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調笑平兒
寶玉:“……”
寶玉那叫一個無語,怎麽好好的又說道我這裏來了?就不能讓我好好的吃兩口胭脂嗎?
可是這話他現在不敢說,他保證,他要是說了,他那個二貨爹能夠将他的屁股打開花。
他有些後悔聽襲人的話,跑來榮慶堂了。
賈琏隻是拿他取笑,可到了賈政手裏, 那可是要挨大棒的……
“老太太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告辭了,明兒還有事要忙呢。”
賈琏告辭道。
賈母雖還想問問其他的事情,隻是見賈琏也累了,便沒再多問,讓他離去了。
……
回到小院時, 已經過了子時。
卻見中堂内還有燭火光色,進門一看, 就見竟是平兒還未睡。
看到賈琏, 平兒連忙行禮,現在的賈家和之前可不一樣,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
現在在榮國府裏,所有的下人在看到主子的時候,都要先行禮,然後才能說話。
“二爺可算是回來了,二奶奶還在等着您呢。”平兒笑道。
“等我做什麽?”賈琏一邊喝了口茶,一邊問道:“大姐兒可睡了?”
“已經睡了好一會了。”平兒說道。
賈琏點了點頭,不過随即便嗅了嗅鼻子,有些好奇道:“平兒,你身上好香,這是這是擦的甚麽香?”
“哎呀!”
這虎狼之詞,讓平兒俏臉登時飛紅,舉着帕子攔在身前,連退兩步, 看着賈琏笑吟吟的望着她, 嗔了句:“侯爺哪!”
王熙鳳在後面冷笑一聲, 道:“爺上回還說人家像茶花美人,今兒怎就嗅不出是甚麽香了?”
賈琏懶得理她,問平兒道:“怎麽這早晚了,還沒休息?是後面院子沒暖氣住不習慣麽?那先在這裏,住你們二奶奶的床罷。”
看到後面王熙鳳怒視,賈琏揚眉道:“你睡我身上!”
王熙鳳受不了這虎狼之詞,紅着臉扭身就走。
賈琏奇道:“你幹甚麽去?”
王熙鳳頭也不回,道:“不是你說的我把床讓給她?我去給平兒把床收拾出來!”
賈琏:“……”
平兒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二奶奶快别去了!”
王熙鳳隻是不聽,冷笑聲從裏間傳來:“我們爺還想聞這香呢!”
賈琏正經勸平兒道:“别聽她胡說,我又不是色中惡魔!你還是住你那屋就好了,放心,我不會去摸門的。你總不會信不過我的品性罷?”
“哎呀!”
平兒一時都不知說甚麽才好了,溫婉秀美的臉上滿是羞赧和尴尬,道:“我就是想來問問,明兒去了那邊, 到底該如何個章法?不敢耽擱了侯爺的大事,并不是……”
倒成了勾引爺們兒了!
賈琏卻沒理會王熙鳳和平兒之間的事情, 進去後等小紅端了洗腳水進來,洗了腳後就草草睡下了。
今晚甚麽都不能幹,要養精蓄銳,明天,是要見真章的。
……
翌日清晨,到了塊要上朝的時辰。
定國公徐圃,正坐在老爺椅上美滋滋的吃着碧梗銀耳紅棗粥。
那老爺椅上面鋪着新猩紅氈,設着大紅彩繡雲龍捧壽的靠背引枕,外另有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大白狐皮坐褥。
如果不是老頭那沒幾個毛的頭有些礙眼,看起來還真是挺好的一副畫面。
定國公徐圃,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了,曆經太宗皇帝,太上皇,和當今景隆帝三朝,可以說是三朝元老。
老頭看起來已經瘦的快成一個團子了,不過精神頭看起來倒是不錯。
定國公徐圃和開國八公不一樣,定國公是在太宗皇帝時期被封爲國公的。
太宗皇帝勵精圖治,繼承太祖皇帝遺志,一心想要将北邊的鞑靼徹底解決掉,所以在位期間發動了好幾次戰争,而定國公徐圃就是那時候崛起的。
當然了,如果僅僅是打仗,定國公徐圃再牛逼也到不了國公的位置上,但是老頭運氣好啊,有一次太宗皇帝在打鞑靼的時候,被鞑靼騎兵所包圍,徐圃在得知之後,立刻率部相救,和太宗皇帝會和之後,乘機突圍而出,而徐圃爲了給太宗皇帝留下逃走的時間,不得已率領本部人馬和鞑靼大戰幾個時辰,等太宗皇帝率人來救的時候,徐圃身上早就中了數箭,傷口更是到處都是,不過最終還是被救活了。
