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您是農大的袁教授麽?”
桑柏過闆車停到了這群人的面前,沖着裏面年紀最大的一個問道。
路邊一共六個人,五個像是學生的模樣,其中一個看起來上了歲數了,這群人自然好分辨,總不能年紀大的是學生,沒斷奶的是教授吧,那不是扯淡麽。
老頭一聽,立刻眼睛一亮:“對,對,你是柳樹莊的吧?”
老頭一行人在這裏都快等了一個鍾頭了,心下都有點懷疑柳樹莊是不是涮自己,現在看到桑柏過來,雖然是輛闆車,但是也比兩條腿走路好啊。
更何況一行人可不光是人過來了,還帶有一些儀器呢。
“對,對,我叫桑柏是過來接你們的,我們陳村長有事情,村裏前幾日出現了一隻老虎,市林業局的人過來逮老師,所以他沒有時間過來接你們,隻好讓我替他來了”桑柏說道。
見袁教授沖自己伸出了手,桑柏立刻也伸出了雙手,兩下握了一下,桑柏這邊便準備招呼大家上車。
當其中一個姑娘轉過臉來的時候,桑柏突然間覺得腦子一下子炸開了。似乎是一下子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
因爲這轉過臉的姑娘他認識,還不僅僅是認識那麽簡單的事情,說起來還是相當熟悉。
眼前的這個女人正是他的母親,或者說是上個世界中懷孕十月把他生下來的那位。
哪怕是現在眼前的這個女人長的十分年輕,一臉的稚嫩,但是桑柏依舊是認出來了,這位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上個世界中沒有她,自然也就不會有桑柏了。
桑柏這時候的腦子有點宕機了,他記得上輩子的時候母親是沒有上過大學的,讀到了高中之後便不讀,進了廠子裏了,這才和自己的父親認識,兩家人一看都對上眼了,然後倆人便結了婚,然後就有了桑柏,接下來日子過不下去,各組了家庭。
讓桑柏沒有想到這一輩子母親居然成爲了一位大學生。
成爲了大學生,那麽十有八九就不會嫁給他上輩子的父親了,那也就是說這個時空當中就可能不會再有一個桑柏存在了。
桑柏這邊望着自家的母親,目光有點呆滞,這讓人家有點不高興,這個時候看人這麽看那就是流氓地痞。
挨抽都是輕的。
咳!咳!
袁教授月點看不過去了,故意咳潄了兩聲。
桑柏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表現的非常沒有禮貌,不過這也難怪,任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不會能保持無動于衷吧。
“這個同學長的和我一個阿姨年輕的時候特别像,我一時間有點失了神,對不住啊”桑柏立刻道歉。
“沒關系的,我叫梁芬,今年剛大一”梁芬這時候伸出了手和桑柏握了一下。
桑柏輕輕的握了一下母親的手,而且是半握,顯得一臉的欠意:“失禮了!”
這時有個女孩子叫了起來:“唉,你發現了沒有,他們倆人長的有點像啊,你看看眼睛還有鼻子,一模一樣的……”。
年青人的學生們都覺得奇怪,聞言往桑柏的臉上望了過去,這一看之下發現還真的如此,如果桑柏要是留個辨子的話,和梁芬最少有六七分相似。尤其是提到了鼻子還有眼睛,無論是輪廓還是大小都是一毛一樣的,像是複制出來的一樣。
袁教授這邊怕桑柏有點不自在,于是說道:“别鬧了,都把東西放到車上,人家來接咱們的,咱們别那麽沒有禮貌”。
聽到叫授一說,一行人把自己的行李還有教授的行李都放到了闆車上,大家穩穩的坐了上去。
桑柏等衆人坐好之後,趕着大牯牛回村。
路上的時候,這些學生們不停的問桑柏,桑柏知道的自然就解答了,不知道的他也無能爲力。
回去的路上,桑柏一直都沒有轉頭看梁芬,但是他卻知道梁芬一直在注意着自己。
“桑同志,能不能把老虎的事情和我說一下?你們村還會有老虎?”袁教授對于别的不感興趣,對于老虎卻很好奇。
桑柏把自己知道的都和袁教授說了一下。
“你家還養熊?”袁教授說道。
桑柏道:“秋收不是我養的寵物,它是我家的一份子,沒有人當它是頭熊,我的三個孩子都叫它哥哥……”。
噗嗤!
一個女孩子聽了之後直接樂了起來:“你們真逗,讓孩子管一隻熊叫哥哥!”
桑柏笑着回答道:“那你是沒有見過有人把狗養兒子養的呢”。
“那不是成了狗兒子啦?”
