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先殺代善,再殺多爾衮!
正對方陣的前幾排鞑子騎兵,直接被橫掃一空,後面的騎兵看到前面的人死光了根本不敢直接沖擊敵陣,紛紛彙入旁邊的騎兵流。
然後,順着方陣之間的間隙,湧入天承軍火铳兵方陣之中,外圍的鞑子騎兵,則繞道兩側,打算繞後攻擊。
從外面看來,仿佛就像是鞑子騎兵徹底包圍了這些方陣一般。
此時,保定城頭上,賈琏正在觀察北邊的鞑子大營,仿佛根本不在意南邊的戰局一般。
傳令兵來報:“元帥,劉将軍所部已被鞑子六萬騎兵包圍!”
聽到這個消息,賈琏咂咂嘴道:“這多爾衮真是夠陰險的,簡直就是連環計啊!”
此時的賈琏,根據南邊戰場上鞑子的動向,以及北邊鞑子大營中的動靜,已經判斷出了多爾衮的計劃。
思忖一會,賈琏開口道:“傳令給李泰,讓他派五百騎兵,扛着咱們天承軍的旗子向南奔跑,然後收起旗子撤回來,再打着旗子向南,連着跑上五個來回!”
一旁的張耀有些不解道:“元帥,您這是要幹嘛?”
賈琏放下望遠鏡,淡淡的說道:“這多爾衮這麽多的詭計,不就是希望我分兵去救援劉成嘛,那我就假裝分兵,滿足多爾衮的願望!”
“您的意思是,這多爾衮會直接來攻打保定城?”
賈琏點了點頭道:“沒錯,這多爾衮從未正面進攻過保定城,在他看來,我肯定會覺得他不會從正面進攻,爲了救援被圍困的劉成所部,必然會抽調保定城中的兵馬前往增援,趁着兵力空虛之際,他必然會率軍進攻!”
“可咱們保定城如此堅固,他憑什麽認爲能打下來?”
“誰說他一定要打下來了?如果咱們真的派兵增援,多爾衮又來攻城,咱們就會陷入兩難的局面,要麽把增援兵馬撤回來他就可以吃掉劉成的第三軍團,攻下東南營壘。若是不回援,他便強攻保定城,以四十萬大軍硬啃下來!”
“屬下明白了,咱們就是假裝中了多爾衮的計,讓他主動來進攻,咱們狠狠的殺他們一番!”
賈琏搓着手,有些興奮的說道:“多爾衮的算計很深,可惜的是,他低估了第三軍團的戰鬥力!”
很快,五百騎兵出了保定城。
爲了裝的更像,他們還在馬尾巴上綁着笤帚,揚起大片的煙塵。
其間天承軍的旗幟若隐若現,仿佛真的是大片兵馬從城南開出,增援被圍的第三軍團一般。
而鞑子的斥候,一直在密切關注着天承軍的動向,看到天承軍不斷的從保定城湧出,揚起大片煙塵,這些消息很快到了多爾衮手裏。
“皇上,奴才親眼所見,剛剛已經是第四波明軍從保定城開出,前往東南方向,增援被禮親王圍困的那三四萬明軍!”
“報禀皇上,明軍第五波援軍出城,兵力大約在萬人規模!”
聽到這個消息,多爾衮興奮的一拍大腿,站起來說道:“很好,這賈琏果然中計了!”
“傳朕旨意,所有兵馬,全力攻城!
營地内的四十萬餘萬鞑子齊出動,頓時有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一輛輛攻城車,盾車,投石機,紅衣大炮等大量攻城器械,都被搬了出來。
這些鞑子按照兵種的不同,被安排到了各自的位置,重甲步兵在前,長矛兵居後弓箭手和少量火铳兵再後。
騎兵則在戰場環伺,炮兵位于兩翼,還有數百架大型投石機。
這些投石機并不是爲了跟天承軍的火炮對轟,哪怕投石機是冷兵器時代的遠程武器巅峰,但在火炮面前不值一提。
他們的作用,便是配合步兵,填埋護城河。
一聲令下,鞑子們推着上千架盾車,朝着保定城頭前進。
這些盾車其實就是在四輪平闆木車的前面,加裝了一塊大大的木闆當做盾牌,又在盾牌上覆蓋了一層鐵皮,一層牛皮。
用于抵擋天承軍的火铳兵,爲推車的步兵提供掩護。
盾車上放着十幾個麻袋,鞑子們隻需要推着盾車前進,來到護城河邊,将裝滿沙土的沙包扔進河中,就算是完成一趟任務。
盡管有盾車防護,但天承軍不但有火铳還有火炮,這麽危險的工作,當然是交給漢軍旗的二鞑子們來最合适。
一隊隊鞑子騎兵跟在盾車後面,一是爲他們提供掩護,防止天承軍騎兵趁機出城襲擊,二是爲這些推盾車的二鞑子指路,盾車前面的大盾能保護他們,但也遮蔽了實現。
“轟轟!!!”