太宗皇帝見到徐圃的英勇和忠心,最終将當時神威忠定侯的徐圃封爲了定國公。
可以說,老頭現在是唯一活着的國公了,也是太宗時期勳貴一脈的領頭。
開國一脈和太宗一脈雖然都是勳貴,但是卻是互相看不上眼。
開國一脈覺得太宗一脈運氣好,沒底蘊,對此很不屑。
而太宗一脈則是覺得開國一脈已經沒落,沒什麽本事了,所以也很不屑。
反正雙方就是看不對眼。
不過開國一脈雖然沒落,但是卻有四王八公,盡管八公的爵位都降了下來,但是四王還是存在的,另外還有十二個一等侯爺,大部分爵位都還存在。
而太宗一脈就差遠了,現在太宗一脈還保留着國公爵位的就僅僅隻有定國公徐圃一人。
侯爵者也不過是寥寥數人。
不過太宗一脈比開國一脈要好的,太宗一脈好多都還在軍隊裏。
九邊,京營以及地方還有着不少的太宗一脈的後人擔任着要職。
定國公有四個兒子,長子徐弘、次子徐治、三子徐威、四子徐繼以及才從江南水師回來的長孫徐平,都在堂内靜靜的看着老頭用飯。
徐弘妻鄒氏領着幾個兒媳、侄媳在旁邊侍奉着,或添粥,或添小菜。
老頭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飯量還是不小的,光碧梗銀耳薏米粥就吃了兩碗,除此之外還有牛肉,羊肉,狗肉,以及一些其他的菜。
吃飽喝足之後,徐圃滿意的點了點頭,幾個兒媳見狀也笑着退了下去。
等門關上之後,徐圃看着幾個兒子,很是不滿意的說道:“你們幾個慫貨,真是給老子丢人!”
長子徐弘賠笑道:“父親說的是,我們給父親丢人了,父親要打要罵都行,隻要您開心就行!”
一衆徐家兒孫連聲附和。
徐圃聞言冷哼一聲:“你們少拿這話來哄老子,别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們一個個在外面可都是讓人巴結的,都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外面的将領聽命于你們,還有不少的勳貴子弟讨好你們,真以爲老子不知道?”
“哼,别以爲别人聽你們的,讨好你們,你們就厲害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我聽說你們甚至在外面都敢說軍隊是徐家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得是什麽豬腦子才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說,你們一個個都覺得自己過的太舒坦,活的太滋潤了?”
“父親,這話從而說起?兒子在外面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長子徐弘皺眉道。
“沒說過?”徐圃冷哼道:“别人都傳到我這裏來了,要是等你知道,那咱們徐家都要滿門抄斬了。”
“這……”徐弘有些遲疑。
轉頭看向了幾個弟弟,皺眉道:“你們誰在外面說這樣的話了?快快站出來!”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最終老四徐繼慢慢的站了出來,哭喪着臉,小聲的說道:“父親,大哥,我不是有意說的,昨兒我是喝醉了,才說出那樣的話的,我知道錯了……”
徐弘聞言惱怒道:“你個混賬玩意,這樣的話也敢說,怪不得父親會如此生氣,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你這是想害的咱們徐家滿門抄斬不成?”
徐繼聽了那叫一個恐懼:“父親,大哥,我那都是喝醉酒說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徐弘見狀也是有些抓瞎,不知道該怎麽辦,轉頭看向了自家老頭。
徐圃見狀冷哼道:“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這話絕對說,說了就是大逆不道,就是死罪。”
徐家軍這樣的話也是能說的?
