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章節名送給林妹妹
當賈琏回到房間推門進去,寶钗和妙玉兩人都站在邊上等着他。
賈琏關好門,笑道:“你們怎麽起來了?夜裏涼,都去炕上吧!”
寶钗問:“二爺,可是那些人?”
賈琏攤開手,裝作不知道:“哪些人?”
寶钗啐道:“二爺還瞞着咱們,要這也不知道, 豈不是咱們的失職?”
妙玉笑着上來挽着他的手,“今晚上清虛觀外頭一定很熱鬧。
寶钗點頭,“要不二爺剛才怎麽神不守舍,别以爲咱們瞧不出來。隻是不興說出來罷了!”
賈琏忙揮揮手,“你們小聲些,讓她們知道了吓住。”
“沒事兒呢!“寶钗道:“她們都睡得很沉。好二爺, 到底怎麽樣了?偏咱們不管執行那一塊兒,都急死了。“
賈琏笑了笑:“都很好,住了幾條魚而已。
妙玉問:“那知道是誰做的了?”
賈琏隻說:“這裏頭可不止一處, 一時半會兒也将不明白。還是先歇息,等有空再給你細說吧!”
他打着哈欠,做到裏面的炕上。
她們見問不出什麽,也隻得吹了燈,淅淅索索的歪在賈琏邊上躺下了。
及至天色将明,鳳姐朦胧坐起來,見她們都沒醒,忙推寶钗起身,漸次都穿戴齊整,丫頭們侍候梳洗。
鳳姐又問,“二爺什麽時候出去的?”
衆人一臉茫然都不知道。
鳳姐罵道:“一個個都挺屍去的,二爺自己出去了都不知道,還要你們做什麽?”
寶钗笑道:“鳳姐姐,也不比着急,這裏外都是咱們的人, 二爺不會有事兒的。等會兒問一問外面的小厮就知道了。”
睡在門口的茜雪揉了揉發怔的眼睛,不确定道:“二爺才出去不久,奴婢還問他來着, 他說要回府裏一趟。”
妙玉道:“你又沒問什麽事兒?”
茜雪道:“奴婢隻聽見二爺在門外和楊先生說話兒,好像有東府小蓉大爺什麽事兒,隻是聲音小聽不清。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一時匆忙,裝扮已畢,老太太跟前的琥珀過來,說是老太太太太們都已經醒了。
于是鳳姐趕緊和寶钗幾個出去,侍候了老太太她們。
然後吃了早飯,還要逛逛後面的風景等到下午方才能回去。
且說賈琏一早兒就離了清虛觀,隻帶着一小隊人急急的回了京城榮甯街。
才到了正門上,賈蓉就跑過來跪在賈琏跟前,大哭道:“叔父,我爺爺沒了!”
賈琏問:“敬大伯一向在玄真觀修煉,身體康健,沒聽說有什麽不好,怎麽突然就沒了?”
賈蓉垂淚道:“據報信的道士說,爺爺原是吃了秘法新制的丹砂壞事,昨兒晚上還好好兒的,不成想今兒清早就不成了。那些道士隻說情況不好,等我父親和侄兒急忙忙趕過去的時候, 面皮嘴唇燒的紫绛皺裂, 肚中堅硬似鐵,人已經歸天了許久了。不得已隻将屍身悄悄運回,一面飛報叔父,請叔父主持大局。”
賈琏道:“暫且将那些道士全部押下,對外隻說回自己府上才去的。請太醫看了沒有?的确是吃丹導緻的嗎?
賈蓉回答:“侄兒已經令他們将道士鎖着,又請了王太醫來,也說是吃丹中毒身亡。”
賈琏歎道:“敬大伯求仁得仁,褪去形骸,飛升九天,咱們做子孫的,好好兒的送他一程,也就是了!”
随即進了甯府,看過了賈敬,果然如剛才說的。
賈琏因此令甯府發喪舉哀,分派各項執事人役,并預備一切應用幡杠等物。
尤氏并惜春得知了喪事,忙卸了妝飾,素服回家。
賈琏又報知老太太,一應事宜都已妥當,無需老太太挂心。索性再停一日不急着回來。
老太太說不得戚戚然,也不聽戲看舞隻與幾個太太們一道在觀中說話兒。
鳳姐她們反而沒了約束,玩笑如故。
甯府門前已經起了鼓手棚牌樓等事,靈柩停放在正堂之内。府中白幔翻飛,哀聲震天。
喪事報知朝廷,朝廷念及甯國公往日功勞,特旨追賜賈敬三品将軍之職,着光祿寺按上例賜祭。朝中由王公以下準其祭吊。
于是連日喪儀焜耀,賓客如雲,賈珍賈蓉身穿重孝,跪在靈前。尤氏和來幫忙的李纨忙着料理家務,分派執事,井井有條絲毫不紊。
賈琏也穿孝分理迎賓送客。
諸王驸馬公侯伯子男,朝廷閣老以下,莫不緻奠或遣人代祭。
不久,門外回報說,北靜王親自來了!
