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大寶玉被抓了
父母還在,若是分家的話,不說别的,單單是别人的白眼都會讓很多人受不了,更不用說還會有刑法加身。
越是家世大的,就越不太可能在父母生前就分家。
曆朝曆代中,别說是父母在世, 就算是沮喪未滿就兄弟分家,都是一個不小的罪名。
當然了,老百姓是沒人在意,可若是高官勳貴,那就會有人彈劾。
而且大趙朝廷雖然沒有命令禁止祖父母父母在,不能分家,但是也有祖父母、父母在世時,子孫若分家, 務必要告知官府知道,若是不告而分,則罰杖一百!
所以說,賈母隻要活着,榮國府想要分家,就要經過朝廷,以及族長和族老們的贊同才可以,否則這個家就分不成。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分家是要在世祖父母,父母點頭才行,若是長輩不同意,那就無法分家。
榮國府想分家,那無論是官府,還是族中,第一個詢問的就會是賈母,隻要賈母不願意, 賈赦賈政以及賈琏的想法, 就不重要了。
當然了, 要是賈母願意, 那就另當别論了。
不止是大趙朝廷是這樣規定的,曆朝曆代對分家都有着規定。
史料記載,明朝之前,賦稅都是按照戶數來繳納的,也就是說,這戶人家,不管多少人,隻要是一戶,就收一次錢。這一制度,在重孝敬禮的朝代都還好說,能夠極大激發人們施行大家庭的制度。
畢竟,這樣交的錢少嘛。
但在那些财政不濟的朝代,百姓分家就多少有些無奈之舉了。
據說,有的朝代甚至專門設立了部門機構,專司“分家判決”,以便從每一次的分家裁斷中收取一定數額的“行政手續費”。
除了明朝,後來的辮子朝也是如此,以清朝律例爲例,雖然明令禁止祖父母及父母在世的子孫分家,但在清末制定的《大清民律草案》中卻這樣規定:凡隸于一戶籍者, 爲一家。父母在,欲别立戶籍者,須經父母允許。可見,此規則将人們分戶籍的最終決定權交給了父母,官方不參與裁決。
若是不經過父母允許就私自爲家,是爲大不孝!
不孝者,杖一百,徒三百裏!
也就是說,能不能分家,怎麽分家,基本上都是父母說了算。不過勳貴人家則是不同,分家是父母說了算,可怎麽分,那父母就不一定說了算了。
首先是世襲爵位,這個不用說,大多朝代,都是嫡長子繼承,其實高官的後代,不隻世子能襲爵,其它的孩子都可以享受蔭恩的,蔭恩不能世襲,一般也不會有高官厚祿,但好歹比平民強出三條街去。
然後是财産,有些财産比如祭田、族産,都是作爲一個家族的公有财産存在,不分出去的。
祭田所得一般都不會太多,主要用來維持祠堂、香火,比如有些人家會給祖先們按定例給寺廟裏供奉香火等開銷;祭田多些的,還會維持族學的開銷,接濟族内的孤兒寡母或者生活窮困的人。犯官抄家,一般是不抄沒祭田的,但是犯滅族罪的,不管什麽都給你抄了。
族産,就是全族的财産,一般也不分出去,隻要是族内的人,都享有股份分紅權,打理族産的人隻有族産的管理權,沒有所有權。
如果族長要發賣或者分族産,或者一個族繁衍大了要弄出兩個三個分支來,需要開家族會議,取得各個嫡枝旁支的人同意,而且發賣族産所得,也會分給全族的人,分族産,全族人都有份。
祭田和族産是全族公有,不會因爲管理者死亡,就把它分給管理者的子女,如果管理者的某個兒子獲取了繼任管理權,那他有責任繼續打理那些産業,并且每年給全族的人派發分紅。當然,這個管理者也可以是族内的其他人,并不一定是上任管理者的兒子。
所以,族産和祭壇是不在分家之列的。