當這些盾車紛紛進入五百步的距離,城頭上的火炮紛紛開火。
不斷地有盾車被炮彈擊中,将盾牌擊碎然後砸死後面推車的鞑子。
不過,這些盾車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即使火炮不停地開火,最終還是有一半成功抵達護城河邊,頂着不斷射來的子彈,将沙包扔進護城河中。
旋即,這些二鞑子沒有半刻停留,拖着盾車就往回跑。
在此期間,鞑子的投石機也開始工作,将一個個沙包抛射出去。
這東西一架就需要幾十個鞑子操控,而且投出去的沙包也沒啥準頭,隻能将沙包投擲到一個大概的範圍,但勝在遠距離投送,不需要靠近護城河。
但随即,這些投石機便成了天承軍的靶子,一發發炮彈朝着投石機呼嘯而來。
雖然隔得遠,但拿破侖炮的巨大威力此刻得到了很強的體現,隻要挨上一發,這些投石機就沒辦法再用了。
而且炮彈擊中投石機産生的木屑,就像是破片一樣,撒向周邊操控投石機的鞑子。
這些木屑擁有很高的動能,雖然不能做到一擊斃命,但插入身體,也足夠疼的。
最慘的就是被大片木屑擊中面部,鮮血直流,痛不欲生,但又不會因此立馬死去越碰越疼,在地上不斷地打滾,慘叫,聽的其他人頭皮發麻。
這些多爾衮都看在眼裏,爲了拿下保定城,殲滅天承軍這支對大清國威脅最大的軍隊,這些損失都是值得的。
終于,在來回奔跑十幾趟,投石機幾乎全毀,搬運沙包的鞑子死傷近兩萬人後,終于盯着天承軍的炮火,填平了護城河。
盡管多爾衮心理在滴血,但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值得的,爲了攻下保定城,爲了殲滅天成,他已經付出了太多。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輸了錢的賭徒,而且本錢還是借來的。
若是收手,損失就沒法彌補,就沒法還債,到時候不說天承軍能消滅他們,就是内部的其他派系,也能生吃了他多爾衮。
他能做的,隻有一條道走到黑,繼續賭下去,隻有這樣,才有翻盤回本的機會。
“全軍進攻,拿下保定城」!”
“生擒或者斬殺賈琏者,封王,賞白銀二百萬兩!”
“戰功最大的三個将領,封王,賞白銀一百萬兩!”
“擒殺敵軍軍團級别将領者,封公爵,賞銀五十萬兩!”
“擒殺敵軍師級将領者,封侯爵,賞銀二十萬兩!”
多爾衮高喊着賞格,甚至連擒殺天承軍的把總,都能封三等輕車都尉。
幾十萬鞑子聽到這些賞賜,一個個無不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紛紛湧向城頭。
哪怕隻是殺掉地方一個把總,都能成爲勳貴,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好機會啊。
對于大部分鞑子來說,軍團指揮官,師級指揮官他們不敢想,但統領兩百五十人的把總,他們還是有些念想的。
望着鞑子大舉出動,如同潮水般向保定城撲過來,賈琏壓抑不住内心的激動,大吼一聲:“張耀,把老子的意呆利炮拖出來!”
所有的大炮都被拉了出來,很快便布置到位,瞄準了一裏之外的鞑子。
“開炮!”
張耀一聲令下,三百門炮紛紛開火。
“轟轟!!!”
片刻之後,驚雷一樣的炮聲,震響了整個戰場,
讓攻城的鞑子們有些奇怪的是,他們的确是聽到了大量火炮開火的聲音,也看到了城頭上出現的火光,爲啥沒有硝煙升起呢?
而且,平日那些碗口大的實心炮彈,多少能用肉眼捕捉到一些影子,可爲啥這次看不到射出來的炮彈呢?
“轟隆!!!”
