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人怎麽來了...?”
看着站在自己房間中的薛崇訓和盧惠韻...李安露出了笑容...!
隻是讓李安詫異的是,李安問了一聲之後,薛崇訓和盧惠韻卻雙雙露出擔心的眼神,跟着就聽薛崇訓連忙道:“哥...你知道不知道,王靈兒被押上洛陽了。”
“你說什麽...?”薛崇訓的話,讓李安有一愣:“王靈兒爲什麽會被押着上洛陽?”
“大哥...!”盧惠韻在一邊苦着小臉:“你還不知道,上次你雖然帶了口信給索元禮,但是因爲你在外征戰,索元禮根本就沒有理,還是一口應承下了和靈兒的婚約。
現在王家已經将靈兒和她弟弟的财産都給吞了,所以正押着靈兒和她的弟弟來洛陽和索元禮成親...!”
李安微微皺眉:“索元禮膽子真大呀。”
“還不是王家給了他膽,他以爲有了王家,自己就會又多一個靠山,所以才會這樣的肆無忌憚,連表哥你的話都敢不從。”
薛崇訓恨恨的道。
李安冷冷一笑,倒是一邊的李憑簇這個時候出聲:“索元禮現在的職位是禦史...他的幹兒子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可一點都沒有低。
就在前段時間,索元禮才剛剛使用了自己的新發明鳳凰曬翅...對了,就是宮中前幾天的事情,一名宮女意圖對張監正無禮。
被人拿下後送給索元禮,這個宮女就成了索元禮的展示品,特意邀請陛下觀看,陛下感到非常好奇,也想看看這個美其名曰“鳳凰曬翅”的刑法是個什麽樣子。
那天,一群人簇擁着陛下來到了觀刑之處,隻見庭院中豎起一根巨大的十字椽木,陛下坐定後,索元禮命人将宮女帶來,遍體鱗傷的宮女衣衫已經被打爛,粘連在肉上。
宮女兩臂伸直被捆在十字椽木上,腦袋放在鐵籠子裏,而後向陛下報告,已經準備妥當,就等陛下口谕施刑,陛下見如此簡單,不知道有什麽奧秘,便讓索元禮速速施刑。
索元禮笑着對宮女說“今天是你的造化,聖上親自來觀刑,你要是不想受罪,就速速招了!”
宮女緊咬牙關,兩眼怒視陛下,陛下大怒,令索元禮速速施刑,隻見十字椽木緩緩轉動,宮女的身體随着椽木一起轉動,但是腦袋卻在鐵籠内固定,隻轉動多半圈,宮女已經是眼珠爆裂,身體被擰的不成樣子,再轉動下去,必将腦袋和身體分家,腰椎斷裂。”
宮女受刑不過,便說出了實情,自己是受了某位被張易之母親欺辱人的恩惠,無以爲報,如今替主子報仇來了,沒想到走漏了風聲,也是天意罷了,隻盼早早給自己一個痛快。
陛下聽罷,哈哈大笑,嘉獎索元禮一番後離去。
待陛下走後,索元禮一揮手,兩名差役立即将椽木轉動,咔吧一聲,宮女一聲慘叫,便身首異處了。
依奴看現在這個時候,索元禮很受陛下的寵溺,如果大王你要對付索元禮,一定會引起陛下的警覺,奴認爲,這個時候的大王還是不要讓陛下看到你和她有不同的想法。”
“那該怎麽辦...難道真的讓靈兒嫁給索元禮,那靈兒還不如死了。”盧惠韻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隻是這個時候,李安卻微微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你們放心好了,對付這位酷吏,其實我已經早就想好了手段。”
“什麽手段...?”薛崇訓微微一喜連忙問道。
李安卻露出了一個壞笑道:“天機不可洩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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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取我的鐵籠子來...!”
刑部大牢之中,索元禮大聲喊出了自己的口頭禅,而這句口頭禅一說,馬上對面的犯人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隻要索元禮問什麽,犯人就會說什麽。
并不是這句口頭禅有什麽魔力。
而是因爲所謂的取我的鐵籠子來,是一種刑法,名曰天崩地裂,将一個鐵頭套套入犯人的腦袋上,然後越來越緊,你要是不招,那麽犯人的腦漿會被掴出來。
靠着這一招,不管什麽樣的死硬囚犯,無一不招供,爲此冤死者數以萬計。
當時洛陽城中聽到索元禮的名字無不戰栗,冤死在他的手中的人達到十萬。
“我招,我招...!”