所謂分家,就是分父母的私有财産,祭田和族産不在此例,父母活着主持分家的,父母有說一不二的權利,他們說給誰多點就誰多點,他們說哪個是孽子一分也不分,孽子就一分也沒有。父亡故後分家的,嫡子庶子,隻要是宗族承認的,享有均等的财産繼承權,并不會因爲哪個是庶子,就格外的分得少。隻有一點例外,就是嫡母的嫁妝,嫁妝多的,一般會在娘家、夫家、官府都備案,分家時按照備案,均分給嫡子……
有些人認爲繼承了爵位,就會繼承大部分的家财甚至族産,這是種錯誤的觀點,繼承爵位的,隻是繼承了父親的社會地位和家族責任,比其他兄弟多一些朝廷俸祿和國家特權,也多一些庇護、培養、提拔族人的責任,并不會比其他兄弟多繼承财産——除非他娘的嫁妝非常豐厚,并且隻他一個兒子。
大趙《戶令》“應分條”規定:父親死後,财産應“諸子均分”;如果有的兒子先于父親而亡的,就由他的兒子代替他參加财産的分配,如果所有的兒子全部在父親之前死亡,就由全體第三代孫子平分财産。
并且,在分配遺産時,“不問妻、妾、婢生,止依子數均分。
也就是說,如果榮國府真的分家了,那府中的私産則是賈赦和賈政平分。
這種情況在賈母的娘家史家也發生過一次,賈母的兄長去世時,史家三兄弟就平分了除爵位和祭田族産之外的所有私産。
也也造成了史家從二等家族直接變成了三等家族。
不過,錢财對于賈琏來說不算什麽,賈母不同意分家,那自己就逼着她分家好了。
所以,在聽到賈母的那番言論之後,賈琏不在意的說道:“老太太放心,我對于流言蜚語一向是不在意的,況且我賈琏一生行事,何懼人說。”
賈母一臉陰沉的看着賈琏,說道:“琏兒,我可以做主先分産,等我去了之後,你們再分家,這是我這個老不死的底線,分家卻是絕對不可能的。琏兒如果還不滿意,就拿刀砍了我,到時候我死了,你想怎麽分就怎麽分,我也就管不到了。”
賈琏才不會同意這種事情,若僅僅隻是分産不分家,那也就沒了意義。
對于二房來說,财産很重要,可對于賈琏來說,财産恰恰是最無關緊要的。
不說别的,光賈琏從戰場上搶來的财産就有百萬兩之多,更何況還有和景隆帝合作賣玻璃賺的上百萬兩銀子。
錢,賈琏不缺,哪怕是缺,他也不願意爲了錢留下二房一家。
分産不分家,說起來是差不多,可在外人看來,隻要二房沒有搬出去,那他們就還是一家人。
分了家,那隻能算是一個家族。
若是二房到時候做了寫腦殘沙比的事情,沒分家,那就是賈赦的錯,分了家,那就是二房自己頂着。
不過賈琏也沒想到這老太太居然會這麽堅決,不過還是說道:“老太太,既然老太太不願意分家,那我就隻能請我嶽父,史家兩位叔父和族長以及各位族老們來論論了。”
“你……”
賈母指着賈琏剛要說些什麽,外面便傳來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老太太,老爺,太太,不好了,寶二爺被抓走了……”
賈母等人一聽,大吃一驚,也顧不得賈琏了,連忙看向來人,着急的問道:“怎麽回事?寶玉他被誰抓走了?”
林之孝連忙說道:“回老太太,寶二爺是被順天府的人給抓走了!”
“什麽?”賈母連忙問道:“可知順天府爲什麽抓寶玉?”
“是這樣的,老太太,寶二爺今兒上街看到了一個女子……”
緊接着,林之孝的便将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今兒大寶玉閑着無聊出去逛街,看到一女子被人調戲,便忍不住上前搭救。
那調戲女子的少爺衣服好笑的樣子,看着寶玉問道:“你是何人,敢管小爺的事?”
“在下賈寶玉,乃是榮國府人,冠軍侯賈琏的弟弟。”賈寶玉一臉笑意的說道。
本以爲将賈琏搬出來,就能夠吓退對方,可是賈寶玉失誤了,眼前這個人在聽到他是賈寶玉的時候,隻覺眼前一亮,然後便一巴掌拍到了大寶玉的小臉上。
“啪!”