突然之間,一聲巨響從人群中響起,炮彈落點周圍的鞑子,倒下了一大片。
現場一片狼藉,甚至有幾個鞑子直接被爆炸的沖擊波掀翻到空中,然後重重的摔倒下來。
更有殘肢斷臂,飛到數丈開外,箭囊中的箭矢,被擊碎的盔甲,斷裂的武器,散落一地。
這便是一發炮彈的戰績,至少有十五個鞑子喪命,受傷未死的也也有十幾個。
不過,這點數量,對于鞑子的總兵力來說并不多,很快就有後面的鞑子沖上來。
他們就像是密集的蟻群一般,根本不管這些倒下的戰友,繼續悶頭往前沖。
多爾衮許下的獎勵,讓每一個鞑子都爲之瘋狂,這些鞑子在巨額獎勵的誘惑下,變成了不知恐懼的傀儡。
“轟隆!!!”
“轟!!!”
“轟隆!!!”
然而,剛剛那隻是第一發炮彈爆炸産生的效果,緊接着不斷的有炮彈在鞑子人群中炸響。
随着炮彈不斷落地,鞑子的傷亡數字在不斷上升。
每一發炮彈,都至少幹掉了二十個鞑子在密集的鞑子中間産生一塊空白區域。
但很快就被後面的鞑子天空滿,仿佛隻是一個小石頭落入水中,掀起一陣水花,然後歸于平靜。
不一會功夫,三百發炮彈全部落日爆炸鞑子的傷亡數字,已經超過六千人了。
望着人海般繼續前進的鞑子,賈琏感慨道:“這些鞑子,簡直是排着隊上來送人頭!”
張耀也開口稱贊道:“還是元帥您這大炮威力強大啊,鞑子越是密集,殺傷效果就越好!”
“那就瞄準鞑子最密集的地方打,想要攻到城牆下,不死上十萬八萬鞑子,想都不要想!”
望着沖鋒速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鞑子賈琏極爲霸氣的說道。
他之所以如此有信心,主要是來自于對這意大利炮,以及火器發展的曆程的了解。
可以說,這意大利炮,就是密集陣列最爲強大的克星。
很多人對戰争的了解都源于影視劇,但事實上,真正的戰争和影視劇上表現的差别很大。
就拿戰陣來說,冷兵器時代的戰陣,遠比古裝劇中表現的更爲緊密,那真的是人擠着人,
别說從陣列之間穿過,你想轉身都不容易,這樣對于群衆演員來說要求太高,很難拍出來。
雙方若是正面硬戰,比拼的是哪一方的戰陣更爲緊密,更不容易被突破。
而熱兵器戰争,也比戰争片裏面的表現的更爲稀疏。
如果真的按照實際情況拍攝,恐怕一個鏡頭裏面就三五個士兵,非常影響觀感。
當然,作爲冷熱兵器混用的時代,還是以密集戰陣爲主,畢竟熱兵器還存在諸多缺陷。
那麽,密集隊列又是從何時開始轉變爲稀疏的散兵線的呢?
答案是十九世紀後期。
也就是後裝槍,後裝榴彈炮大量生産,并裝備軍隊的時候。
說起來,現在無論是鞑子用的紅衣大炮佛郎機炮,還是明軍軍用的虎蹲炮,噴铳,亦或是天承軍用的拿破侖炮,本質上都是一種炮。
都是利用火藥燃燒,産生數百倍的膨脹氣體,推動前方的炮彈打出去,以動能擊殺敵人,其實和槍的遠離差不多,隻不過口徑特别大而已。
原理都一樣,隻不過是火炮的設計,炮管厚度和長度,鑄炮的材質,火藥的配方等方面的不同,使得各種火炮之間的威力射程,射速方面有差别。
但是賈琏在紅樓世界讓人研究的就不是這樣的炮了,他讓人研究的是十九世紀的那種槍炮。
所以無論是炎黃步槍還是炎黃大炮,實際上的殺傷力已經極爲的恐怖了。
有了這些對步兵殺傷力極大的武器,若是繼續采用排隊槍斃戰術,或者是密集戰陣,互相射擊一輪過後,兩邊估計都死的剩下沒幾個人了。
由于這些武器的大量裝備,爲了避免雙方同歸于盡的結局,隻好演變爲散兵線戰術,後來漸漸發展成了鐵絲網壕溝戰術。
但這些鞑子并不知道,依舊按照冷兵器時代的密集隊形前進,人海如潮般的向保定城推進。
于是,炎黃大炮所展現的威力,遠勝于後世兩次世界大戰上的表現。
望着沖鋒的鞑子人群之中,不斷地出現一陣陣爆炸,不斷地有鞑子被掀到天上,
密集的人群中被炸出一個個空洞,多爾衮震驚了。
“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明軍究竟幹了什麽?”
