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張松的謀略

第465章 張松的謀略

第四百六十三章張松的謀略

“哦?”

真的确定能拿下城都嗎?勞資當然确定,不僅是城都,到了這個地步,整個益州都已經是砧闆上的肉了,難不成還能有什麽變數不成?

隻要拿下城都,以自己的勢力,益州其他的郡縣一紙招降書就能夠搞定, 連兵都不用出,呂布也相信那些州郡憑借着一郡之地的郡兵,也沒有人敢忤逆自己,也沒人敢拿那千餘的郡兵來挑戰一下自己橫掃天下的大唐鐵騎。

聽聞此話,呂布先是想要放聲大笑,可是随即看到了張松那一臉笃定的神情, 莫非這其中真的有什麽自己沒有想到的事情?

呂布緩緩的擡起頭,将目光投到了張松的臉上,不解的問道:“不知先生此言何意?”

見到呂布此番模樣,張松輕咳一聲,笑道:“唐軍雖然勢大,如今唐王麾下的鐵騎更是逼到了城都城下,而城都守軍雖然不過兩萬,但也并非不可守,隻要運用得當,不僅僅能退唐王的十萬大軍,甚至于,将唐王的這十萬人馬全都留在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聞此言,呂布心頭一跳,莫非這城都還真有什麽地方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呂布端起桌案上的酒樽,沖着張松遙遙一舉,一飲而盡,神色肅穆,道:“請先生教我。”

“不敢,唐王麾下謀士如雲, 猛将如雨, 大王本人更是雄才偉略,即便是松現在不說,想來要不了多久,大王自己也會想到。”

這張松不愧是個老油條,不管怎麽樣,先贊美對方,随後輕咳一聲,道:“大王乃知兵之人,自出兵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定然很清楚孤軍深入的危險。”

“大王雖然走劍閣,連破數城,打通了關中通往城都的道路,然,一路走來,大王應當已經發現,益州的地形與中原之地大不相同。”

“益州山勢險峻,道路曲折,很多地方甚至隻有人才能通過, 如果從關中運量到城都的話,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從關中運糧到城都,顯然不大可能,那麽唐王大軍所需的一應糧草隻能就地去征。”

“而大王的目的是爲了順利的收複益州,既然是收複益州,那麽益州的民心就不能不考慮,所以,大王根本就無法就地征糧,隻能靠先前那些已經被大王攻取的城池中的官庫。”

“而就在下所知,這些城池官庫中的糧草并沒有多少,而十萬大軍每日所消耗的糧草更是不計其數,官庫中僅存的糧草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我們隻需堅守城都,絕不出戰就可以了,憑借着城都城内的存糧,拖個一年半載的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但是,這對于大王來說可就是個問題了,大王客軍深入,必須要速戰速決,我軍隻要不給大王決戰的機會,隻是據稱死守,如何?”

呂布的臉色開始漸漸的陰沉了下來,如果真如張松所言,城都隻要據城死守,不給自己決戰的機會,自己還真的拿别人沒辦法。

城都城牆高深,糧草充足,雖然兵沒有多少,但這個數目的人馬已經足以守衛城都了,雖不說一定能退了自己的人馬,但守上個一年半載還是可以的

對方是拖得起了,可自己卻拖不起啊。

時間有限,如果不能夠在徐州相王大典結束前徹底平定了益州,到那時,自己的大軍深陷益州,天下諸侯再乘機群起而攻之,那他可真是首尾不能相顧了。

況且,糧草也是一個重要的問題,正如張松所言,先不說路途遙遠,就這複雜的地形,等糧草運過來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路途中的消耗更是讓人無法想象。

聽到這,呂布終于忍不住氣了,别人可以等個一年兩年,可是自己等不起,必須速戰速決,而想要速戰速決,快速的解決益州之事,眼前的這個相貌有些醜陋的中年人自然能幫上很大的一個忙。

呂布擡起頭,看着張松道:“不知這城都的守将是何人?”

“劉循,益州牧劉璋之子。雖然劉璋本人不怎麽樣,有些生性昏弱,但他的這個兒子可要比他強上好多。”

劉循?這名字好像沒聽說過啊。

算了,既然想不通,那就将這個難題先放到一邊好了。

“說說看,這劉循哪些地方都要比他的父親要好的多。”

“此人善守,雖說并不一定能守的住這座城市,但有他在,拖個一年半載的還是問題不大的。”

“劉循?”

