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桑柏起來的時候發現雨依舊還是在下着,頓時覺得似乎是有點不對勁了,從他到柳樹莊來,雨就沒有這麽樣下過。
于是桑柏從床上起來後第一時間披上了雨衣往村口的小河邊上看了看,
這一看可不了得,整個小溪的河面已經漲到了出梗子邊上,把田邊的小路都給淹了進去。
“我滴個乖乖!”
桑柏站在邊上望着小溪變成了河,而且還是河水湍急的河,不由的感歎說道。
“桑先生,這雨要是還不停的話,大家明年的麥子就得毀了”。
呂慶堯這邊也從家裏出來了,老人家原本睡覺的時間就要少上一些,起來自然比較早。
呂慶堯這邊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隻聽到一聲哄隆的響聲,似乎是什麽東西塌掉了一樣。
“壞了,橋!”呂慶堯說道。
桑柏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當他聽到呂慶堯話的時候,頓時便明白了,真的是橋被沖了。
于是兩人急忙往村裏小橋那邊跑去。
到了橋邊的時候已經有五個鄉親站在橋邊上了。
桑柏望着已經斷掉的橋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原本的石頭熟子早就不知道被水卷到哪裏去了,隻剩下三分之的殘橋。
“有人傷到沒有?”呂慶堯立刻問道。
“沒有,我當時正過橋呢,感覺到這橋一震立刻往回跑,顯福不一樣,他往前跑,結果我回來了他過了橋……”。
這時候大家望着對面的陳顯福也不知道是該替他高興還是難過,高興吧那是因沒橋塌的時候沒有把他沖走,難過是因爲這雨要是不停這位怎麽回來啊,就這水流的速度,人要是進去十有八九是爬不上來的。
“顯福!”
呂慶堯望着那邊的陳顯福嘟囔了兩下,終究是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
“用根繩子,扔過來我系在腰上把我拉回去,總不能把我扔在這裏吧?”陳顯福在那頭說道。
正說話的功夫,又是一陣響聲,水沖在了剩餘的橋敦子上,很快嘩拉一聲響起,剩餘的橋敦子也被沖走了。
“繩子?輕一點的繩子扔不過去,重一點的繩子也扔不過去,怎麽給你弄繩子?”旁邊的呂慶舉爲難了。
“找個力氣大的,用标槍試試”桑柏提議說道。
這時候可不能把陳顯福給扔到對岸啊,現在這麽大的雨,就他的歲數在對岸冷着凍着了指不定就被一波帶走了。
呂慶堯也不廢話,張口說道:“那你去辦!”
桑柏嗯了一聲回家。
到了院子裏的時候,發現夏雁秋已經帶着所有的孩子起來了,正站在屋子門口望着大雨。
“什麽聲音?”
看到桑柏進了院子,夏雁秋問道。
桑柏道:“村裏的小橋塌了,也不知道新建好的橋能不能扛的住”。
夏雁秋還真的有點擔心了:“不會吧,那橋才剛建好的啊,不是設計說能扛住多少流速的水麽?”
桑柏道:“我就是随口一說,現在我還有事,幫我把繩子找出來,就是在衣櫃裏的一個小包,包上面畫着一個紅十字的,裏面有繩子,那種繩子輕而且結實……”。
桑柏一說夏雁秋沒有聽明白,桑小四兒則是聽明白了:“爸爸,我知道!”
“好,那你去拿,爸爸我去砍個竹子,等會爸爸救顯福爺爺去”桑柏說着去鍋屋裏拿起了柴刀拎在手上。
等着回來的時候,除了手裏的柴刀之外,還有了一個差不多小兒手臂粗的竹杆子。
“給!”
桑柏一看,小丫頭果然把繩子給找來了。
夏雁秋見了挺奇怪的,張口問道:“你什麽時候有這樣的繩子了?”
桑柏道:“這是急救包裏的東西”。
“急救包?”夏雁秋還真不知道急救包是個什麽東西,她覺得聽起來像是醫生用的東西。
桑柏道:“我現在也不好給你解釋,就是遇到危險的時候用的,我出去的時候随手買的”。
有錢了之後有的時候随手花錢就不會多想了,就像是桑柏這樣的,出去看到人家每國市場上買的急救脫困的包囊,他見東西還挺多的,于是便買了兩三個,想着指不定什麽時候遇到個特殊情況就用上了。
這東西當然是用不上的好,但是桑柏覺得跟滅火器一樣都得準備着,就怕萬一啊。
你瞧,現在不就是用上了麽!
