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柏看了一下自家二兒子一臉懵圈的表情,于是伸手在他的小腦袋上揉了一下:“好了,快點去洗澡把,像個小泥人似的”。
說完轉頭沖另外的小子們說道:“都回家去,該洗澡的洗澡,該換衣服的時候換衣服,别到時候回家又挨父母削”。
二骨蛋子看了一下衆人,然後沖着桑柏說道:“桑伯伯,我們能不能在你家裏洗澡,我怕回去被我爸揍”。
“現在知道怕了,早幹什麽去了”。
雖然嘴上說,但是桑柏還是擺了一下手示意他們可以在自己的家裏洗澡。
見桑柏同意了,一幫小子立刻沖向了院子裏,直接就在桑柏家澆花的水龍頭下面站定了。
桑嘉這小子喊了一聲:”站好了!“
等幾個小子都定住了,桑嘉這小子一擰水龍頭,水龍頭立刻噴出了一股子水來,澆花澆草皮的水龍頭是有點類似于花灑一樣的,這時候噴出來的水如同在孩子門的頭頂挂了一個花灑。
小家夥們也沒有脫衣服,就這麽站在水霧下面笑的咯咯的,如同一群下了蛋的小母雞一樣。
夏雁秋看了說道:“這幫孩子想着辦法皮”。
桑柏道:“皮就皮吧,要不然長大了回想起年幼的時候除了作業還是作業那就不成個樣子了”。
“喂,你們手中還拎着王八幹什麽,扔在地上還能跑了麽?”桑柏沖着從皮猴子喊道。
這些小家夥也真是絕了,沖澡的時候不脫衣服可以理解,身衣上都是泥正好洗一洗,但是手中拎着王八不放手這是個啥意思?
四狗子張口說道:“放在一起就混了,咱們各拿各的不容易認錯”。
桑柏聽了笑着對夏雁秋說道:“看到沒有,還是一幫護食的小狗崽子”。
這幫小東西洗澡那叫一個快啊,沒用兩三分鍾就好了,一個個的把衣服褲子都脫下來,揉洗一下,反正也不知道衣服上的泥下來了沒有,這幫小東西就把身上的衣服晾在了桑柏家的西邊草地上的綠球上了。
這麽着,桑柏家的院子裏就有一片光滑滑的腚,一水兒黑不溜丢的那叫一個整齊。
原本孩子是有白有黑的,皮膚膚質不一樣,但是經過了太陽一曬,那幾乎就是一色的了,想找出第二個顔色來也不容易。
桑柏把自己的行李拿進了屋裏,正準備出去吃點東西呢,發現郭長友到了門口。
“桑柏呢?”
夏雁秋一回頭,發現丈夫出來的于是笑着伸手示意郭長友過去。
郭長友這邊客氣道:“來的急也沒有給弟妹你帶什麽禮物,後面補上”。
夏雁秋知道這是郭長友客套,于是笑着說道:“長友大哥,你每次都是這一句話,哪一次實現了?”
嘿嘿嘿!
郭長友嘿嘿一笑就把這事情給劃了過去。
桑柏看到郭長友問道:“你不是看熱鬧去了麽?”
郭長友道:“熱鬧看完了,肚子有點受不了了,這不過來找你弄點吃的”。
“你們家不是有廚娘麽?”桑柏說道。
“我總不能和廚娘喝兩盅吧?”郭長友有點無奈的說道:“再說了我喜歡的菜她也不會做啊,走,去整個紅燒鯉魚,在外面就惦記這一口了”。
說完郭長有便準備去拉桑柏。
桑柏拍開他的手:“這時候吃鯉魚?”
“那什麽時候吃?你又沒事,我也沒事,大家正好弄條鯉魚去老馬那邊,大家一邊喝一邊聊,這不就連着晚飯一起給造了麽”郭長友說道。
桑柏頓時覺得有點無語,這才下午兩點多鍾,要喝過晚飯那得喝多長時間啊,于是張口說道:“我可沒那麽多時間陪你喝,我這裏還有正事呢,最多喝到四點”。
夏雁秋聽這兩人談起了喝酒,于是一聲不吭的跑着小四幾進了屋裏,小四兒有點不想進去,她看到外面這麽多的大哥哥想和哥哥們玩,不過怎奈身闆太小也健忘于是被夏雁秋抱進屋裏沒有一會兒,就又開心起來,被新的玩具給吸引住了。
郭長友和桑柏兩人聊了兩句,然後拿上了探網往河邊走。
來到了河邊,郭長友望着水裏的魚說道:“你們這魚該弄出去賣上一批了,這麽多的魚不賣可惜了”。
桑柏道:“的确是有點太多了噢”。
自己兩人站在岸邊這還沒有多少功夫呢,最少有百十來條魚圍了過來,陸續還有魚往這邊遊,而且都是十公分往上走的大魚,烏泱泱的一片,讓人看的頭皮子都有點發麻了。
“可不是麽,這麽多魚你們村能吃多少啊”郭長友感歎道。
像是柳樹莊這樣的村子現在全國估計也不超過一巴掌去,河裏這麽多魚居然沒什麽人吃,也就是請客的時候會撈上一兩條,别的時候根本就沒什麽人動這裏的大魚。反而是對于中不溜的魚挺感興趣。
“行了,少廢話,快點下網吧,你相中了哪一條就去抓哪一條,不過别太大啊,太大了老馬家的鍋小一鍋炖不下”桑柏說道。
郭長友道:“你誰說老馬家的鍋小的,老馬家在外面壘了一個鍋,跟你們家的大鍋差不了多少”。
“還有這事兒,我沒有注意”桑柏說道。
郭長友道:“你和老馬多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
“差不多一兩個月了吧,我這段時間挺忙的哪裏老想着喝酒”桑柏說道。
郭長友這時的注意力全在水裏的魚上面了:”這條,這條,對,乖乖的跟老子回家,賞你一個全屍!……“。
見郭長友和魚嘟囔着,桑柏幹脆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等他挑魚。
“郭大老闆回來啦?”