呂布眉頭一皺,對于這個名字,他的腦海中并沒有什麽印象,不過,既然張松對此人的評價如此的高,想來也應該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

三國時代是個人才輩出的時代,也難保一些自己出現一些自己沒聽過姓名的牛人。

這個張松雖然不是什麽大才,但也算是個不錯的人才,既然他對這個叫什麽劉循的人有着如此高的評價,想來此人應該也有其過人之處。

張松點了點頭,道:“不錯,劉璋之子劉循其能力遠在劉璋之上,特别是其能人盡其用,此次,他便采納了鄭度和王累的建議,堅壁清野,高壘深溝,據城堅守,另,傳令巴郡太守嚴顔引軍南下,待大王糧草用盡之際,趁勢截殺,不知大王何以應對?”

聽聞此言,呂布眉頭一跳,心中一驚,感到背後一陣發涼。

還真不能小瞧這個時代的人,王累就罷了,這個名字呂布還是挺過的,就是那個以死勸谏劉璋不要迎劉備入川,劉璋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的可憐蟲。

可是這鄭度又是什麽人,居然能提出這等堅壁清野,據城死守,引軍救援的良策。

嚴顔就更不用說了,呂布記得前世看過的所有關于描寫嚴顔的書籍,都表明其是一個不弱于黃忠的老将,其能力可想而知。

如果這劉循真按照這什麽鄭度和王累的計策行事,此番勝負還真未可知。

想到這,呂布愁眉緊鎖,手指有意無意的在桌案上敲打着。

正在這時,一旁的陳宮沖着呂布拱手一禮,笑道:“王上勿憂,既然張大人已經将此事告知了王上,想必定然也有解決之法,何不向張大人請教這破敵之策?”

張松差異的看了一眼陳宮,暗道,這文人是誰,他又是如何看出我有相助呂布之意的?

呂布眼前一亮,對啊,自己怎麽把這個張松給忘了,他是什麽貨色自己還不清楚嗎?

他此次前來,想必定然是來投奔自己的,既然對方都已經将益州方面的行動全部都告知了自己,想來他定然也有解決之法。

呂布大笑一聲,站起身,緩緩的來到了堂下,整了整衣冠,擡起雙手,沖着張松彎腰一禮:“寡人欲奏請天子,拜先生爲禦史大夫,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張松一驚,連忙站了起來,側開身,避過呂布這一禮,沖着呂布彎腰一禮:“大王真是折煞在下了,松未立寸功,大王便要委任在下爲禦史大夫,在下愧不敢當。”

開什麽玩笑,呂布是何人,那可是暴名傳遍了天下的暴虐之主,他的禮,豈是一般人能受的起的,那可真的會折壽的,一不小心無意中做錯了什麽,被他盯上之後就是個抄家滅族的下場。

他張松隻是想爲自己謀個更好的前程而已,他可不想被呂布給惦記上。

“哈哈!!!”

陳宮大笑一聲站了起來,來到了呂布的身後,看着張松,笑道:“王上向來用人不拘一格,如果張大人覺得沒立寸功便身居高位有些不妥的話,張大人可以去替王上取下城都啊,隻要能取下城都,想必王上定然還會重重有賞。”

“不知這位先生是?”

張松見到眼前的這個文人居然敢在呂布還沒說話之前便擅自開口,對于此人的身份,就更加的好奇了起來,遂沖着陳宮彎腰一禮。

陳宮笑了笑,整了整衣冠,還了一禮,道:“在下姓陳,名宮,字宮台,見過張大人。”

“不敢不敢……”聽到對方自保家門,張松一驚,難怪此人會有如此卓越的見識,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陳宮啊,本來還以爲是郭嘉或者賈诩這兩人其中的一人呢。

“哈哈!!!”呂布大笑一聲,道:“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咳起來客氣去的了,還是替寡人好好想想怎麽破了這城都吧,如果對方真的打算等到我等糧盡之際發起進攻的話,确實對我們很不利。”

“到時候别說能不能取下城都了,到時候可能連自保都會很困難。”

說罷,呂布轉過身,鎮中的看着張松,道:“此時還真得麻煩張别駕了,不知張别駕可有助寡人盡快取下城都的良策?”

别看現在呂布笑嘻嘻的,一臉和善,禮賢下士的模樣。

如果這張松要是真敢說出他其實也沒什麽好的辦法,那呂布可能會真的剁了他。

不知道你在這扯什麽,不是浪費勞資時間嗎?

