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沒有?”
桑柏站在院子門口,騎在自己的摩托車上,沖着院子裏面大聲喊道。
這已經是十分鍾之内桑柏催促的第五聲了。
夏雁秋道:“好了,好了”。
說完這才拉着許招娣從堂屋裏走了出來。
看到兩人出來了,桑柏開玩笑說道:“要是不知道還以爲是您兩位相親呢,磨磨蹭蹭的”。
“少廢話,開你的車吧!”
夏雁秋自己跨到了後座上,許招娣則是坐到了車鬥内。
桑柏見兩人都坐穩當了,這才發動了摩托車往鎮子了去。
到了鎮子上,畢開誠早就開着小普桑在等着了,于是摩托換成了普桑,到了縣城,再接上趙美玲,一輛小普桑那是坐在滿滿當當的。
接上了趙美玲,并沒有往市區去,而是轉向去夏衛國的養雞廠,現在不能叫養雞廠了,而叫養雞基地。
離着廠子老遠,便看到一棟棟的四方形的水泥樓,足足有十來座,氣勢那真叫一個磅礴,幾乎附近的六省一市麥樂基的所有的雞都出自于這個廠子。
除了養雞之外,還有肥料廠,飼料廠這些廠子,可以說原來的小養雞廠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現代化的養雞産業鏈區。
廠子開建以來不知道多少位省市領導過來視查過了,說是沽山第一企業不爲過。
“你們找誰?”
到了門口,小普桑被攔了下來。
還沒有等畢開誠把腦袋伸出去解釋,另外一個門出來了,笑眯眯的望着畢開誠道:“畢師傅,您這是有事?”
畢開誠說道:“我們找夏總,約好的”。
門衛笑着按了一下按鈕,打開了大門:“夏總在呢,您進去吧”。
“謝謝您”
畢開誠說了一句之後便把小普桑駛了進去。
“班長,怎麽不登記?”
“你新來的不知道,那是他姐夫的車子”。
“老闆說誰都要……”。
“人家也是老闆,你小子看到這車機靈一點”。
桑柏可不知道兩個門衛的交談,車子進大門駛了沒有多久,就到了一個三層加上穹頂的小樓門口停了下來。
趙美玲道:“雁秋,你上去把你弟弟叫下來,搞的不得了了,還讓我們上去喊他不成?”
桑柏聽了說道:“媽,我去吧!”
說完推開了門,沿着樓梯一直往上,來到了最頂上的第三層,再往上就是夏衛國的辦公室了。
對滴,夏衛國的辦公室就在穹頂中。是不是有點白宮的即視感?
這小子自從有了錢之後,便講究了起來。當然講究也不是個壞事,賺錢不就是花的嘛,隻是桑柏覺得這小子跟自己混了那麽久,一點也沒有撥高他的美學認識,和現在一些土老闆的審美是一模一樣的。
不說别的,隻瞧瞧這個辦公樓,外牆上碼上了羅馬柱,樓頂上還放了一些西方的雕塑作品,頂上還弄了個圓形的大穹頂。
還好這樓矮,要不然還真以爲是美國的白宮呢。
就這個桑柏看經尴尬癌都要發的建築,現在縣裏是一片贊美之聲,大家紛紛說夏總氣派,不愧爲我大沽縣第一富豪。
而夏衛國也是沾沾自喜,對于此建築十分滿意。
桑柏來到辦公室的門口,突然間出現了一個小姑娘攔住了去路。
“桑先生,我們夏總正在裏面和縣裏的人談事情,要不您等一下?”
小秘書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長的嘛一般般,但是學曆還是很好的,能力也不錯。
不要誤會,據桑柏所知,夏衛國和這個女人沒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兩人就是正常的工作關系。
夏衛國在這一點上很好,那就是從不在自己的公司亂搞,當然了也不是沒有小姑娘想往夏總身上貼,但是夏總不吃這一套。
不是這小子覺悟高,而是郭長友這些人都不這麽搞,至于其中的原由那很簡單,哪裏沒女人?非要在自己身邊唆啰一個,那不是找麻煩麽。
“行!”
桑柏聽了便在門口在會客區那邊等了一下。
翻了一會雜志,忽然間有點尿急,便上了個廁所。
正準備從廁所裏出來,桑柏便聽到兩個女孩的對話。
“那個吃軟飯的又來了?”
“你說哪個?夏總的姐夫?”
“不是他還有誰?”
……
桑柏愣了一會兒,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走出了廁所來到了洗手台旁邊。
兩個正聊的女人看到桑柏出來了,頓是如同被石化了一般。
桑柏也不搭理她們,更沒有準備給她們穿什麽小鞋告什麽狀的,世上這種人多了去了,懶得和她們浪費時間。
洗了洗手,桑柏抽出了紙巾擦了一下,然後把紙巾扔進了垃圾筒裏,回到了會客廳。
等了一會兒,夏衛國的辦公室門開了。
夏衛國和幾個一看就知道在政府工作的人走了出來,這幫人隻要一看便知道誰的官最大了。
出來的那人第一眼便看到坐在會客區的桑柏,眼睛一亮,立刻快步向着桑柏走了過來。離着桑柏還有五六米呢,便伸出了雙手。
“桑先生!沒有想到在這裏能遇到您”。
桑柏站了起來,同樣伸出雙手和這位握了一下,同時目光轉向了自家的小舅子。
“這是段局長……”。
“您好,您好”桑柏客套了起來。
桑柏這邊又不得不自這位段局長聊了起來,這位也沒多聊,五六分鍾之後便告辭而去。
桑柏借着把人送下樓的功夫,沖着夏衛國道:“走吧?”
