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十點鍾,桑柏這才得以回家。
夏雁秋正躺在床上看書呢,發現桑柏回來了,合上書把書放到了肚子上,然後沖着桑柏問道:“你上哪裏去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我還能上哪裏,被陳東升這幫家夥拉住了非要我一起商讨什麽文案”桑柏歎了一口氣回道。
一邊說一邊脫自己的衣服,直到把自己脫的隻是個小褲衩子,接下來鑽進了衛生間洗起了澡來。
夏雁秋奇怪了,直接從床上下來站到衛生間的門口,沖着正在洗澡的桑柏問道:“文案要搞那麽久,沒有喝酒吧?”
桑柏這邊濕淋淋的到了門口,沖着夏雁秋哈了一口氣:“你看,沒喝吧”。
夏雁秋擺了一下手:“有口氣”。
桑柏沒有搭理她,繼續回到了蓮蓬頭下面沖着涼水,把身上的的熱氣都給消下去。
“你等兩天就知道了,這文案寫的那叫一個玄幻,我都不好意思讀,這幫搞筆頭子的真是能碰瓷”桑柏道。
夏雁秋還想說什麽,突然間門響了,伸手把衛生間的門關上,打房間門打了開來發現自家的二兒子站在門口。
“怎麽現在還不睡覺?”夏雁秋問道。
桑彧這小子伸了一下腦袋:“我爸呢?”
“你爸在洗澡呢,你有什麽事情?”夏雁秋問道。
桑彧道:“我爸還沒有看我的報告呢”。
夏雁秋道:“明天再看吧,你爸累了一天了”。
“哦!”
桑彧有點依依不舍的又望了一眼屋裏,然後轉頭抱着自己懷裏的大本子轉頭要離開。桑柏這時候正好沖完了涼,老爺們洗澡那可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走出來,桑柏看到二兒子要離開,張口問了一句:“幹什麽呢?”
桑彧原本垂頭喪氣的,聽到父親的聲音立刻精神一振,轉過頭來問道:“我想讓你看看我的新報告”。
“那就拿來吧!”
說實話,現在桑彧這小子寫的報告,桑柏都有點不感興趣了,因爲他上次是記錄了一個石瓜苗子是如何長大的,今天不知道又紀錄了什麽。不過這小子搞的很認真,桑柏也不想傷了兒子的心,依舊會表現的很熱情。
桑柏轉身想往床上去,不過卻被夏雁秋給制止了:“渾身都是水,去沙發上”。
桑柏笑了笑,沖着媳婦喊了一聲:“得令!”
于是在夏雁秋的瞪視之下,和二兒子桑彧爺倆一起擠在了一個沙發上,這小子半依偎在父親的懷裏,等待着随時解父親的惑。
拿到了兒子的報告,桑柏是越看越有意思,原本桑柏以爲這小子記錄的是個植物,沒有想到這小子記錄的是個猛禽。
一隻岩鷹的生活。
岩鷹是村裏的叫法,這東西個頭不大,跟個喜雀差不多,樂意築巢于峭壁大樹之上,當然了這個峭壁不會很高,通常都二十來米的樣子。
這種岩鷹呢個頭小打不過正常的老鷹,所以它們的領地一般都在山林與平地的結合處,通常也是以小獵物或者是鳥類爲食。
桑柏不知道兒子觀察的結果到底是對不對,不過至少看起來還是挺有意思的。
故意的問了幾個問題,聽到兒子的回答之後,桑柏大大的贊了一回兒子,然後這才在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讓他快點回去睡覺。
待兒子出了卧室,夏雁秋沖着桑柏說道:“這孩子把精力大多數投入到這些事情上,成績落的很快,你也不讓他收收心”。
桑柏道:“難得孩子有喜歡的事情,咱們支持吧,反正咱們家一不指望着他出人頭地,二也不指望他養家糊口,這輩子能做喜歡做的事情,也是幸福的一生”。
“總不成每次考試孩子都墊底,才是幸福的一生吧?”夏雁秋有點無語,因爲丈夫桑柏對于孩子在道德上要求的高,比如待人接物都要有規矩,但是對于成績的要求則是低的多了去了。
現在村裏的孩子就有些請人輔導這,輔導那,但是桑柏從來不讓這三孩子去,除非三個孩子自己提出來,有興趣的話可以學一下,而且就算是學,他的要求也很低,像是琴類,他的要求就是你喜歡就學,不喜歡就可以不學,弄的孩子玩什麽都能玩上一點,但是精那是一個也不精通的。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孩子最主要是學習學習的能力,這話有點繞啊。我的意思是說人生是一場慢跑,年紀小的時候你搞填鴨式的教學,讓孩子學這學那,最終會讓孩子厭惡上學習,對于學習這事情一但厭惡了那以後還會主動獲取知識麽?像是小彧就挺好的,喜歡觀察什麽就去觀察什麽,以後當他知道哪一門知識有用的話,自然就會有興趣去學習……”桑柏說道。
夏雁秋道:“總是你有理!”