張松笑了笑,沖着呂布一拱手,道:“不論前番所說的待大王糧盡之時乘勢反攻也好,還是與巴郡太守嚴顔所部前後夾擊也好,都是建立在城都能夠守得住的前提下,如果城都早早的便被大王所破,剩下的計策即便再好,也全部都派不上用場。”

“隻要大王破了城都,到那時,益州其餘州郡皆會望風而降,大王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全據整個益州。”

你這不是廢話嘛,這些還用你說?關鍵是,這城都該怎麽破,這才是你要說的,這才是寡人想聽的。

呂布心中雖然感到有些不滿,但并沒有将其表現出來,而是笑着說道:“先生所言有理,能否全據益州,重點便在這城都,不知先生可有破城之法?”

張松笑了笑,随後站起身,神色肅穆的沖着呂布彎腰一禮,道:“不瞞大王,松早就與法正商議好了,準備與這城中的幾大世家一同歸順大王,隻要大王能夠善待這城中世家,松今夜便将這城都獻于大王。”

呂布此人每次攻占了一個地方的時候,就會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将當地的世家清洗一遍,這也正是張松所擔心的事情。

雖說他将城都獻給呂布之後,他張家定然是無事的,不禁無事,還會有功,但是,其他那些和他張家交好的家族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下場他就不敢保證了。

跟随着他張家一起迎呂布入城的世家還好,可是那些甯死不屈的,有些頑固的家族可就難說了。

雖說對于這種人他張松也懶得管他們的死活,但是,其中有幾家與他張家的關系确實很好,不能不管他們。

居然敢跟自己讨價還價?呂布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淡淡的說道:“先生所說的善待這城中的世家,是怎個善待法?”

原本,呂布也确實準備攻占城都之後先随便的找個借口把這些世家清理一遍,畢竟這些世家久居益州,根深蒂固,枝葉繁茂,盤根交錯,如果不乘着剛剛奪下此地,正值兵荒馬亂的時候抓住機會清理一遍的話,以後再想清理可就難上加難了。

世家對于國家的危害,熟知曆史的他可是非常的清楚,雖說現想要徹底的清除這一毒瘤有些不太現實,但是,至少也要盡可能的将世家的危害性将至最低。

感受到堂上所傳過來的壓力,張松的額頭上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随後一咬牙,道:“有幾家的現任家主雖然有些頑固,看不清天下大勢,但松以爲,隻要大王施以仁政,必然能使益州世家歸心,百姓歸心。”

有幾家現任的家主有些頑固?意思就是說那些人是鐵了心的要跟着劉璋一條道走到黑了?

呂布雖然感到有些不滿,雖然他也想着在拿下城都的時候,乘機将這些世家梳理一遍。

但目前的形勢由不得他多想,還是先拿下城都最爲重要,至于益州世家的事情,以後再說。

“哈哈!!!”

呂布大笑一聲,看着堂下的張松道:“先生這是說的哪裏話,寡人早就有心與益州的這些世家們親近親近,先生大可放心,寡人向你保證,寡人大軍入城之後,不論是世家還是百姓,都将會秋毫無犯。”

聽到呂布的這句話,張松高高懸起的心漸漸的放了下來,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道“謝大王,松這便回去準備,今夜子時,于北門,迎大王入城。”

“哈哈!!!好!”

……

是夜,漆黑的頭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喧鬧聲,不一會,隻見城頭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火把在來回的搖動着,厚重的城門也緩緩的打開。

早已埋伏在城外的馬超見此嘴角慢慢的揚了起來,手中長槍一指,大吼一聲。

“¨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眼前,随我殺!”

說罷,馬超便一抖缰繩,一馬當先的朝着已經大開的城門殺了過去。

“殺!”

“殺啊!”

……

震天的喊殺聲在這城都北門城外二十裏的地方響了起來,不遠處的一個小樹林内驚起了一片飛鳥。

無數黑衣黑甲的唐軍在馬超的帶領下,如潮水般朝着城内湧去。

端坐于戰馬之上的呂布看着那宛如長龍一般的火把朝着城内湧去,嘴角慢慢的揚了起來。

“冷苞聽令!”

冷苞應聲而出,沖着呂布一抱拳,道:“末将在!”

“寡人命你率領五千人馬趕往東門,不得放跑一人!”

“末将領命!”

“劉璝聽令!”

“末将在!”

“命你率領五千人馬趕往西門,同樣,不得放走一人!”

“末将領命!”

劉璝沖着呂布一抱拳,接令而去。

“雷銅聽令!”

“末将在!”

“命你率領五千人馬趕往北門,與他們一樣,不得放走任何一人!”

“末将領命!”

雷銅差矣的看了呂布一眼,随後沖着呂布一抱拳,接令而去。

這時,許褚拔馬走了過來,來到了李陵的身旁,沖着呂布一抱拳,翁麗甕聲的道:“王上,末将有一事不明,還望王上能替末将解惑!”