一句鐵籠子,對面的犯人再次招了,索元禮開心的拍了拍自己的官袍,帶着一絲得意走出了刑部大牢,這個時候,跟在索元禮身後的小吏立即馬屁送上:“索禦史您可真的是厲害,一句取我的鐵籠子來,直接就将犯人給吓到了失禁,跟着什麽都招了,真的是我輩之楷模,怪不得陛下的事情都是由大人您去審...!”
“嘿嘿...!”對于小吏的推崇,索元禮那是淡淡一笑。
跟着小吏再次道:“聽說這次大人要和王家嫡女成親了,真的是羨煞旁人呀!”
聽到這位小吏這麽說,終于索元禮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隻聽索元禮看着小吏嘿嘿的道:“隻要你可以安心爲陛下做事,那麽你也有機會的...!”說完,索元禮拍了拍小吏的肩膀之後哈哈的笑着走出了刑部。
爲什麽...索元禮對于可以娶王家嫡女如此的開心,是因爲王靈兒漂亮?
當然不是,事實上,索元禮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位王靈兒,所以當然也不知道這位王靈兒到底長什麽樣子,索元禮之所以這麽開心,是因爲他索元禮可以娶到王家嫡女,那就是身份的象征。
五姓女的珍貴,說真的,不單單是現在,就是一百多年後,在位的唐文宗爲太子向宰相鄭覃求婚,希望鄭覃能把孫女嫁過來當太子妃。不料,荥陽鄭氏出身的鄭覃,卻駁了皇帝的面子,愣是給孫女選了崔家一個做九品小官的後生。氣的文宗直喊:“民間修婚姻,不計官品而上閥閱。我家二百年天子,顧不及崔、盧耶?”
皇帝的兒子都娶不到五姓女,但是索元禮卻娶到了,你這樣應該可以感受到索元禮的開心。
走出刑部,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索元禮上了轎子,帶着一臉得意的往自己的家趕去,這次可以娶到王家嫡女,說真的,索元禮也是做了很大的犧牲。
其中最大的犧牲應該就是違背了李安的命令。
要知道當初李安的一道命令下了過來,索元禮也是準備放棄那位王家嫡女,沒有辦法,誰讓李安是武則天最寵溺的孫子。
可是那個時候李安還在外面征戰,這個讓索元禮起了一個小心思。
你要知道,五姓女實在是太吸引人了,如果能夠娶到五姓女,索元禮也會成爲五姓七望的人,這樣索元禮就可一覺踏進高門望族。
如果自己成爲了高門望族,那索元禮的性命就能得到保障,其實索元禮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位置,雖然現在自己看似風光,得到了武則天的賞識,可是如果有那麽一天,索元禮對武則天失去了作用。
索元禮也知道,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而如果自己可以成爲王家人,那或許自己還能保住一條命。
也因爲這樣,索元禮想了想去還是沒有遵照李安的命令,而是繼續的去和王家接觸,隻是讓索元禮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的親事拖了很久。
因爲王家那邊想要将王靈兒的财産給全部榨出來,所以這門親事一直就這麽拖到現在,這索元禮也不敢去催,好在終于王靈兒還是被送到洛陽來了,雖然還多了一個弟弟,但是那沒有什麽。
做在轎子中的索元禮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認爲自己這次隻要和王家女兒成了親,那麽命就一定可以保住了。
跟着就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就在索元禮睡得最甜美的時候,忽然外面響起一聲像人又不像人的嗚咽之聲。
這一下索元禮從睡夢中一個警惕的睜開了眼睛,你要知道,一個人如果害人害多了,其實他的心理也是有負擔的,很長的一段時間,索元禮也都是疑神疑鬼的。
外面的嗚咽之聲由遠到近...由凄慘變成凄厲,說真的,這着實有些吓到索元禮了,隻聽索元禮對外面的轎夫喊道:“人呢...爲什麽停在這裏,快點回家,回家呀...!”