多爾衮不斷地發出怒吼,但沒有人可以解答他的疑問。
他的位置距離戰場足足四裏多,主要是爲了避免被明軍的火炮給打到。
此前他就聽說了,爲禍中原的流寇李自成,便是死在大炮之下。
而且響起他親爹野豬皮,也就是努爾哈赤也被死在炮下,他就決定不再冒險。
但是隔着這麽遠,根本看不清前方發生了什麽。
難道是明軍早先就埋下了火藥?
不對,這爆炸離着城頭足足有一裏多,他們是怎麽引爆這些炸藥的?
可若說是火炮,确實聽到了陣陣炮響,但卻沒有看到升起的硝煙,而且就算是紅衣大炮打出的開花彈,威力也沒這麽大啊。
這時,一夥鞑子兵攙扶着一個将領一步一顫的回來,來到了多爾衮面前。
隻見這個将領臉上滿是血污,臉上破了一大塊,渾身都是血迹。
多爾衮瞅了半天,才認出這是誰,驚呼道:“杜度,你是杜度?”
杜度一下子哭了出來:“十四叔,是我,是我!這仗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就全完了,我們大清國,我們滿洲八旗,就全完了!”
多爾衮安撫着這個比自己還要大十幾歲的侄子:“杜度,你先冷靜一下,快說說前方究竟發生一了什麽事情?”
“火炮,明軍的火炮,從未見識過的火炮,這些火炮實在是太厲害了!”
多爾衮有些吃驚道:“你是說,這些爆炸都是明軍的火炮所爲?”
杜度含着淚點頭道:“是啊,我這一身的傷,都是被明軍的火炮打的。當時那一發炮彈落在離我足有三丈遠的地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炸翻在地,若是再靠近一些,恐怕我就要死在炮彈之下了!”
“明軍竟有如此犀利的火炮,怪不得這賈琏敢在保定城與我軍死戰!”
多爾衮此時也是震驚不已,不單單震驚于這些火炮的威力,而且沒想打賈琏居然如此能夠隐忍。
直到現在,才将這些壓箱底的大殺器拿出來,看來賈琏胃口不小,不單單是向頂住自己的攻擊,更像吃掉他這八十萬大軍啊。
他望向城頭,雖然看不清楚,但還是能發現,城頭的明軍正在不停的忙碌着。
雖然沒有硝煙升起,但隐約能夠看見一些火光,而且火炮轟鳴聲一支沒有停息。
“十四叔,算我求您了,不能再打了,下令撤軍吧!“
“這大明,根本不是我們能取代的,我們還是撤回關外吧,回到盛京,我們依舊是一方霸主啊,沒必要在這跟明軍拼個你死我活!”
一旁的杜度,不斷地用哭腔,乞求多爾衮撤軍。
他已經被徹底打怕了,不想再打下去了,而且親身感受了這炮火的威力,他并不認爲大清軍能夠攻下保定城。
多爾衮則怒氣沖沖的對着杜度身旁的幾個将領呵斥道:“你們幾個狗奴才,安平郡王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居然不帶他回到營中療傷,是想謀害主子嗎?”
然後又對着杜度說道:“杜度,你現在就安心養傷,戰場上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十四叔我會安排好的!”
說完擺了擺手,幾個杜度的親将不顧他的反對,按照多爾衮的意思,将杜度帶回了大營之中。
此時的多爾衮,面目極爲猙獰,雙眼布滿了血絲。
對他來說,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他就像一個賭紅了眼的賭徒,此時已經壓上了全部身家,孤注一擲,要麽滿盤皆輸,要麽連本帶利全部撈回來。
現在杜度正纏着四萬天承軍火铳兵,四五萬前去支援的天承軍,還有東南營壘的近兩萬人。
阿濟格正帶着十萬大軍攻打西南營壘,牽制了接近兩萬天承軍,再加上南部營壘的天承軍,保定城中充其量不過六七萬人。
如果不趁此機會打下保定城,幹掉賈琏恐怕他們再也沒有及會取得勝利了。
若是現在撤軍,已經攻入河對岸的代善所部将會被天承軍各部夾擊,很容易全軍覆沒,阿濟格不也必将承受重大傷亡。
被圍在真定府和順德府的十二萬大軍,也将全軍覆沒。
到時候他多爾衮就算帶着三四十萬大軍跑了,又有什麽用?
