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德疆搞的小動作,朱達貴還真沒注意。黛德疆就算有點小心思也能理解,但這是黛德意的問題,朱達貴隻想确保黃睿麗的安全。
轉到普通病房後,朱達貴去看望過黃睿麗,這是一位端莊賢惠的女性,對朱達貴很親切。
黛東赫雖也住在醫院,甚至能坐着輪椅走動,可卻沒有去看望過黃睿麗。要知道,黃睿麗差點成爲植物人,雖然轉到普通病房,但還是不能下床。
而且,黛東赫隻在醫院住了兩天,将骨折複位後,提出要回家。黎博林雙腿骨折死在醫院,他可不想步黎博林的後塵。
他這個情況,隻要每天消炎就行,回家還不占用醫院的床位。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黛東赫沒有其他行動,朱達貴覺得,他應該放棄了對黃睿麗的謀害。
正如黛德疆所說,犯法的成本太高了,越是有身份的人,越要愛惜羽毛。
朱達貴準備離開陶沙時,突然感應到黃睿麗的病房外來了一個熟人:跟着黛東赫的那個高個子。
此時的高個子戴着口罩,還穿着醫生的白大褂,他口袋裏有一支針管,裏面已經注了藥水。
不管裏面是什麽,都會對黃睿麗不利。
朱達貴暗暗歎息一聲,高個子這個時候出現在醫院,一定是黛東赫所爲。怪不得他鬧着要出院,原本是想跟這件事撇清關系。
高個子在黃睿麗的病房外面徘徊着,确定病房沒人外,迅速推開門走了進去。他走到黃睿麗的病床前,拿出注射器,準備把藥水注射到她的藥水裏。
黃睿麗每天都要打十來瓶點滴,給她加點“料”再簡單不過。
高個子把針管的蓋帽拿掉,正準備将藥水打入輸液器裏時,那根針管突然失控,一下子紮到了他後背上,而且準确地刺入了靜脈。
高個子吓了一跳,手一抖,竟然将藥水全部推了進去。
他吓了一跳,原本給黃睿麗打藥,怎麽給自己打了呢?可藥水打進體内,不可能再拿出來了。
高個子知道自己壞了事,轉身就走,他迅速跑出病區進了樓梯間。一邊走一邊脫下白大褂,同時拿出手機,給黛東赫去了個電話。
“東少,慘了,打到自己身上了。”
他并沒注意,撥出電話後,那個“錄音”鍵被“無意間”觸碰到了。
黛東赫一直在等着他的電話,聽到失手了,怒吼着說:“怎麽搞的?這點事也辦不好?多少要給黃睿麗打一點吧?”
“可能剛才太緊張了,全部注射到了自己身上。”
黛東赫問:“你沒嗑藥吧?”
“弄了一點,要不然怎麽敢來?”
黛東赫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趕緊再去弄點毒品,一定要盡快打到黃睿麗體内。”
高個子挂了電話後,感覺頭昏目眩,視線也開始模糊,突然一腳踏空,整個人像滾葫蘆一樣滾了下去。到底後,腦袋跟牆壁重重地撞了一下,腦袋開了瓢,血流了一地,人就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直到半小時後,才有人發現。哪怕在醫院出的事,送到急救室也晚了。
高個子身上沒有身份信息,醫院也發現他是吸毒人員,手臂上到處都是針眼,馬上就報了警。畢竟,他是因爲吸毒過量而死,腦袋雖出了血,但還不至于緻命。
警察一到,很快就通過手機查到了黛東赫。高個子雖是意外死亡,但他來醫院的目的,卻是害人。他所帶的針管和白大褂也被找到,如果讓他得逞,黃睿麗就危險了。
“你們有什麽事嗎?”
黛東赫看到警察找上門來後,雖然盡力想保持鎮靜,但慌亂的眼神出賣了他。
“我們是陶沙公安局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黛東赫面如土色,對方亮明身份後,他就知道完了。等他聽到自己與高個子的錄音後,更是後悔莫及。這次真是魚沒吃到,反惹了一身腥味。
黛德疆知道之後,呆坐在椅子上,久久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想到,黛東赫竟然還想着對黃睿麗動手。
出了這種事,他就算找黛德意求情都沒借口。你兒子要弄人家老婆,還想求他諒解,這可能嗎?
黛德意歎息着說:“大哥,不是我不想幫東赫,這次實在是沒有辦法。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讓你在裏面反省反省,出來之後或許還有救。”
他這是極力壓抑着内心的憤怒,黛東赫再親,也不是陪自己到老的人。黃睿麗被人撞到重傷,差點成了植物人,黛東赫竟然還不放過她,還是人嗎?簡直禽獸不如!
“德意,你也知道,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之前我是多次告誡他,再怎麽鬧,也不能對親人下手。他是對收回别墅和跑車心裏不服氣,一時昏了頭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這次被警察帶走,我想他再也不敢了。你是他叔叔,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黛德意搖了搖頭:“大哥,這次不一樣,他能對黃睿麗下手,下次就能對我動手,甚至對你動手。”
他聽警察說了整個過程後,吓出一身冷汗。這次幸好是那人紮到了自己,如果真把毒品注射到了黃睿麗體内,以後她還有活路嗎?
黛東赫毀掉的不僅僅是黃睿麗,還有自己,還有自己這個家,甚至有可能是黛氏集團。
或許,黛東赫的目的,就是爲了毀掉黛氏集團。
黛德意的堅決,令黛德疆非常難過,之前他擔任黛氏集團董事長時,黛德意在他面前唯唯諾諾,從來不敢頂嘴的。
第二天黛德意在辦公室時,黛德疆又來了,僅僅一晚,黛德疆頭發全白。
“德意,大哥求你了!”
黛德疆突然跪在黛德意面前,身爲大哥,他從來沒在黛德意面前低過頭,更不用說是跪下了。
黛德意連忙去扶:“大哥你别這樣。”
黛德疆堅持着說:“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大哥你不要這樣,我還有個會,等會派人送你回去。”
黛德意就差沒說:你跪着吧,我不會答應的。
但他也沒再扶黛德疆,讓他一個人在辦公室跪着,自己去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