“這可不是我有理,我就想讓這些小子們學會如何學習,對他們的要求不高,知道如何獲取知識,學會一件樂器能玩就行,愛上一門運動可以鍛煉身體,有這些就好了”桑柏笑道。
夏雁秋說道:“行,反正都是你們桑家的兒子”。
桑柏樂呵呵的說道:“現在又是我兒子啦”。
想了一下,桑柏道:“這是怎麽了,突然間對于孩子的成績這麽敏感?”
夏雁秋說道:“大鳳她們幾個在暑假的時候送孩子去縣裏補課去了,我想着咱們要不要把兒子也送過去,聽說老師十分好的,今年小升初的考試全縣第一……”。
聽夏雁秋說了一大通,桑柏有點想不明白,張口問道:“縣第一比的上市第一麽?咱們村小學的老師哪一個不是優秀教師?哪一個不是十幾年的汗水換來的。大鳳這些人也真是的,沒事幹折騰孩子做什麽?”
“人家折騰自已經的孩子關你什麽事情?”夏雁秋笑道。
桑柏道:“他們折騰自己的孩子是不關我的事,但是擾亂了我媳婦的心情啊,這能叫不關我的事情?”
夏雁秋聽了直樂。
桑柏對于補課這事真沒什麽興趣,現在也不流行,因爲大家都不富裕,等着全國都富裕的時候,就有補課的給家長們洗腦了,什麽不要敗在起跑線上之類的雞湯就給你灌下去了,其實說白了就是想收你口袋裏的那點錢。
兩口子各自翻了一會書,到了快十一點鍾的時候,關了燈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桑柏起來巡現了一下自家的桃子園。
桃子的長勢很好,除掉樹底,還有樹梢上的果子,中間藏在樹葉裏的桃子都挺好的,既沒有被家裏的雞給禍害掉,也沒有遭到鳥兒的迫害,馬上就可以爲桑柏掙錢了。
自家的桃林轉了一圈,很快就遇到了周波,也就是大鳳的丈夫。
桑柏看到周波的時候這小子黑着眼圈,跟大熊貓似的,于是笑着打趣說道:“悠着點,你這晚上公糧得交的多勤快,看你的臉上就差寫上酒池肉林幾個字了”。
周波聽了苦笑道:“要是交公糧倒是好了,桑柏哥,我可是看了兩周多的桃園子了,每天晚上一日三餐都在這裏解決的。,淨喂蚊子吃肉了,哪裏真吃過肉喔”。
“啊?!”
桑柏有點震驚:“看兩周多?”
周波見了桑柏的表情,說道:“也就是您放的開,現在這桃子價格起來了,除了您家誰家不是整天看着趕雞趕鳥的,别說是我了,慶堯爺不是照樣看桃園子嘛”。
“有成果麽?”
桑柏問了一句,同時目光往周波家在樹上瞄,以他的眼光來看效果不大,因爲他家的樹上從外面依舊是看不到果子。
原因也很簡單,外面的果子都被鳥和雞給啄食掉了。和桑柏家的一樣。
周波苦笑道:“我覺得沒什麽效果,咱們這邊紮的吓鳥的草人,根本不頂用,現在哪有鳥會怕這個,别說是假人了,真人都不怕,很多鳥就當着你的面偷果子吃,等你到了它身邊還吃呢,可你一擡手這鳥就撲愣一下子飛走了”。
“那你還看?”桑柏有點奇怪,于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周波道:“不看沒有辦法啊,大鳳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認準了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她覺得有用那就有用呗”。
周波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報怨,周波的性子是極好的,村裏大家夥喜歡他還要勝過大鳳一籌,因爲這人整天都樂呵呵的,什麽事都不怎麽放在心上。
像是這種事情,一般丈夫都會和媳婦吵,但是周波就不一樣了,媳婦吩咐什麽他就做什麽,當然了,有的時候磨點洋工啥的也正常。總之就是你說你的,我做我的,雖然不能如意,但也讓你挑不出大毛病的那種。
桑柏笑道:“你這人啊,這樣的性子怪不得大鳳欺負你。哈哈哈!”
樂完了之後,桑柏想起了昨晚夏雁秋說的事情:“你們家孩子送到縣城上補習班去了?”
周波道:“您也知道啦?我說哥,有時間的時候去勸勸大鳳,别跟個二百五似的,看人家搞點什麽她就要搞點什麽。你說好好的暑假補的哪門子課,不說别的爲民現在一聽上課兩個字小臉都皺成老樹皮了……”。
爲民是兩人的孩子,就是外号二骨蛋子的那小子,屬于桑柏家三個的鐵杆跟班,怨不得桑柏覺得好久沒看到這些小子,原來都被家人送去補課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