大趙的軍隊可以是一家的,但絕對不是徐家的。
若是以前皇上或許還會忌憚一兩分,但是自從有了冠軍侯賈琏之後,皇上在對待武将和戰亂上,就顯得很是遊刃有餘了。
畢竟現在誰都知道,冠軍侯那簡直就是萬人敵。
有這樣一個萬人敵在,隻要他忠心皇上,基本上沒有誰會傻的去找不自在。
況且現在的賈琏,還控制着幾十萬京營将士,就是這幾十萬京營将士,就能讓任何人都不敢有異動。
沒看忠義郡王現在什麽都不敢做,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景隆帝在皇位上越坐越穩。
其他的王爺也是如此。
想到這裏,徐圃便冷下心來,對着徐弘說道:“等我去上朝之後,将老四關在他自己的院子裏,一年内不能出去,敢出去一步,直接打斷腿。”
徐弘點了點頭。
徐圃看了看其他的子孫,歎了口氣說道:“你們不要覺得我狠心,現在的朝廷和以往不一樣了,咱們徐家确實有不少門生故舊在軍中,可你們要明白,這些将領,并不是忠心于我們徐家,隻不過是想要給自己找個靠山而已,更何況這些将領沒幾個經曆過戰争的。”
“徐家軍?就連當年的賈家都不敢這麽喊,那時候的賈家可是一門兩國公,先後有三人擔任京營節度使,門生故舊遍布整個軍中,就算是如此,賈家都很是低調,你們看看冠軍侯,在擔任了京營節度使之後,可有嚣張?”
“真要說起來,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在軍中實力最強的依舊是賈家,要不然冠軍侯能如此快的将整個京營抓在手裏?還不是因爲京營的大半将領都是賈家的老部下。”
“用命拼出來的冠軍侯,武力之高,可謂是曠古爍今,連他都沒有喊出賈家軍這個名号來,你們哪來的膽子敢喊徐家軍?沒有這個自知之明,趁早都在家裏待着,别他娘的出去給老子惹禍!老子活到這麽大一把年紀,還得爲了這樣的事操心,真是給老子丢人,沒一個争氣明白的!”
罵了一通後,徐圃就要準備去上朝了,他本不必去,但今日想去。
但是今日不得不去,因爲他要給皇帝一個投城帖,不然他還真擔心将來皇上會秋後算賬,将他們徐家給抄喽。
……
京城甯榮街,一架馬車裏,賈琏斜倚在車壁上,看着對面溫婉清秀的平兒。
平兒被看的俏臉飛霞,避無可避下,嗔道:“侯爺哪!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賈琏呵呵一笑,道:“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
“那你……哪有這樣瞧人的?”
平兒被這無賴氣的不知怎麽說。
賈琏“哦”了聲,卻道:“你這人還真不講道理,生的這樣好看,還不許人看?”
平兒聞言,哭笑不得之餘,心裏也有些微漾。
不是因爲賈琏富貴,而是因爲他不僅生的那樣好,還有些霸道,還有些嘴甜會哄人。
哪個女兒家,能吃得住這個?
不過,平兒還是柔聲勸道:“侯爺,你身份這樣貴重,人又好,不光有二奶奶,還有林姑娘給你做兼祧之妻,還有薛姑娘也許給了你,再加上晴雯和香菱,我……您就讓我當個管事的奴婢可好?
她說的,是真心話。
隻是,賈琏卻嗤之以鼻道:“好你個平兒,你之前可不是那麽想的,你之前可是想要給二爺我當小老婆的,怎麽現在又變了?不過變也沒有用,二爺我就是瞧着你不錯,所以,你也别想其他,合該你走大運,天予弗取反受其咎的道理你總聽說過罷?你的大福運到了,受着便是,日後在家裏,也沒甚麽規矩,隻要你你們奶奶和林表妹,旁的你想做甚麽就做甚麽,怎麽自在怎麽活就是,誰也管不着你。将來再生下個三男二女,二爺我每人給一個爵位,啧,你真有福了!”
“……”
平兒無語了半晌後,忽然将雙手環在膝上,将螓首埋在其中,而後顫抖起削肩來。
雖然有些兒戲,但所描繪出的,卻是天下丫鬟做夢都不會去想的美事。
隻是怎麽出自賈琏之口,就顯得那麽……好笑?
他在羨慕女孩子的福氣?
而且,他卻是張口三男閉口二女,真真羞煞人了……
可自己若是真和二爺有了兒女,那該是一副什麽場景呢?
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好在,路程已經到了,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聲音:“侯爺,宮門口到了!”
賈琏應了聲:“那就停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