“你在家裏待着”夏雁秋一看小丫頭一蹦一跳也想跟着父親去,于是把揪住了她。
“我去那邊把顯福叔拉回來,你們在家随意的吃點好了,反正就是一個早上。哦,對了,家裏冰箱裏有牛排,用溫水泡上五分鍾解了凍之後,煎一下就可以了“桑柏說道。
夏雁秋道:”忙你的去吧,一天早上而已,放心我又不是不會做飯”。
桑柏聽了點了點頭,一手拎着繩子一手拿着竹杆便往小橋處走。
到了小橋那邊,發現陳顯福蹲在對岸正一支接着一支抽煙呢。
“顯福叔,别煩燥馬上就可以了”。
桑柏開始往竹杆上纏繩子,剛才砍竹子的時候桑柏就在竹杆上面留了一截子豁口,正好可以把繩子綁在豁口上,這樣繩子就不可能掉了。
“我可不是緊張,我這邊大年紀了什麽風浪沒有見過,我就是舍不得這些煙,剛拆的一條大重九,這才抽了一根呢總不能浸水裏去吧”。
“……”。
頓時桑柏栓繩子的手一停,長歎了一口氣繼的栓繩子并且打了個簡易扣。
這邊正好投呢,聽到身後傳來了秦偉光和閻妮的聲音。
“哎呀,這橋沒了,那邊的人可怎麽辦?”秦偉光看到橋沒了,臉色大變。
在河的對岸還有十五六個考古隊員了,其中就包括了從帝都過來的兩位專家。
“他們撐一兩天呗,還能一點吃的沒有啊?”呂慶舉說道。
秦偉光道:“就算是有也撐不了一兩天,我們這次回來就是想着弄點米過去的,而且今天的菜也沒辦法送了,我記得那邊好像就一兩箱方便面了”。
“有一兩箱還不夠撐一兩天的?”呂慶舉問道。
呂慶舉是不知道那邊有多少人,他也是前兩天剛從閨女家回來,現在呂慶舉這些人去閨女家那都得住上七八天的,主要是女婿一家也沒人給壞臉色。
老郭不是有一夠話麽,人窮莫走親,富貴不歸鄉。你要是窮親戚都不待見你,你要是富貴了回來,家裏的窮親戚恨不得生吞了你。
現在呂慶舉不是有錢了麽,女兒女婿那邊幫襯了不少,自然都是笑臉相迎的。
呂慶堯說道:“十好幾口人,憑兩箱方便面能撐兩頓就算不錯的了”。
桑柏這時候往後退了幾步,示意陳顯福:“顯福叔,往那邊讓一讓,打沒什麽準頭的,别到時候紮着你”。
“你有這本事?用毛竹子紮着我,還是平口的”。
嘴上這麽說,但是陳顯福還是讓開了差不多十好幾米的距離。
桑柏這邊把繩子一頭栓到了旁邊的樹上,然後拿着栓着竹子的這一頭往後退了幾米,緊接着一個助跑,把手中的竹子如同擲标槍一樣甩了出去。
第一次完成的還不錯,雖然竹子下去的時候不是紮地上,但是很順利的就到了對岸。
“别解竹子了,你就這樣,把竹子一起綁身上,弄個老虎結就行了…”陳顯貴這邊給堂兄弟出起了主意。
陳顯福一聽也行,于是開始連竹子帶繩子往自己的身上綁,三下五除二就把繩子給綁好了,仔細檢查了一下繩頭發現沒有問題,老爺子這邊示意那邊準備拉人。
當他站到河邊的時候,面對着湍急的河水,老爺子這邊突然間猶豫了起來。
呂慶堯道:“你還想個屁啊,你要是不過來,怎麽辦?現在又不是夏天雷陣雨一下了就過去了,這雨看樣子又不像是一時半會能停的,沒吃沒喝的年青人都抗不住别說是你了”。
陳顯福想了一下說道:“拉!”
說完自己便擡腳往河水裏走。
水剛沿過膝蓋,陳顯福就站不穩了,往前一個趔趄一屁股坐進了河水裏。
桑柏這邊的人一看,立刻拉吧,于是大家一起動手,這麽把陳顯福給拉回到了這邊。
就在大家把陳顯福拉到這邊的時候,突然間河水中翻起了一塊樹樁子,一翻一沉便不見了。
頓時把衆人給驚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是撞到了陳顯福的身上,想起來就後怕啊。
過了河的陳顯福明顯也不想在這邊呆着了,解開了繩索之後二話不說便往家裏走。
桑柏這邊收了繩子,直接把竹子扔到了岸邊上。
呂慶堯過來伸手摸了一下桑柏手中的繩子:“這繩子漂亮”。
桑柏沒有吭聲,這玩意的價格在那邊擺着呢,賣這麽貴總得有點料吧。
“等雨停了這橋要重新建了”桑柏說道。
“嗯,不建不行了,以前就該重新建了,不過大家都懶,一推二推的”呂慶堯道。
桑柏回道:“誰知道能下這麽大的雨啊”。
“也對,我記事起就從來沒有下過這麽大的雨”呂慶堯也說道。
這雨下的急如落盤珠似的,而且下了有十來個小時了,一點也沒見停過,照這樣下去,隻需到晚上,就能淹過麥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