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鼓聲響起。
李安無語的哀嚎了一聲:“怎麽這裏也敲鼓呀...!”
洛陽城中...一般淩晨三點街鼓就要開始敲起來,李安最讨厭這樣的街鼓,實在是吵死人了...隻是此時李安可不是在洛陽城中,他是在甄家村呀,誰知道甄家村也有鼓聲。
當然了,這鼓聲不是開坊的通知,而是要上工的通知,此時的鼓聲一響,甄齊就要起來了,甄齊現在是食堂的總負責人,一般淩晨四點的時候,他就會起來。
先趕到了食堂,抓緊開始熬粥,蒸饅頭,因爲不一會吃早飯的人就要來了。
甄齊很喜歡現在的工作,這讓他感覺自己又有用了,鼓聲一響,甄齊就會第一時間起來,然後穿戴整齊,趕到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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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和甄齊不一樣的時候,李安則是哀嚎了一聲,然後将自己塞進羽絨被中,繼續的呼呼大睡,這個時候,李安還不忘将手放在許靖怡的身上,感受那極盡的柔軟。
一邊的許靖怡則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又過了一個時辰,此時應該是六點了,這一聲鼓敲完之後,甄家村的兵營開始用了活力,七百個壯小夥全部快速的起來,穿衣疊被...跟着快速的出去洗漱。
張虎現在被打了軍杖,所以還隻能躺在家中,薛丁則是大步的走出自己的房間,然後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早晨的新鮮空氣。
身後走過來了孟轲笑道:“二哥...我先去整隊了,今天準備跑多少呀?”
“就跑十裏吧...跑完回來吃飯,不過,今天就不要大聲的喊口号了,昨晚上殿下住在了村中,你我都知道,殿下喜歡睡懶覺...那個許教官一定也不會來,不要等了...!”
“諾...!”孟轲笑着躬身點頭,跟着将頭盔戴上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七百戰士集合完畢,由七位隊正開始帶着跑步,一共十裏,繞着甄家村跑,李安不在的時候,還會喊口号,這個場景很是帥氣,所以有的時候,會有很多想要當兵的孩子來看。
“我要走了...!”二通鼓響起的時候,許靖怡就準備起身,因爲她也是教官,需要領跑的,隻是李安卻一把将許靖怡給抱住,不管許靖怡怎麽說,就是不讓許靖怡走。
“呵呵...!”許靖怡無奈的笑了笑道:“那好...我不走了,那你先将手放開,我好進被窩呀...!”
聽到許靖怡這麽一說,李安才微微的松開了自己的手,跟着許靖怡哭笑不得的再次躺進了被窩,跟着李安就像考拉一樣,緊緊的将自己吊在許靖怡的身上,然後手很熟練的滑進了許靖怡的衣口。
胸口感受着李安壞壞的左手,許靖怡嘴角露出了一絲寵溺的笑意。
“對了...你現在已經是神機衛的中郎将了,按照道理...你已經有一千人的指揮權了...下面的很多人都等着你招兵呢?”
輕輕的揉了一下,許靖怡一個嬌嗔。
李安靠在許靖怡的身上笑道:“不着急...現在七百人還沒有弄清楚,再招七百人意義不大...你是不是也想做隊正了,哎...當初就不該讓你做什麽馬術教官。”
“嘿嘿...!”許靖怡笑道:“我其實也沒有想到你會讓我做馬術教官,因爲我一直認爲,隻要我跟了你殿下你,就會一直待在殿下的府中。
可是殿下真的太讓我驚喜,你一點都沒有按照我想的那樣,将我禁锢在府中,而是讓我按照我想的那樣生活。
當初,婉兒姐姐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你就是我們最好的歸宿,所以我許靖怡可以爲殿下做任何的事情。”
李安嘿嘿一笑...!
中國古代女性...不管你是哪個朝代,即使是大周,她們都要遵循相夫教子,持家有道...所謂男主外,女主内。
女人基本都是那種性情溫和,大門不準出那種,她們的特質就是賢良淑德,溫文爾雅,大方得體,善解人意,而且中國古代的女性沒有什麽地位,
都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沒有什麽自我的,許靖怡貴爲大閣領如果嫁了人,也不外如是。
可是現在許靖怡跟了李安,李安給她的自由是難以想象的,不但讓許靖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幫着許靖怡争取到了很多其他隻有男人才可以做的事情。
也因爲這樣,許靖怡對李安那是隻有崇拜和敬仰。
“咚...咚...咚...!”第三通鼓響起,此時就是甄家村人集體要起來的聲音了,這個時候上工的上工,做事的做事。
要說還沒有起的,應該也就隻有李安了。
要想讓李安起來,那就必須要到日上三竿了...不過,今天還沒有到日上三竿,李安就聽到了外面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表哥...表哥...!”