幾個年青人頓時笑了起來。
看到這些人的模樣,桑柏便知道這位袁教授是個和藹的教授。
又或者是現在的教授和以後的不一樣,大家還能保持傳道授業解惑。
不像是以後學生管教授都不叫教授了,而是改口叫了老闆,而且能力強的學生有可能幾年都畢不了業,因爲老闆不想放過這麽好的勞力。
整個國的學術界,還有高校那是烏煙瘴氣,一個個都當起了文抄公,搞白酒的搞煙草的都成了院士,逼的有文化的有才華的遠走他鄉,一個到美國都能選院士的,在國内居然拼不過釀白酒的,那叫一個群魔亂舞,且令人歎爲觀止啊。
相對而言,這時候的教授還算是有點廉恥之心的,沒有幾個把學生當奴才用。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看到這些人了,不光這些人,還會讓你們見到什麽叫狗命貴!”桑柏笑着說道。
“你這人也真能吹,什麽時候狗命比人命貴?”
“那你不相信看吧,有些人會高速攔車救狗”桑柏又道。
可能是一下子見到了這個世界的母親,桑柏的大腦有點不聽使喚,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老實的閉上了嘴,有人問一句他才說一句。
進了村子,袁教授和他的學生們都被柳樹莊的風光給鎮住了,他們來的時候以爲這村子最多也就是個将軍樓,磚瓦大房什麽的,誰知道這裏一水兒青瓦白牆的小院,而且每一個小院都是幹幹淨淨的。
從裏到外都散發着一種甯靜詳和的中國風。
至于村裏的道路根本看不見土,道上鋪着大青條石,青條石之間時不時的還會冒出一抹青苔。在路的兩邊不是樹就是草地,尤其是草地一看就知道被修剪過來,一抹兒齊,看的大家真想上去坐一坐。
桑柏帶着他們一行人來到了村辦公室,打開了兩間房子:“這就是你們的宿舍了,至于怎麽分配你們自己商量着來,我家裏還有一點事情就不在這裏招呼大家了”。
“你忙你的去吧,桑先生,謝謝您去接我們,真是太感謝了”袁教授連聲客氣說道。
桑柏沖他點了點頭,又沖着旁人笑了笑轉身回家去了。
袁教授看了一下兩間房,于是張口說道:“趙力鋒,徐震,你們和我住這邊,你們幾個女同學住另外一間,大家進去把行李放下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咱們正式開始工作”。
“哇,這裏面還有獨立的衛生間,哇,這裏面還有空調……”。
袁教授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自己的女學生出洋相了。袁教授是個開明的人,和學生在一起也不會擺譜,更不會限制學生們的有限度的胡鬧,他認爲年青人這樣太正常了,反而是老氣橫秋的沒什麽意思。
“劉媛,你也太丢人了,搞的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陳秀蓮,你見過啊?”
“沒有啊,我也是第一次見,但我不會喊出來了,我會在心裏說,哎喲快看,這村裏的招待所比咱們學校的還要好呢”。
“哈哈哈哈!”
兩個女生鬧成了一團,
房間裏面有四張床,三個女生怎麽着也夠住的,于是陳秀蓮和劉媛兩人把自己的行李随意放到了床上,然後便開始鬧了起來。
隻有梁芬這時候安靜的坐在床邊上,不知道怎麽的,她看到桑柏現在有一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同學們說自己和他長的像,梁芬也覺得長的有些相似,但是更讓梁芬覺得不明白的是,自己居然覺得這人和自己肯定有什麽聯系一般。看到他感覺便有點不同。
“梁芬,怎麽啦?”
打鬧中的陳秀蓮停了下來,看到同學坐在床沿上發愣,于是問了一句。
劉媛道:“是看上了那位帥氣的大哥?”
梁芬笑道:“别胡說,我隻是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和我們家有點什麽瓜葛似的”。
“會不會是你們家親戚?”
“我不知道,隻是覺得他身上有一種特别熟悉的感覺,像是親戚一樣”梁芬說道。
“可能是你爺爺太風流……”。
“讓你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梁芬這邊笑着伸出了手。
這下梁芬與劉媛又鬧到了一起。
陳秀蓮起身來到了衛生間,打開了門伸頭伸腦的進去看了一眼,發現這裏的水還是有熱水的,于是好奇的挑了一下出水閥。
“哎喲!”
陳秀蓮手被燙的縮了一下。
“怎麽了?”
梁芬和劉媛停下了打鬧張口問道。
劉媛道:“居然這裏還有熱水,我要好好的洗一個澡,你們都别攔我”。
“誰攔你,真的有熱水?”
兩人過來看了一看,發現還真如同劉媛說的那樣,一個村裏的招待所居然有熱水,這讓姑娘們有點驚喜。
不光是驚喜,大家輪流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分分鍾叫起了舒服。
不光是女生這邊,男生那邊也都趁着熱水洗了一個澡。這時候的大學的條件有些也一般,都是集體的澡堂子,什麽時候進去都是一個擠字,而這裏多方便了。
洗了個澡往床上一躺,已經坐了一整天的學生們大多數都睡着了,就連袁教授都眯了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