賈琏有些摸不着頭腦,隻得親自出迎。
北靜王見了賈琏,也一臉戚容,“琏二哥,小王聽說世伯是潛心修道,舉趾飛升去了?如此,也不需過于哀痛。”
賈琏聽他一聲琏二哥,雖然有些詫異,不過也沒在意,他現在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算計,于是拱手謝道:“賢弟說的是!請内裏坐。”
引着水溶進了會芳園凝曦軒。
賈琏道:“賢弟撥冗前來,賈府上下足感盛情。隻是有孝在身,不得招待宴請,還請海涵。”
水溶搖頭道:“你我兩家向來是世交,琏二哥說這些就是責怪小王了。”
兩人寒暄一陣,賈琏才令人上茶,“賢弟,時候不早,我送賢弟回去?”
水溶笑道:“琏二哥就這麽不待見小王?”
賈琏自斟自飲一杯茶,“賢弟,你也是一個王爺,能親自來就已經全了禮數,若是再待下去,恐怕對你有礙。”
水溶歎道:“琏二哥,你就這麽不待見小王?而今太上皇不在了,你我兩家往日的恩怨也該煙消雲散了吧?”
賈琏不在意的說道:“賢弟說的什麽話,你我兩家能有什麽恩怨,況且大家祖上都是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交情也不淺,說有恩怨就太誇張了。”
“琏二哥說的是。”水溶繼續說道:“不過小王前來,還是想和琏二哥說說心裏話的。”
賈琏喝了口茶,淡淡的問道:“哦?洗耳恭聽!”
水溶看了看周圍。
賈琏命人退下,“你可以說了。”
“琏二哥有着潑天大功,被封爲了親王,雖然皇上能夠容得下你,但是不知道後來者會不會容得下你?或者能不能容得下你的子孫後代?”水溶說道。賈琏道:“皇家連四大異姓王都能容得下,再加我一個異姓王,似乎也不算什麽吧。”
水溶幽幽的道:“琏二哥可知我四大異性王府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我北靜王府現在一點兵權都不敢沾邊,其他幾家異姓王,也是被朝廷視爲眼中釘肉中刺,這些琏二哥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一些,不過說這些有什麽用?”賈琏看向水溶,問道:“難不成賢弟敢反乎?”
水溶搖了搖頭,說道:“反自然是不敢,不過我們幾家卻是可以抱團全暖,這也是我要和琏二哥說的心裏話。”
賈琏笑着說道:“報團取暖?賢弟倒是好手段,我要真和你們報團取暖了,那才是會成爲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
水溶連忙說道:“琏二哥說笑了,從你成爲王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會成爲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隻是早晚的問題,但隻要我們五家報團取暖,朝廷就不敢輕易的動我們,這樣我們五家才能永享富貴。”
賈琏聞言看了看水溶,問道:“老弟,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要做什麽?”
水溶攤開手,“琏二哥,我想你錯了,不是小王要做什麽,而是你想做什麽?
賈琏道:“我不想做什麽,也沒有你的野心,這樣就很好了。”
水溶也自己倒了一杯茶,“野心這種東西不是一開始就有的。隻有到了那個位置,才能體會到現實的無奈。無論你怎麽想願意或者不願意,旦越過了那一步,就沒有回頭路,隻能一條道走到黑。縱然你想後悔,别人也會在你身後鞭撻,你身不由己,隻有負重前行。漸漸的,連你自己也會發現,早就偏離了當初的預想。
他吃了一口,“琏二哥,隻怕到時候你沒有野心也不行的。”
賈琏看着茶盅,“這是在說你自己吧?”
