不到的,誰要是想把小四兒從他的身邊搶走,桑柏現在估計得拼命。
現在桑小四兒已經成了家庭中的一員,桑柏無法相像有人想把自己家給分出一些去的樣子,而且他也不會覺得閨女去了親生母親那裏就會比自己這裏幸福。
所以桑柏家裏沒有人提這個事情,村裏也沒有人提,大人不提孩子們自然就更沒有人去提了,都不知道提什麽提。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人家能做到能看開,自然是受到桑柏發生内心的尊敬。
别說是桑柏了,村裏任誰提起這個事情都要在心中給呂慶堯豎根大拇指的,這境界已經不是普通老百姓的境界了,人家是活明白了,活通透了。
這事并沒有在柳樹莊掀起什麽大浪,現在柳樹莊人口是越來越少了,老爺子們合夥包的地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了,所以一幫老人家現在沒事就在村口商量地的事情,各家也都不缺錢,什麽買農機啊之類的事情,都得提上日程了,其中最先要做的就是買肥料,今年老爺子們準備抛荒。
也不是純拋荒,而是用肥料讓土地恢複一下,外面平原上的土地已經耕種了幾千年了,加上又不是什麽好地,土壤自然貧瘠了,現在老爺子們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土壤恢複活力,想讓土壤恢複活力,那就得施肥。
好在一些有機肥大家并不缺,光是郭長友在這邊的養雞場一年産下來的肥料都不用光,他們哪裏有擔心肥料的來源。
桑柏這邊也得着手幹活了,夏收的莊稼一完,他這邊就得把全村的稻子都給種上,以前一片片的田顯然是不适合現在的情況了。
靠近河邊的水田得連成一片,坡上的田桑柏也準備架上水泵,把原來的旱田也改成水田,至于最上面一片桑柏準備種小麥,至于豆子之類的桑柏準備放棄了,桑柏接手之後種的就兩種,水稻和小麥,其它的油菜什麽的根本沒有精力去種,這田要是再分開了把什麽品種都補齊,桑柏怎麽肯費這事情。
于是桑柏這邊也加入了一幫老爺子的聊天群,每天都會搬個小凳子,下午的時候去和老爺子們說上一會兒。
“喲,大家夥又開會呢?”
這天大家正坐在陰涼地上聊着呢,夏衛國這邊開着拖拉機過來了,見到衆人這邊正聊天,于是跳下了拖拉機,随手拿起了擺的石桌上的茶壺仰頭灌了起來。
嘴并沒有碰到茶壺嘴兒,淩空灌飽了之後把茶壺放回原處。
“你這又準備上哪裏去?”呂慶舉問道。
夏衛國說道:“拉料去”。
“飼料?”呂慶堯問道。
夏衛國道:“是飼料不過是有機的,也沒有準備用多少,洩湖裏的水草什麽的多的是,哪用花那份糟錢,但這是省農大徐教授開發出來的……”。
夏衛國這邊一說大家就明白了,原來是關系戶,做生意總會遇到這種事情,不管是國内還是國外都是一個樣兒。
“魚怎麽樣?”
夏衛國說道:“能吃能長,要說咱們這柳樹莊的水就是好,不光是養人還養魚,我昨兒請徐教授來看了一下,他說咱這些魚長的比别的地方快多了”。
夏衛國現在很得意,因爲徐教授看到他養的魚贊不絕口,夏衛國哪裏知道,沒有他姐夫去看了兩趟,他那魚不光是有的長還有的死呢,沒有桑柏掏點空間水放進去,他那些魚可長不了那麽快。
“那麽說今年春節就有魚出了?”季延平問道。
“今年隻有點小鲫魚吧,像是草魚和花鲢我準備多養養,今年就算是按這速度個頭也不會大,還是明年吧”夏衛國說道。
魚長的快是喜事,但是賺錢還是不能看眼前,兩三斤的魚他可不想就這去賣了,長到明年說不定就有五六斤了,還是明年賣利潤更大一些。
“行了,你也别呆着了,趕緊幹你的活去”季維根沖着夏衛國揮了一下手。
夏衛國這邊剛轉身,又把身體給轉了回來:“對了,我想在村裏租個房子,您老幾位家裏有不住的麽?”
“租房子?”
夏衛國說道:“我這邊都養魚了,縣城的家就得搬過來了,再說了轉到柳樹莊學校來孩子這教育也更好一些你們說是吧?”
“找陳東升啊,你姐夫那邊的民宿現在是屬于村裏了,你找他租個小院該沒有問題”季維根說道。
“也對啊,那我去村委那邊去說這個事情”夏衛國這邊帶着小跑往村委會那邊去。
“您幾位都出去了,家裏房子不就空着了麽?”桑柏問道。
老爺子們說道:“空着就空着吧,誰還能來我們這裏租房子住不成?”