隻是任由索元禮怎麽的喊叫,外面是一點回應都沒有。
索元禮一把将轎門給打開,跟着全身一個顫抖,原來本來的四個轎夫居然變成了四個紙紮人,那紙紮人的臉上兩個大大的紅點,讓索元禮感覺到了極度的恐怖。
跟着索元禮走出了轎子,此時自己轎子的位置是在一座橋之上,這座橋索元禮已經不知道是哪裏了,周圍明明是黑夜,但是卻亮滿了紅色的光影。
索元禮四周張望,忽然,那可怕的嗚咽之聲再次響起,跟着索元禮就感覺到了自己耳後傳來了忽哒哒的聲音,索元禮猛的一回頭,可是自己的身後卻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
但是詭異的事情再次出現,很快,索元禮又發現自己的耳後有了聲音,這次索元禮用更快的速度一個回頭,這一次則是和一個女鬼的臉臉對臉這麽看到。
“啊...!”索元禮發出了最大的尖叫聲:“有鬼,有鬼,來人呀,來人呀,救命,有鬼,有鬼呀...!”
一邊喊着索元禮一邊起身就跑,而就在這個時候,女鬼緩緩的升到了空中,直接就跟在了索元禮的身後。
“啊...!”
看到自己身後的女鬼升上了天空,索元禮那就更加的害怕了,想要奪路而逃,隻不過,就在索元禮想要奪路而逃的時候,前方居然有出現了很多穿着白衣,衣裳之上全部都是鮮血淋漓的人。
更可怕的是,有人的還沒有腦袋,直接對着索元禮大喊L:“還我的腦袋...!”
這一下,索元禮是已經被吓到了極緻,他很想要逃,可是卻不知道自己要逃向哪裏,因爲此時的橋四面八方突然圍來了很多的鬼魂,直接将索元禮給困在石橋之上。
這個時候索元禮隻能大聲的哀求道:“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呀....冤有頭債有主,想要你們死的是陛下,所以你們去找陛下去,爲什麽要來找我...我也隻是奉命行事,求求你們放了我,放了我吧...!”
“索元禮...你還記的我麽...我是魚保家...”
“魚...魚...魚保家...!”索元禮全身一顫。
這位魚保家就是索元禮第一個使用鐵籠子的人,魚保家曾經是一個器械制作能手,受到過武則天的賞識,而沒有想到的是,
魚保家一夜走紅,成爲了朝廷新寵,這讓他的仇家看了很不爽,你魚保家不是個器械制作能手嗎?好,我就告你一把,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因爲武則天奉行的是“告密屬實者,給以封賞;不實者,則免予追究”的政策,有點像現在的有人跌倒了,如果你扶了,就誣陷是你撞的,誣陷到了賺一筆錢,沒有誣陷到,反正也沒有損失,仇家就本着不告白不告,告了可能有官當的心理,在魚保家所發明的銅匦裏投入了一封表疏,指控魚保家曾爲徐敬業設計和制造過許多刀劍弓弩之類的武器,給很多朝廷平叛将士造成了傷亡。
武則天看了這封告密信,二話不說,下令逮捕了魚保家,交由新上任的大法官索元禮審問。索元禮小人得志,正急不可耐地要向武則天表功,聽說有大案子要審,眉飛色舞、喜不自禁,馬上升堂。魚保家本來抱定了必死的念頭咬緊牙關不肯招供,索元禮一揮手,怪叫了一聲:“來人!取鐵籠子!”
魚保家擡眼看見那頂僅能容納頭顱的鐵籠,以及那一根根上粗下銳的小木楔,登時頭皮發麻,四肢戰抖,立刻招供,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鐵籠套在魚保家的頭上,輕輕這麽一用力。
“噗呲...!”一聲,魚保家的腦袋直接炸裂,腦漿四溢。
索元禮那是笑的十分開心,而現在,隻見魚保家慢慢走向了索元禮跟着猛的将自己的腦袋給取下,放到了索元禮的腦袋邊,跟着就聽‘砰’的一聲。
忽然魚保家的腦袋炸裂,噴出了大量鮮紅和黃色的物質。
而再看我們的索元禮,隻見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股從心底湧現的驚恐寫在了自己臉上,跟着氣息全無,就這麽癱倒在石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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