水溶笑道:“一時感歎,你信不信也由你。今兒算小王多此一舉。”
再也不提什麽陰謀野心,又說了幾句閑話,才離開了。
賈琏也不在意,這水溶說的倒是不假,從自己成爲王爺的那一刻起,賈家就注定會成爲朝廷提防的對象。
或許現在就已經是了,隻不過有賈琏在,誰都不敢動賈家。
當然了,賈琏也不在意這些。
賈琏從來不怕這些,誰讓他能夠穿越其他世界呢,以後甚至能夠成仙作祖,所以區區一個皇家,賈琏還真不怕。
也就是景隆帝這皇帝還不錯。
……
且說到了午後,清虛觀裏老太太她們才起了車轎回府。老太太又領着太太姑娘們在靈前祭拜了,同尤氏安慰了一通,方才返榮府裏歇息。
薛姨媽因有别的事,也找了賈琏說話。
賈琏剛送走南安郡王永昌驸馬,便轉回來見了薛姨媽。
薛姨媽起身迎了賈琏進了屋子,讓他坐了上首榻上,自己則坐在他旁邊,笑道“知道你忙,也不敢十分打擾,我隻說一句話便罷了。
賈琏笑道:“姨媽有話盡管說,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
薛姨媽堆着笑,“論理,不該這個時候說,但我又怕耽誤了,索性讨你一個意見
賈琏摸不着頭腦,問道:“究竟是什麽事情?”
薛姨媽笑道:“前些日子,我給蟠兒尋了一門頂好的親事,你的面子大,想托你去說說。”
“哦?”賈琏有些意外,“不知給蟠兄弟尋的是哪一家?”
薛姨媽道:“就是外頭傳說的桂花夏家隻有一個女兒,小名兒叫金桂的。模樣年齡家世都匹配的上!”
賈琏不覺失笑,自己才在之前想到薛蟠的這個書中原配,這兒便找上門來?
”這夏家我也知道一些,聽說這家的姑娘脾氣不怎麽好?“好心的給她解釋。
薛姨媽不以爲意道:“就是要脾氣烈的才能制住咱家的那個霸王。哪天你得閑了讓人請了你的帖子去。若是事成,少不了你的好處!
賈琏道:“不是這個。”
怎麽像夏金桂這樣的女孩兒,怎麽隻有一個?給了這個就不能給那個?
要不先給這個,然後再給那個?
真是煩惱啊!
“隻怕擡舉了她們。又說咱們仗勢欺人了。”
薛姨媽臉色微變,方才說道:“也不瞞你,今兒我聽說有媒婆将那姑娘說給了一個指揮使,慢了恐怕便指望不上了。”
賈琏呵呵笑道:“姨媽,這是讓我壞人姻緣啊!做不得做不得!‘
薛姨媽還要說話,同喜慌慌張張的走進來,“太太,不好了!不好了!”看了賈琏一一眼,便不說話了。
薛姨媽不知什麽事,皺眉說:“說罷!吞吞吐吐的!”
那同喜才說道:“太太,咱們大爺不知怎麽勾上了多渾蟲的老婆,如今被多渾蟲拿住了,正在那邊鬧着呢!“
“什麽?“薛姨媽也在榮府裏住過很長時間,如何不知道多姑娘偌大名聲?
這就奇怪了,那薛蟠口味兒什麽時候這麽重了?
薛姨媽一邊走着,一邊問,“那多姑娘不是被趕出去了嗎?怎麽還留着這兒?”同喜隻搖頭不知。
走到甯府後門上,哪裏已經圍上了很多人。
人群裏面,多渾蟲渾身酒氣,不敢靠近薛蟠,隻畏畏縮縮的喊上兩句,“薛大爺,你既然用了我家娘子,多少也該給些銀子才是!我家娘子的皮肉也精細。”
周邊看熱鬧的人都聽不下去,紛紛起哄。
薛蟠卷起袖子,怒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什麽時候玩過你老婆?分明是你們兩口子仙人跳!訛錢都訛到薛大爺頭上了,真是狗膽!”
說着,二話不說,就掄起拳頭打過去。
那多渾蟲早被酒糟弄壞了身子,腳步虛浮,雙手無力,猛地見薛蟠缽碗一般大的拳頭,便吓得半死,慌忙扭頭就走……
但是才走了不到兩步,自然被憤怒的薛大爺趕上三拳兩腳就被打倒在地。
那多渾蟲一邊喊疼,一邊大叫着,“薛大爺饒命,薛大爺饒命啊!小人情願将老婆獻給大爺,或者充作外室,随便賞幾個錢花打酒吃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