“對的,再說了這房子我們也不想給别人住,也不是不回來了,鎮裏鎮外的也就這點路,抽個時間腳一伸就回來了”季樹平也說道。
“對了,你家大小子縣城買房子了?”
“嗯,買了,要不然老是租人家的房子也不是個事兒,打今天開春,都搬過兩次家了,每一次那叫一個折騰啊,回來和我們老兩口子提了一下,我們說現在家裏也有錢,買就買一個吧,要不然睡覺也提心吊膽的”。
原本說着土地的事情,現在因爲夏衛國一打岔又聊到了孩子們的身上。
現在柳樹莊出去做生意的不僅僅是在縣裏,跑的遠的都跑到了省城,現在可沒什麽限購之類的,你要是有錢帝都的房子都照樣買的到,所以購房來說對于柳樹莊的人家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
就算是省城的房子,這些外出經商的村民們也很少有去貸款的,實在沒錢了,就管村裏借,打個條子說好什麽時候還,還不要利息比銀行靠譜多了。
村裏也不怕他們還不起,他們還不起還有他們的老子呢,個個手中都是有桃園子的,這點錢算個什麽喲。
桑柏這邊聽了有點不是滋味啊,他可沒有想到自己這邊讓村民們的日子過的好了,最後還是沒有能留住他們,一個個伸着腦袋跑出去闖社會當老闆去了,種地這麽舒服的活反而是越來越沒有人幹了。
“這都走光了,柳樹莊以後就不剩下什麽了”桑柏歎了一口氣。
呂慶堯說道:“哪有走光這回事,跑千裏那根還不得在這兒,再說了有了孩子還得送回來,外面的學校一是太貴,而也比不上咱們學校的教育質量”。
“對,對,去年連勇家的二小子想着就近上學,人家問他要邺城的戶口,他哪有這東西啊,人家扔了一句沒戶口不行,哪怕再有錢也不行,最後還不是老實的送回來了,年初竟賽的時候,咱們村的那些個小子直接把那所謂的名校給幹趴下了……”。
說起柳樹莊的學校,大家都挺自豪的。
當然學校的投入也大,每年花在教育上的經費接近村裏總收入的三成,聽起來不是很多,但是村裏才多少個孩子,連上老師親友的,也沒有超過兩百個,這還是從小學到高中的,你想一個年級才多少人,三四個孩子對上一個老師,老師的水平又高,孩子考試能力自然要高于外面的學校。
再加上桑柏,郭長友時不時的投入點錢,現在柳樹莊比什麽帝都、魔都的那些頂級的貴族學校設施有過之而無不及。原本大江流域的孩子們就會考試,現在更不用說了。
“馬上大愉她們那一班就要考了吧?”
“嗯,不過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現在差不多一半的孩子都保送了剩下的都是會考能考的”。
一共就這幾個學生,考試的本事還都可以,桑柏資助的幾個學校也會做人,每個學校給個一兩個個這加起來就六七個了,按着會考的成績來,高點的上好點的學校,低點的上差點學校。
這裏一個班才多少孩子,拿了六七個名額,直接就去掉了大半個班。這鬧的到是好成績的去高考,成績差點的都保送了。
升學率比單獨招生的幾個直轄市的錄取率還要高,還一水兒本科。
“大愉小樂的成績是真的好,可能能到清北去”。
“兩孩子準備考的邺大,清北太遠了”呂慶堯這邊說道。
呂慶堯也知道兩孩子的成績真夠上清北的,但是兩孩子不放心自己于是這才選了邺大,雖然邺大也有名氣,但是終究是比不過清北的名号,隻是呂慶堯在這事上沒什麽發言權,這家還是大愉做主。
“喂喂,大家說好的聊地的事情,怎麽又跑到孩子身上來了,快點轉回去”桑柏笑着說道。
“對,對,談地的事情,孩子們不用咱們操心”。
夏衛國這邊到了辦公室,敲了一下門,聽到陳東升叫自己進去。
推開了門,一股子涼風舒服的拂上了臉,夏衛國笑道:“還是你這裏涼快”。
“衛國哥,有什麽事情?”陳東升放下了手中的筆。
夏衛國把來意說了一下。
“包院子?”
“嗯包院子,要是實在不行我像長友哥他們那樣租也行”。
“現在這可不好辦,宅基地批起來很難的,我看你也别建了,直接租九号院,你們家住是一點問題沒有”陳東升說道。
“行,那就定了”。
院子夏衛國也知道。
“人家都往外跑,你還是第一個往内跑的”陳東升笑道。
“沒辦法,魚這邊養着呢,我總不能兩地分居吧,正好把老婆孩子也接過來”夏衛國說道。
“那你娘可開心了,一個村裏住着兒子和女婿”。
“我媽怕是來不了,我們家老頭還在縣城辦着紡織廠呢”夏衛國說道。
“我把這事給忘了,生意怎麽樣?”
“挺紅火的”夏衛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