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嶽三山。
返回宗門的宋澍江全程看直播看完了比賽,接着,他對着一旁一起看的小師弟說道:“或許,我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言語之間,有些蒼涼。
旁邊的小師弟有些不解,在他看來,宋澍江修道法,練咒星,将寸勁衍生到了前無古人的境地,覺照六階可戰王侯,已經是世上最頂尖的天才了。
可這樣的天才,也會受到打擊,感到不如他人而沮喪嗎?
小師弟隻好安慰道:“現在大家都沒有進超凡者,大師兄你再沉澱打磨一下,走一個強大的超凡職階,必能再次超過蘇曉等人。”
宋澍江點點頭,這種說法顯然能安慰到他。
“我和邪物搏殺過,和宗門内的前輩磨煉過,在國内的各個道館挑戰過……再想提升實力,需要更多風格的強手。”
“在今年的道法聯賽開賽前,我要去國外遊曆,繼續積累經驗,再在道法聯賽上,擊敗葉知道,蘇曉他們。”
“關于此事,我會告知祖師。”
宋澍江還并不知道,蘇曉根本沒有參加下一屆道法聯賽的想法,他直接打算今年突破超凡者了。
小師弟振奮地看着宋澍江,這才是他心目中的大師兄,即使受到一些挫折,也能立刻恢複,重振士氣。
……
靈光宗。
爲了封鎮思維海裏的卡特雷爾寒王,她在自己宗門閉關很久了,連這次的比賽都是報名了但是沒有去參加。
寒意浸潤的枯井底部,楚小葉盤坐着,調動所有心力再次鎮壓住了卡特雷爾寒王的暴動,她睜開眼睛,内心歎息:
“之前還是有些托大了,如果不突破成爲超凡者,卡特雷爾寒王恢複實力後,就又能重新反抗我了,必須一次次鎮壓。”
她擡起頭,看不見井口上方的天光,隻從不那麽昏暗的光照裏,判斷現在應該是白天。
井壁結着許多寒冰,原先縫隙裏的苔藓都快凍死了。
“就連甲級修煉聖地‘枯心井’都開始有些壓不住卡特雷爾寒王嗎……”
楚小葉想着,功行圓滿,從枯井中坐起。
接着,她化爲魂體,漂浮上去。
枯井坐落在一個蕭瑟破敗的院落中,院子中間一棵枯樹下,一個穿着黑色喪服的靓麗少女正靠在枯樹下,她側過頭,帶着微笑說道:“小葉~壓制好了?”
楚小葉對她微微行禮,說道:“古祖師,已經壓制好了。”
啪!
被稱呼爲古祖師的少女猛地拍了下手,好像是在鼓掌一樣,就是用力過猛,聲音過于響亮。
“幹得漂亮~走啦,陪老祖我研究一下智能手機是怎麽玩的。”
楚小葉像吃飯噎住了一樣,過了片刻才應道:“是。”
楚小葉也是回來才知道,今年年初,大概是可控核聚變的電站完成後不久,沉眠在宗門禁地,冰棺當中的祖師複蘇了,她甚至比靈光宗這個宗門還要古老,具體的名字都沒人記得,隻是她自稱古蝶。
據說她蘇醒時,就連人間道的聖賢都來了兩位,前來看望。
古蝶祖師現在在整個靈光宗都算是地位超然的存在,在楚小葉回來後,也是古蝶祖師提出了一些鎮壓她體内寒氣的辦法,十分有效。
由于曆史原因,宗門積攢下來的秘傳(神秘學知識)幾次失傳,古蝶祖師剛剛蘇醒,她掌握的古老法門和神秘學知識,似乎就已經超出宗門所有人了。
所以,到了後來,宗門基本上把楚小葉交給古蝶祖師治療。
古蝶一邊帶着楚小葉走,一邊用古老的苗語哼唱着早已失傳的民謠,聲音悠揚歡快,十分動聽。
她走路的姿勢完全不正經,蹦蹦跳跳,像個小孩子一樣。
走出院落後,古蝶一個華麗轉身,差點把楚小葉吓到。
“對了,小葉。”她問道:“你認識蘇曉嗎?”
楚小葉疑惑說道:“算是認識吧……怎麽了?”
古蝶摸出手機:“我剛剛看直播,看他比賽,好厲害的樣子,能用那麽多不同源流的術法。”
“這麽多人都說他猛,确實厲害啊,如果真的按解說說的那樣,可以無限恢複心力的話,老祖我和他交手,都會感到棘手。”
她歎了口氣,說道:“爲什麽都是新時代的天才,你比不上他呢?”
語氣活像是父母誇贊别人家孩子那般老氣橫秋。
楚小葉并不知道古蝶清醒時經曆了多少年歲,但這種話語和她那少女般的外貌,完全不搭。
她咬着牙齒,委屈說道:“古祖師,你第一次見到我,還誇我比你還有天份。”
古蝶理直氣壯說:“那時我還不知道這個時代修行條件這麽好嘛。”
“說起來蘇曉有開直播嗎?我去關注一下。”
她的話鋒像蝴蝶那樣飄忽婉轉,一下子飛到另一個話題去了。
“……就我所知,是沒開的。”楚小葉說。
“哦~”古蝶拉長尾調,好像很可惜的樣子:“那算了,你教教我怎麽氪金吧。”
楚小葉非常無奈地說:“是……”
古蝶說道:“對了,過段時間帶我去辦理身份證,沒有身份驗證,我每天各種遊戲隻能玩一個小時,宗門裏那幾個老家夥聽到我要借他們手機,一個個使勁搖頭,真不知道有古老秘傳藏在手機裏,不讓人看的。”
“嗯……”楚小葉裝作沒聽見後面半句話。
她現在有些明白,爲什麽自己一回到宗門,古祖師表示出對她很感興趣,所有人就把自己默契而統一地丢給古蝶了。
……
帝都某修行者醫院。
衛知流結束了剛剛執行的調查任務,來到了醫院中某病房外,問剛從裏面走出來的護士:“姬文彬現在的狀況怎麽樣?”
“基本恢複了,隻是還有偶爾的夢呓症狀,會在夢中呼喊一些怪話。”
護士也認出了衛知流,知道他/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來看看。
衛知流問:“什麽樣的怪話呢?”
護士說道:“老是說什麽……‘我不是凡沙賽提馬特什’之類的話,每次醒來,問他到底夢見了什麽,他也沉默不言。”
“醫師已經爲他聯系了心理醫生,是國内最頂級的心理醫生陳紫微教授,但他的情況不是很緊急,現在還在陳教授那邊排隊。”
衛知流說道:“好的,麻煩你照顧他了。他最近精神狀态怎麽樣?”
護士說:“剛剛還在看蘇曉的比賽,給我們解說他們的一些深層博弈呢,講得比解說細節多了。”
“看得出來,他的眼神裏充滿向往,肯定很想治療好自己,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衛知流說道:“那就好,謝謝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