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中。
江舟睜開了眼睛,呆呆望着山崖洞口處的背影,花了一段時間才回憶起現在是什麽情況。
外面淅淅瀝瀝的雨還在繼續,鐵青色的天空一樣暗沉,那怕江舟擁有超凡感知能力,也無法根據天色計算過去了多少時間
“你醒了?”蘇曉轉過頭問道:“心力恢複的怎麽樣?”
“好一些了,頭還是有點疼。”江舟回答。
“嗯。我打算出去探查一下。”蘇曉說:“這裏看起來還是很安全的,過了半夜時間,也沒有邪物來這裏。”
蘇曉手腕翻折,形成災厄黑刃,在山洞裏挖掘着。
看到江舟略帶疑惑的目光,蘇曉說道:“得在山洞裏開個避風的地方,這裏風很大,很冷。”
“放心,不會挖垮的,我對地質學也有研究。”
江舟沒問蘇曉爲什麽連地質學都有研究,隻呆呆坐着。
挖出一個可以避風的空間後,蘇曉想起江舟的雙腿受到的損傷,問:“你的飛行動力甲還能用嗎?上面有安裝心力轉換能量的靈器嗎?”
江舟輕輕點頭:“有,這種裝置能減輕飛行動力甲負重,不用配很重的能量核心。”
“那你自己飛過來休息吧。”蘇曉說:“我在洞穴外布置了一層海市蜃樓,從外面看裏面,看不出什麽異像,你很安全。”
蘇曉想了想,又抽出了指南匕首,遞給了江舟:“這個給你,指南匕首,灌注心力後可以瞬移十二米,充能時間十四秒,傳送方向是匕首指着的方向,如果你那裏都不指,它會根據磁場,自動往南傳送。如果遇到了意外,拿它自保。”
看到江舟要說話,蘇曉又說:“清心咒我隻帶了一張,就不給你了,我可能要和邪物親密接觸,這裏雖然也是秘境,但附近沒有邪物,理智影響較少。”
江舟欲言又止,最後隻點了點頭。
“我出去探索,四個小時内回來。”蘇曉說着,剝開了幾塊巧克力,遞給了江舟。
“口渴了先忍一會兒,不要亂喝雨水,這裏的雨水可能有問題。”蘇曉又囑咐了一句,随後說道:“那我先走了,我一個人有隐匿能力,行動比較方便。”
“哦,對了,你盡量保持不動,因爲理智受損,你可能會産生幻覺,感知能力越強的人,越容易因爲理智受損出現精神問題,在你沒有得到超凡心智之前,都要小心。但是别擔心,我學過精神分析,回來的時候會幫你穩固心智。”
蘇曉又想了一下,一時間沒發現還有什麽可說的,便點了點頭,準備出發。
“……我送你下去。”江舟說:“用噴氣緩沖,動靜太大了。”
“也對。”蘇曉點了點頭,他都忘了這個。
現在他們算是孤軍深入敵後,隐蔽性格外重要。
“那麻煩你了。”
……
雨幕下,落地的蘇曉對着上方的江舟揮了揮手。
随即,他轉身步入雨幕,身形徹底消失。
蘇曉在雨中的叢林走着。
“很奇怪,從溫度來說,這裏算是寒帶,可這裏的樹林不是寒帶的針葉林,卻是生長在溫帶的闊葉林……”
“嗯,常年下着雨,也沒有把這裏下成雨林的模樣……”
蘇曉蹲在了一棵大樹的下方,研究着根部和根須。
這是一棵參天大樹,軀幹有六人合抱那麽粗。
在軀幹下方和露出腐葉的根部,大樹是白色的,像是被人塗了一層白漆。
蘇曉切了切戰術頭盔,調整到可以查看靈能靈光的戰術目鏡
“有微弱的靈能靈光……”
“這不是白漆,而是一種白色靈能真菌,它們在保護根部?”蘇曉想着。
這種白色真菌在這片林地間并不少見,到處都看得到。
蘇曉繼續前進着,他沒去采集樣本,他不是植物學家,更何況,這裏采集起來也沒有辦法詳細分析,缺乏必要的設備。
“樹葉是深綠色的,掉落在地上的枯葉卻是慘黃近白的顔色……”
“道路很泥濘,岩石上遍布青苔,呃,也有一些岩石是白色的……”
“還沒有看到鳥類和動物存在,是因爲這片區域動物活不下來嗎?”
“空氣裏彌漫着藍色的淡薄霧氣,這種霧氣也許有毒,導緻動物活不下來?”
“之後确認了安全,還是應該帶着江舟來一趟,她的感知能力比我的三尺神明要厲害。”
蘇曉一邊思索,一邊在雨中漫步。
突然,依靠三尺神明,蘇曉發現了什麽。
他越過泥濘的土地,劃拉開地上的枯葉。
“果然。”
蘇曉看到了一塊石闆,鋪在地上。
“人類鋪的,還是邪物鋪的?”
蘇曉再劃拉開幾處枯葉,明顯看出來,這裏是一片石闆路。
蘇曉小心翼翼讓枯葉複原,又繼續漫步雨中,利用雨中匿蹤和雨中潛行前進。
“沿着石闆路走,應該能看到人煙?”
蘇曉沿着石闆路,小心的前進着。
行走了一會兒,前方豁然開朗,是一塊空地,空地正前方,對着一處布滿石頭的丘陵。
空地正中,有一處石祭台,祭台四周立着石柱,柱子上雕刻着種種符号,上面爬滿了鱗片般的甲質。
蘇曉第一次見到了動物,幾隻人頭大的鐵青羽毛鳥類正站在祭台上,像烏鴉一般立着,盯着石祭台。
而空地邊緣的樹林,都呈現着枯幹腐朽的感覺,樹枝和樹幹都異常幹癟,而那些詭異的白色真菌,似乎從根部爬到了樹冠上,樹木腐朽得像老人的皮膚,而且極其慘白,沒有樹葉。
匿蹤潛行的蘇曉慢步走到祭台邊緣,借助三尺神明,他看清了石祭台的場景。
沉重的岩石祭台裏嵌着十幾道鎖鏈,這些生鏽的鎖鏈連着好些人類的骸骨,它們鎖在了那些人類骸骨的脖子處。
從體型上看,這些骸骨活着的時候,年齡應該并不大,可能還沒有成年。
蘇曉甚至看到了屬于人類小孩的骨骸。
這些骨骼有被不明動物撕咬過的痕迹,但整體骨架保持的相當完整,好像用餐的動物故意如此做一樣。
所有骨骸的額頭部分都有破碎的痕迹,看起來像是一道尖銳的釘子鑿破的那樣,這些骨骸空洞的眼窩和蜷縮的肢體,仿佛仍殘存着當時的恐懼和掙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