這時呂慶舉老爺子正好從河對面經過,看到郭長友抓魚,于是打了一聲招呼。現在全村人都知道郭長友喜歡吃大鯉魚,見他在抓魚一般人都不問抓什麽魚。
“剛到,呂叔您這是打哪兒來啊?”郭長友放上了探網,直起了腰和呂慶舉打了聲招呼。
呂慶舉說道:“打那邊的瓜田裏來,我家裏來了客人,從季四家的瓜田裏摘了兩個西瓜招待一下客人”。
“西瓜,這時候村裏的西瓜熟了?”郭長友一聽來了精神。
呂慶舉說道:“少部分熟了,不過你要會挑”。
郭長友道:“那沒有問題,我這人最會挑瓜,人稱挑瓜小王子是也”。
“就你還小王子?小王子他爹吧”桑柏取笑起了老友郭長友。
“你别管小王子的什麽!”
郭長友說完沖着對面的呂慶舉問道:“呂叔,季四叔的人在哪裏,我等會也去摘兩個瓜去”。
“就在瓜田裏呢,你直接去就行了,那邊幾家幾乎瓜田裏都有人”呂慶舉說道。
郭長友道:“現在村裏風氣這麽不好麽,都派人看起瓜來了?”
呂慶舉說道:“哪裏是防人喲,是防牲口,野豬獾什麽的東西,你要是不看,最多兩三晚上就把你田裏的瓜給禍禍幹淨了。尤其是野豬這東西,有的瓜明明沒熟,它們也會咬開來看看拱兩下……”。
郭長友道:“打野豬殺了吃肉啊”。
呂慶舉道:“要不你打吧,你要是想吃野豬肉咱們這裏管夠”。
郭長友道:“還是算了,我吃桑柏家養的豬好了,吃野豬太麻煩了。對了,怎麽不打了送到外面去,我看鎮子上有些人家還專門借應野豬肉呢”。
呂慶舉道:“太遠了,我們這邊一進一出的不合算”。
對于别的村子來說打野豬賣肉也是一門生計,但是對于柳樹莊的人來說就算不上了,想上班的有企業,不想上班的磨兩畝地也算個事情,打野豬再弄到外面去,一頭豬賣那點錢幾個人一分不比上班多多少,而且獵野豬是有危險性的,哪怕是你有手中槍,也難保野豬發瘋起來不會弄死你。
聊了一會兒,呂慶舉拿着西瓜回家,郭長友這下子再也呆不住了,直接把探網放到了一邊,硬是拉着桑柏去挑西瓜。
桑柏也沒什麽事,其實他也有點想吃西瓜了,于是便跟着郭長友一起往西瓜地那邊邊去。
兩人到了小石橋的口兒,發現旁邊四嬸家的菜園子裏瓜架子上的羊角蜜長的不錯,于是摘了一條,也沒有洗之後一分兩瓣,兩人一邊走一邊吃了起來。
“好香啊!”郭長友贊道。
“嗯,四嬸種的香瓜真好”桑柏也贊同道。
郭長友道:“你家怎麽沒有種一點?”
桑柏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家沒有種?我家種了隻是你來的晚了”。
“多種一點啊”郭長友道。
桑柏道:“明年吧,今年菜園子裏沒有地方了”。
兩人一邊聊一邊往西瓜地方向去。
到了西瓜地,發現滿眼都是綠油油的,整個緩坡上種滿了圓滾滾的西瓜。一派豐收的喜悅感。
除了西瓜之外,還有一撮人現在正蹲在田邊一人抱着一丫子瓜大口大口的啃着。
桑柏瞧這些人的模樣,便知道這是剛從老林子裏出來,一個個事的跟要飯的一樣。
“我說黃教授,你這進了一趟老林子怎麽把大家都給弄成了這樣?”桑柏沖着蹲在地上的黃道然說道。
黃道然正專心吃瓜呢,聽到桑柏聲音擡起頭來,先沒有回答桑柏的問題,而是直接拿了一丫子西瓜:“來嘗嘗,這瓜挺好吃的”。
桑柏腦門上挂起了一排黑線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