李安一聽聲音,眼睛終于睜開了道:“是崇訓...他怎麽今天來甄家村找我了?”
“那我們就先起來吧...!”許靖怡道。
“嗯...!”李安點頭跟着回了一聲道:“崇訓呀,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起來了,等會我們一起吃早飯...!”
“哎...!”薛崇訓在外面回了一聲。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李安在許靖怡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走了出來,一出來李安看到薛崇訓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小子的眉毛都快皺在一起了,滿臉的苦相。
李安有些詫異的問道:“崇訓,你什麽情況呀...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哎...!”看到李安之後,薛崇訓歎息一聲道:“表哥...你要救我呀...我完了...!”
看着薛崇訓那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李安連忙的問道:“到底怎麽了,怎麽就完了...你娘親可是太平公主,誰敢讓你完?”
“就是我娘...我娘要讓我娶親了...!”薛崇訓一個苦澀。
這邊李安也是驚訝不已的‘啊’了一聲道:“不會吧...你才十五歲呀,你娘這麽着急做什麽...對了...讓你娶誰呀?”
“範陽盧氏女...表哥,聽說那位範陽盧氏女年方十六,愛好摔跤,體重兩百...無人可敵...!”
“噗...!”李安這邊也是露出驚駭的表情道:“你娘親怎麽這樣呀?”
“她是拿我聯姻...那位範陽盧氏女是嫡女...如果我和那位範陽盧氏女成親,那麽我娘親就會和範陽盧氏成爲一家,表哥,我不想被當成工具呀。”
薛崇訓都快了,而李安此時也終于品出了味道,看樣子自己的這位小姨,已經開始爲了自己争權了。
“五姓七望”,曆史中曆來的名門貴族,這五姓太不簡單!
五姓七家”的概念在唐朝時的廣泛流向,使得自魏晉而建立起來的唐朝士族實際上呈上升趨勢,尤其是自中唐開始,人們世家大族的觀念進一步深固,士庶高寒之間仍有着極深的鴻溝。“五姓七家”,“恃其族望,恥與諸姓爲婚”,傲慢地進行着内部通婚,以保持高貴的血統。
貞觀中,太宗皇帝無法忍受世家大族的傲慢,說:“比有山東崔、盧、李、鄭四姓,雖累葉陵遲,猶恃其舊地,好自矜大,稱爲士大夫。每嫁女他族,必廣索聘财,以多爲貴,論數定約,同于市賈,甚損風俗,有紊禮經。既輕重失宜,理須改革。”
高宗時代,依舊打壓世家大族,并以法律的形式頒布禁婚诏:“後魏隴西李寶、太原王瓊、荥陽鄭溫、範陽盧子遷、盧渾、盧輔、清河崔宗伯、崔元孫、前燕博陵崔懿、晉趙郡李楷等子孫,不得自爲婚姻。”
結果依舊不如意,不但不能禁止他們互相爲婚,反倒在無形中增加了這些大族的資本:“其後天下衰宗落譜,昭穆所不齒者,皆稱‘禁婚家’,益自貴。”
他們不僅蔑視諸姓,即使皇室也不能入其眼(皇室雖自稱出自隴西李氏,但受懷疑,且有胡化之風,不爲崔盧所重)。
範陽盧氏的始祖爲東漢名儒盧植,是曆史上配享孔廟的28位大儒之一,名列中華民族古聖先賢之中。
唐代,李世民言四海大姓:“崔、盧、王、謝”,範陽盧氏與清河、博陵崔氏并稱,仍被視爲天下一流高門。
不過,現在大周,範陽盧氏整體已經衰落...除了一位盧承慶,出自北祖大房,唐高宗時期做過宰相之外,範陽盧氏已經在中央位置中缺席了很長的時間。
當然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再整體衰落,此時的範陽盧氏依舊還是一艘巨艦,此時這艘巨艦不想衰落了,所以它想要找到一名合作夥伴。
如果是以前,範陽盧氏不會願意找合作夥伴,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要想巨艦再起,就必須要尋找同盟,太平公主當然是一位很好的同盟。
這個時候,太平公主想要同盟,範陽盧氏也在找同盟,所以兩者是一拍即合。
隻是這個一拍即合是要犧牲某些人的利益的,太平公主的長子薛崇訓就是其中之一,孩子才十四歲,就将孩子的一生給拟定好了,孩子當然是不願意的。
所以孩子一大早就逃到了李安這裏...想要自己最喜歡的表哥爲自己做主,他不想成爲聯姻的工具,一點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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