且不說撤退路上天承軍會不會追擊,即使安全撤回京城,遭受如此重大的損失他多爾衮就成了衆矢之地,怎麽死都不知道。
而且,這三四十萬兵馬裏面,滿洲八旗連一半都不到,那些外藩草原,漢軍旗兵馬,看到大清軍根本不是天承軍的對手,會不會背叛大清?
到時候樹倒猢狲散,憑借京城,他憑什麽擋住傾國而來的大明軍隊?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爲了這一戰的勝利,多爾衮直接派出五千正白旗充當督戰隊,但凡有擅自後退的,甲喇章京以下全部誅殺。
在督戰隊的血腥鎮壓,以及對戰功的渴望下,鞑子們繼續盯着炮火前進。
爲了掩護他們前進,近兩百門紅衣大炮以及四百多門佛郎機炮,也在朝着保定城頭開火,試圖壓制天承軍猛烈的炮火。
正在鞑子們義無反顧的沖向保定城的時候,東南戰場上,第三軍團與代善的戰鬥也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
一開始看到這些方陣,代善覺得用不了半柱香的功夫,這些方陣便會被各個擊破勝利終将屬于大清。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天承軍的方陣巍然不動,倒是在他們的火铳射擊之下,不斷的有己方騎兵倒下。
此時,湧入方陣間隙的鞑子騎兵,也陷入了迷茫狀态。
這些方陣都是錯位排列,當他們在遭受了闊劍地雷的攻擊,折損了四五千人,本能的順着第一排的五個方陣之間的間隙湧入後,卻發現正對着第二排方陣的前方,迎來了一陣密集的子彈,倒下一大片人。
而且他們的火铳上都有刺刀,雖然很短但搭配火铳的長度,依然讓他們不敢貿然沖擊。
他們隻能繞過第二排的方陣側翼,繼續往前,尋找可以攻擊的薄弱點。
但在第二排方陣之間,他們卻承受了來自前後左右四個方向的攻擊。
第二排方陣的側面的火铳兵在射擊他們第一排方陣後面的火铳兵在射擊,第三排方陣前面的火铳兵也在朝着他們射擊。
無時無刻都有激射而來的子彈,身邊的戰友不斷的倒下,此刻他們已經茫然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後面都是大部隊,他們根本無法後退,隻能繼續前進,而正面的确是第三排的方陣。
一些鞑子騎兵湧入第三排方陣之間的空隙,重複着之前的情況,雖然在不斷前進但從四面八方射擊而來的子彈卻從未停歇。
一些聰明點的鞑子,試圖順着第二排與第三排之間的間隙,逃到外面去。
但也隻有靠近外圍的鞑子能這麽做,大部分的鞑子,仍舊遵循着劉成設下的陣法繼續向前,阻擋了他們想兩側道路。
但是,那些幸運逃到外面的鞑子卻發現他們依舊發現自己逃脫不了被射擊的命運。
這些交叉配置的方針,根本就沒有射擊死角,隻要他們在射程範圍之内,總能招來一大片的子彈。
現在作爲這支騎兵的統帥,代善已經完全被搞蒙了。
而且他已經有些絕望了,雖然活到現在但他知道自己純粹是運氣好罷了。
從各個方向激射而來的彈丸,讓他的親衛隊死傷大半,即使是身披重甲的巴牙喇兵,也完全擋不住這些犀利的彈丸。
他能活到現在,隻不過是還沒有一發子彈命中自己罷了,以天承軍火铳兵現在的火力強度,他随時可能倒下。
“嘭!”
隻聽見耳旁傳來一聲有些不一樣的火铳聲,代善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突然之間沒有了力氣,連戰馬的缰繩都控制不住,然後轟然從馬背上摔倒下來。
他的胸口,正在咕嘟咕嘟的冒着鮮血,代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此時的他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一半,想要站起身來,卻怎麽也不做不到。
邊親衛試圖将他扶起來,但他此時就像是一根煮熟的面條一樣,綿軟無力,根本扶不起來。
而親衛的動作,讓他的失血速度加快,血流的越來越快,他整個人都在慢慢的僵硬,試圖擡起來的手,也漸漸垂了下來。
數息功夫後,代善便再也沒有了呼吸。
正紅旗旗主,四大貝勒之首,大清禮親王,代善,就這麽死了。
死在不知道從哪個士兵槍口射出的子彈之下。
而代善的死,讓殘存的鞑子騎兵們驚恐萬分,他們已經目睹了太多同伴倒下,現在身爲他們精神支撐的代善都死了,他們怎麽可能打得過天承軍?
于是,不斷地有鞑子騎兵選擇下馬,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最開始隻是一個兩個,緊接着便是成片的鞑子選擇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