“姐夫,我的事多着呢,就不去了吧,相親,我用的着家裏安排相親麽”夏衛國說道。
“那你還是跟媽說去吧”桑柏笑眯眯的伸手指了一下停在不遠的普桑。
夏衛國縮了一下腦袋:“那行,我讓人開車去”。
就這麽着,等着夏衛國的司機把車子開過來,大家分成了兩撥人,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夏衛國一幫人一輛車,桑柏與畢開誠一輛車,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往市裏奔。
花了四十分鍾,一行人來到了市裏,直接到了歌舞團的門口,許招娣這邊下車在衛門處給她的表妹打了個電話。
等了一會兒姑娘便出來了。
一看到姑娘本人,桑柏不由的又贊了一句,這姑娘比照片上更好看。
許招娣這邊拉着姑娘往走邊走,還沒有到車邊上呢,突然間一輛小吉普刷的一下子停到了許招娣兩人與桑柏的普桑之間。
“苗麗麗,你這是上哪裏去啊,聽說你要去相親?”
車上下來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戴着墨鏡一副二流子的模樣。
“顧同海,我做什麽和你沒什麽關系吧?”苗麗麗怒道。
“怎麽沒關系,咱們可是親過嘴的”
“你胡說!”苗麗麗一下子氣的滿臉通紅,氣的身子直抖。
這位顧同海,此刻目光轉向了許招娣:“我特麽的不管你是什麽人,以後别幹這事知不知道,要不然爺我不和你客氣!”
許招娣是不怕的,村裏常來往的港市大老闆她都見過不止一個,而且幾個都是進過北海大院的人。别的不知道,她知道自己這邊要是受了委屈,自然有人能找到主持公道的人。
“癞蛤蟆打哈欠你口氣不小!”許招娣道:“誰家的褲裆沒關緊把你這個玩意兒露了出來?”
“臭婊子你敢罵我??”顧同海一下子怒了。
“你真行啊,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顧少是你罵的?”
從車上這時跳下來一個青年,一臉嘲諷的說道。
這時候桑柏,夏衛國,畢開誠還有夏衛國的司機都下了車。
此刻桑柏哭笑不得:這展示自己主角光環也太扯了吧,老子可是擁有夢工廠和暴雪的人呐,你就給我弄這麽個玩意出來挨耳光?
“顧同海?顧國忠是你什麽人?”桑柏想了一會兒,把這邊的管事的從小到下捋了一下,這才歎了口氣問道。
顧同海愣了一下,望着桑柏問道:“你是誰?”
“回去跟你爸說,桑柏問他好!”桑柏說完坐回到了車裏。
顧同海一下子愣住了。
畢開誠道:“還不滾蛋!要不請關勇過來跟你談談?”
一聽這話,顧四海刷的一下臉色就白了,這後一聲不吭轉身上了小吉普,飛似的跑掉了。
夏衛國這時笑着沖苗麗麗伸手說道:“您好,我叫夏衛國!”
桑柏瞧小舅子的模樣,心裏不由鄙視起來:你小子不是有事的麽,說的再多還不是做了顔值的舔狗?
“走了!上車吧”桑柏沖着畢開誠說道。
桑柏一上了車,突然間發現,丈母娘還有媳婦都到了自己車上。
“你們什麽時候上來的,閃現的啊?”桑柏說道。
趙美玲沒有回答,而是望着窗外:“這姑娘太紮眼了!我覺得有點不合适”。
“現在合不合适不是您說的了”夏雁秋一看弟弟的德性便明白了。
也不知道夏衛國那邊說了什麽,兩句之後,便殷勤的幫着許招娣還有苗麗麗拉車門,然後笑眯眯的坐到了後排。
“沒出息的東西!”
趙美玲笑着罵了一句。
很快前面的車子啓動了起來。
畢開誠道:“老闆,咱們跟上?”
桑柏道:“不用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等過一個小時打他們的電話就行了”。
夏衛國人家是有大哥大的,對的,就是那種大磚頭,别看這玩意笨,但是可貴着呢,這邊連号什麽的全辦下來四萬塊。一個工人的十年工資。
“好的!”
桑柏這邊正聊着呢,那邊顧同海正給他家老頭子打電話。
“桑柏?!”
顧國忠這邊輕聲嘀咕着,他一時間沒有想起來桑柏是哪路大神。
顧同海這邊一聽,便想錯了:“我被他們給蒙了,開個沽山牌子的克萊斯勒,我以爲……”。
“沽山的?”
顧國忠那邊一驚。
“對啊!沽山的,我問了8888的牌子,是沽山的”。
“我x,你沒有耍橫吧?”顧國忠一下子跳了起來。
“沒……沒有,他那司機一說找關叔我就走了”顧同海。
“你做的對,别說你關叔了,隻要人家占理,再大的官人家也能找到地方說理去”顧國忠終于想起來的桑柏是誰了。
不知道不行啊,上頭都打過招呼了,不準地縣的人去打擾人家。
不過顧國忠這邊又琢磨起來了,人家來市裏了,我們這邊表示一下不算是犯錯誤吧?這麽一琢磨,顧國忠就拿起了電話跟自己的領導彙報了起來。
“你先跟着車子,注意别跟丢了,看看他們往哪裏去,我這邊和你關叔說了一下,他那邊還要請示,注意一下态度,一定要好”。
顧國忠這邊又給兒子撥了一個。
“我不幹!”
“少廢話,這是命令,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要不然小心我撕了你的皮!”顧國忠沖着兒子發狠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