呂布轉過頭,見到許褚那一臉不服氣的模樣,笑道:“哦?說說看!”

許褚憤憤不平的指着領軍而去的幾将高聲道:“他們幾個才降沒幾日,王上就這麽讓他們獨自領軍而去,如果他們遇到舊主,難保不會背叛王上,如此重要的任務,王上怎麽能讓他們幾個去,末将有些想不通!”

“哈哈!!!”呂布大笑一聲,望着前方不遠處城都那高大的城牆,緩緩的說道:“不錯,他們幾個确實歸降沒幾日,又是劉璋的舊将,但是有一點,他們除了是劉璋的舊将以外,他們幾個也都是聰明人。”

呂布擡起手中的馬鞭,一直前方那如洪水般朝着城内擁入的馬超所部,淡淡的說道:“看清楚了嗎?眼下的這種形勢,益州大勢已定,即便他們真的背叛了我,撐死也就是帶着劉璋的兒子逃跑而已,改變不了什麽。”

“隻要他們不是傻子,就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背叛寡人,還有,你不要忘了,他們所率領的人馬,是我大唐的将士,他們乖乖的聽話,我大唐的将士是他們的兵,仍由他們去指揮,如果他們想要背叛寡人,寡人保證他們一個都走不了。”

許褚一愣,摸了摸後腦勺,好像也确實是這麽回事,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呢?

雷銅幾人所帶走的人馬,皆是關中的唐軍,如果他們老老實實的去完成任務,那麽這些士兵會令行禁止,聽他們指揮。

如果這些人腦子抽經,想要背叛呂布的話,都不用呂布說話,他們所帶走的那些将士就會把他們綁到呂布的面前。

“可是,即便如此,王上派我等前去也是一樣的啊,又何必非要讓他們幾個去呢?到手的功勞就這麽讓他們白撿了去。”

雖然知道這些人不會背叛呂布了,可是許褚依舊感到有些不平,現在去圍城,那可就是去撿功勞啊,這種機會爲什麽非要給這些剛歸順沒幾天的降将呢?

如果是讓郭鈴铛和黃舞蝶等人去他沒什麽意見,哪怕是随便從軍中挑出幾個副将去,許褚都沒什麽意見。

許褚雖然不屑去撿這種小功,但是,在許褚的眼中,這些人都是自己人,功勞給這些跟随王上多年的自己人總比給那些個剛剛歸順的降将要好吧。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呂布爲什麽要這麽做,這樣豈不是讓這些追随他多年的人有些心寒?

“哈哈哈!!!”一旁的陳宮打馬走了過來,用手指了指許褚,笑道:“你啊,王上做事自有王上的用意,你在這瞎摻和什麽!”

“哎……我說先生,我這怎麽能叫瞎摻和呢?我這明明是……”

“好了!”

許褚話還未說完,便被呂布打斷,隻聽見呂布接着說道:“對于你們來說,這不過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小功勞而已,算不的什麽,你又何必如此計較,再說了,你以爲你眼中這些等于白撿的功勞給他們,是那麽好拿的?”

說到這,也不再賣關子,在許褚疑惑,充滿不解的目光中,呂布接着說道:“要知道,即便我們攻下了益州,但是,此時此刻,劉璋可是身在徐州,隻要他活着一天,他就仍然是益州之主。”

“雖然劉璋此人昏弱不堪,根本沒有做一州之主的能力,但卻不得不承認,這些年,益州在劉璋的治理下,倒也确實能夠稱得上百姓安居樂業,不愁生計,隻要劉璋活着一天,這些百姓們的心中,劉璋就仍然是這益州之主。”

“而劉璋想要再回到益州,光有百姓的支持還不夠,還要有這些益州的将士們的支持。”

“劉璋的兒子劉循,寡人并不放在眼中,死的,活的,哪怕是逃了,寡人也根本不在意,可是,寡人爲何還要給他們幾個下不準放過任何一個人的命令?”

“好好用你的腦子想一想,當你想明白後,你自然就會知-寡人爲何要讓他們幾個去了。”

許褚摸了摸後腦勺,面露難色,道:“王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許褚,體力活找我還行,這動腦子的事情,也太爲難我了吧!”

一旁的陳宮到許褚這幅囧樣,大笑一聲,指了指許褚,笑道:“你啊,王上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你還想不明白嗎?”

“難道你知道?”許褚一愣,轉過頭,好奇的看着陳宮,不滿的嘟囔道:“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不爽快,知道的話你就說嘛,何必跟我打馬虎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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