“瑪德,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隻不過是榮國府裏那個隻知道吃丫鬟嘴上胭脂的鳳凰蛋啊,怎麽,你也想吃這丫頭嘴上的胭脂?先去看看自己的臉夠不夠大再說吧!”
大寶玉那叫一個委屈,也有些恐懼,從小到大,也就隻有賈老二打過她,其他人還真沒動過他一手指頭,現在莫名被一個陌生人打了,賈寶玉委屈恐懼之餘,又覺得有些許刺激……
“你……你憑什麽打我?”賈寶玉一臉的不服氣。
“爲什麽打你?那小爺就讓你知道知道,小爺乃是忠順王嫡次子徒明輝,皇上乃是小爺親伯父,太上皇是我皇爺爺,以前你曾私放了一個叫琪官的戲子,那就是小爺父王的最愛,你說我爲什麽打你。”
忠順王爺的嫡次子!
太上皇的孫子!
在聽到徒明輝話音剛落,無論是賈寶玉還跟着賈寶玉出來的下人,都是一臉的震驚。
賈寶玉更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當街調戲良家女子的纨绔子弟,竟然是太上皇的孫子,忠順王爺的兒子。
賈寶玉被吓到了,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惹到了皇室子弟。
之前隻不過是忠順王府的一個長史就能讓自己父親将自己打的半死,這次恐怕會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想到賈老二的可怕,一時間賈寶玉隻覺得雙腿有些發軟,甚至差點直接跌到在地上。
即便如此,大寶玉的雙腿也因爲恐懼而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看到大寶玉那慫包的樣子,徒明輝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這個慫貨,居然被吓的腿都哆嗦了,你剛剛不是挺牛的嗎?還榮國府的人,你們榮國府如果不是出了個賈琏,在這京城算個屁,賈家,也就是能躺在祖宗的功勞簿上混吃等死罷了!”
聽到徒明輝的嘲諷,賈寶玉竟是一句都不敢反駁。
大寶玉是屬于窩裏橫的那種,不,連自己窩裏他都橫不了。
在榮國府裏,賈母疼他,所以他想做什麽都做什麽,但是榮國府的奴才和丫鬟也是敢頂嘴的,所以大寶玉在榮國府裏都橫不起來。
更不說看到賈老二,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怕的就差鑽桌子底下去了。
看到大寶玉這個樣子,徒明輝也沒了樂趣,當即便對着下人說道:“去,将順天府的人給我叫過來,就說這人調戲良家婦女,”
“剛剛……剛剛是你在調戲這女孩,我沒調戲。”
大寶玉支支吾吾的看着徒明輝很慫的說道。
從來都沒有經曆過現實社會洗禮的大寶玉,也沒有應付這種情況的經驗。
你阻止别人調戲女孩,最後卻讓人反告你調戲,賈寶玉還不敢說什麽,這也是慫到家了。
大寶玉的話,讓徒明輝大笑不已。
周圍圍觀的人,也都是一臉的無語。
周圍的不少人,可是都知道這榮國府是冠軍侯的家,而這賈寶玉家裏有這麽大一尊佛,居然連和王爺的兒子硬鋼的勇氣都沒有,還真是夠慫的。
這要是換了冠軍侯來,别說硬扛了,恐怕早就将這人吊起來打了。
慣得你,一天天的!
大寶玉也想息事甯人,可是徒明輝卻一臉不屑的說道:“你說我調戲人,誰能作證,倒是你調戲這女子,我是可以作證的!”
“哎呀,都說榮國府的寶二爺喜歡貌美女子,看到長的漂亮的,就要吃人家嘴上的胭脂,沒想到居然會是真的,真不知道榮國府怎麽會有你這種卑鄙無恥之人,真是太讓人氣憤了!”
徒明輝入戲頗深很是憤怒的說道。
大寶玉看着一副戲精模樣的徒明輝,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想到便做的大寶玉,于是伸出緊握的拳頭,一拳朝着徒明輝的臉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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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