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桑蠶的管理,大部分和修爲沒有關系。
采摘、處理桑葉,定時喂養靈蠶,這些活普通人就能幹。
靈蠶吃飽了,一般也不會亂跑,隻要一個修士,就輕能管理數萬隻靈蠶。
因而,管理靈蠶的修士,都是修爲較低,還沒有什麽一技之長的。
要任命桑蠶司大總管,沒管理過桑蠶的,肯定不合适。
而管理過桑蠶的,又都是修爲較低的。
大總管可以說就是半個長老,任命一個修爲很低的修士當大總管,幾位長老心裏不痛快。
再加上,桑蠶産業,以後會成爲家族的支柱産業,交給一個修爲很低的修士,大家也不放心。
最終,王守業、王志德,以及王道遠,三個地位最高的人拍闆,不管修爲如何,隻看能力和貢獻。
桑蠶司大總管就應該交給有能力的人,而不是看資曆,看修爲。
最終,桑蠶司大總管的職位,落到了王道娴的頭上。
王道娴是和王道隐一起進家族的,修行天賦隻能算中等,目前已經三十多歲了,修爲是練氣六層。
在修仙百藝之中,選擇了靈植一道。
她的靈植天賦也不算多好,成爲二階靈植夫的可能性極小。
因爲她在家時,幫助家裏人養蠶、抽絲。
而禁神蠶的生活習性,與普通蠶業差不太多,隻是生命周期長了很多。
所以,在禁神蠶孵化後,就由她負責飼養。
這一幹就是十幾年,她也成了管理桑蠶的管事。
現在,要成立桑蠶司,确實沒有人比她更适合當大總管了。
所有長老和大總管的人選全部敲定,改革的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
王守業松了口氣,道:“各位長老的職權算是安排清楚了,下面就由各位長老挑選各堂各司的管事了。
道遠,這改革的第一步布置地差不多了。
下一步改怎麽走,先說出來,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王道遠答道:“下一步所要做的事,之前的介紹中,也說得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一個就是籌備庶務堂。
庶務堂要管的是所有族人,包括普通族人建立鄉鎮管理的事,尋找有靈根族人的事。
平時十多萬人的大小事務,都要由庶務堂決策。
還有之前說到的,爲了提高家族修士數量,給懷有身孕的族人發放免費靈谷。
我也沒有管理過普通族人,庶務司具體該怎麽安排,就看各位長老的了。
除了庶務堂的事,還有就是族人待遇調整的事。
不能對所有族人的待遇都是一刀切,執行危險任務的族人,有特殊貢獻的族人。
核算貢獻度的時候,要額外照顧,發放待遇也要額外照顧。
還有就是對于修煉天賦較好,以及對修仙百藝天賦較好的族人,要有額外補貼,幫助他們成長。
這些事務我隻能提個建議,具體如何操作,我也說不出标準來,就不外行指揮内行了。
這些都是在各個堂口建立起來之後,就可以着手施行的。
還有一些就是等以後族人多起來,可以再建立一些堂口或司。
比如專門教未成年子弟修煉,修習修仙百藝的百藝堂。
還有就是探聽消息,刺探敵情,乃至刺殺敵對勢力人員的堂口。
以及鎮守堂和運輸堂可以分出來一個,專門負責對外作戰的堂口。
這些可能需要數十年,幾代人的努力,才能建立起來,可以作爲長期改革目标。
我能想到的就這麽多了。
我還有一個建議,多利用其他族人的力量。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
應該多聽聽其他族人的意見,族規的好壞,他們才有最深切的感受。
家族的一些管事,也沒必要一定是修士,很多活普通族人能幹,比如核算賬目、采桑養蠶等。
家族修士不足,就多用一些有能力的普通人。”
王守業笑道:“既然就這麽多,那就都記下來,以後慢慢施行,這場會議到此爲止,散會。”
九叔公王志德制止道:“還有一件大事要辦,按照修仙界的規矩。
老族長健在的情況下,讓位給新族長,是要舉行慶典的。
需要邀請關系親近的家族,前來觀禮。
咱們王家現在有四位築基,最大的威脅梁家,現在也走下坡路了。
這是幾件大喜事啊,一定要好好慶祝。
正好要把十弟召回來當長老,這事他熟,就讓他來主管此事。”
其他長老散去,隻剩十二叔、九叔公和王道遠在議事堂。
王守業高興地拍拍王道遠的肩膀,道:“本以爲當上族長以後,整天都要忙着管那些雜務,再也沒有喝酒的時間了。
沒想到你這一改革,我隻需要看一下各事務的處理結果就行了,和以前管靈田的時候差不多。
還是你小子知道爲老叔我着想。
我得盡快把道昌培養出來,讓他當族長,我當太上長老,什麽都不用幹。”
王志德也笑道:“道遠的這些改革措施确實太好了,我整天被這些家族雜務壓得喘不過來氣。
生怕哪件事沒辦好,對家族造成損害。
現在倒好,一下子減輕了七成以上的負擔。
等到庶務堂建立,财務堂再找到合适的長老,我就徹底輕松了。
不過,我最高興的還是,你竟然成了二階上品煉丹師。
家族兩大重要傳承,你一個人擔了,能培養出你,我死也瞑目了。
可惜,我是看不到你成爲三階靈符師的那一天了。
等你成了三階靈符師,一定要到祖廟裏跟我說一聲,讓我在那邊也能高興高興。
家族越來越強,等守業成長起來,重現先祖榮光,也隻是時間問題。
爲這個遙不可及的夢想,我和那些老兄弟奮鬥了一輩子,終于看到了希望,可惜卻命不久矣。
真想再活幾百年,親眼看到王家成爲金丹家族的那一天啊。”
王道遠安慰道:“九叔公,要不,用築基丹嘗試一下?”
王志德擺擺手,道:“不用了,即便有再多的築基丹,也是白搭。
我的身體,我自己心裏有數,經不起築基丹的藥力了。
一代人辦一代人的事,我們這一代人,把家族從分崩離析的邊緣拉回來,讓家族有了起色。
帶領家族重現先祖榮光的重任,就落到你們身上了。
六哥去了,五哥卸任了,就剩我和十弟還在撐着,也撐不了幾天了。
我們的時代過去了,以後是你們的時代。”
說罷,他佝偻着腰,背着手,緩緩走出議事堂,走回常務堂,繼續辦理家族事務。
革故鼎新的當口,各類事務最爲繁多,需要他處理的事務還有很多。
他的步伐非常從容,仿佛不是去面對如山的事務,而是走向心中的夢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