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許玉

第474章 許玉

一路經過了無數坊市,巡邏的人也從穿着深藍色戎裝的警察,變成了頂盔掼甲的軍卒,不時還有數名穿着鷹狼服的缇騎從街道的一側緩步走過。

難樓透過車窗,看着街道上的軍卒,雖然他是一部之首領,但是還是感到有些心悸。

他能成爲上谷烏桓部的首領,自然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怯弱之輩,倒在他王座之下的反叛者不知道有多少,他也不乏有親自上陣之時

他知道這些兵丁并非是什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樣子貨,而且比起他在朔方之戰看到的時候,現在的黃巾軍明顯還要強上了數分,這也難怪許安能夠擊敗冀州的漢軍。

看着那些軍卒身上披挂的甲胄、手持的利刃,難樓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了一絲豔羨。

中原富饒非常,物産豐富,相比之下草原是真的貧瘠無比,缺少鐵礦,也缺少弓箭。

整個上谷烏桓部都沒有多少的甲胄和弓箭,怎麽可能像黃巾軍如何奢侈,就是巡邏的軍卒都裝備着鐵甲。

雖然現在上谷烏桓部和黃巾軍已經結盟,并且許安也頒布了一些優惠的政策,并開放了一些邊市地區。

但是對于鹽鐵之類的重要物品,許安始終是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至于工匠,黃巾軍更是将每一個人都記錄在冊,不是集中在隐蔽的野外大型工坊,都是在各大城邑,黃巾軍設立的小工坊之中。

基本上不可能在不驚動黃巾軍的情況下,将這些工匠帶出幽州。

馬蹄聲從急到緩,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禀軍師,已到晉陽府衙。”

馬車外的軍卒恭敬的禀報了一聲,随後緩緩的拉開的馬車車廂的車門。

閻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難樓有些惶恐,謙讓了一下,實在是推辭不過這才率先邁步離開了車廂,而玉謹則是直接是一步跨下了馬車,走到了難樓的身前。

閻忠微微彎腰,走到了車門附近,護衛的軍卒自覺的上前了一步,攙住了閻忠的右臂,扶着閻忠走了下來,随後才放開了手。

“恭迎軍師!”

閻忠一下馬車,一衆守衛在晉陽府衙外的軍卒,盡皆是躬身低頭向着閻忠一起行禮道。

難樓眼皮微跳,他認得出來,這些軍卒,腰系黃帶,身披黃袍,上寫經義,這是黃巾軍中,黃天使者的裝束。

上百名軍卒,一起行禮,聲勢不可謂不壯觀。

一旁的玉謹卻沒有她的父親難樓顯得那麽緊張,反倒是看到那些黃天使者身上的甲胄和兵刃,兩眼幾乎放出了光來。

她想上前看個究竟,看個清楚,但是剛邁出腳沒幾步,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又重新折返到了難樓的身旁。

“大賢良師此時正在府衙内院,請容在下引路。”

一名身穿着白狼服的鷹狼衛百戶官帶着兩名缇騎迎着閻忠、難樓一行人走入了晉陽府衙。

難樓此前雖然來過幾次晉陽,但是最多住在外務司安排的住所,這還是他第一次到晉陽府衙來。

道路上不斷走動的缇騎和文吏、這一切都引得難樓頻頻側目。

難樓不得不承認,相比于他的王庭,許安所在的晉陽府衙,要井然有序的多,也要忙碌的多。

晉陽府衙雖大,但是也不需要多久,閻忠一行人便在那鷹狼衛百戶官的帶領下走到了許安所在的内院。

閻忠的目光很敏銳,他一眼便看到了一名穿着绛紅色深衣,頭戴着進賢冠的文士剛剛走出内院,低着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許子遠?”

閻忠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這人像是許攸,但是許攸按理來說是在上艾縣,協助劉辟管理民衆,不應該會到這裏來。

“恩?”

許攸正在思索之中,被閻忠的喊聲打斷了思緒,不由一怔。

“見過閻公。”

許攸看到閻忠的身影,不敢怠慢,當即行禮道。

許攸雖然頗爲自傲,認爲世人多不及他也,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閻忠無論是威望,還是地位都要高于他,還是長輩。

而如今黃巾軍能有如此聲勢,閻忠更是功不可沒,智謀一項,也令許攸折服。

所以許攸對于閻忠,一直是尊重有佳。

閻忠疑惑道:“你怎麽會在内院?上艾縣的事務都忙完了?”

許攸正準備回答,卻突然看到了閻忠身後的難樓,襲取兩郡的時候,許攸和難樓有過一面之緣,但是許攸記憶過人,自然是不會忘記難樓的長相,畢竟難樓好歹也是一部之主,頗爲重要。

話到口頭,許攸眼珠微轉,回答道。

“上艾縣大部分事務已經完成,劉指揮使可以獨立完成,這一次我是回來述職的,明公已經将我安排進了内務府中,楊公和傅公兩人皆在上黨郡,所以明公讓我暫代内務令一職。”

閻忠不疑有他,而且難樓又在,不好延誤時間,随後隻是又簡單的問了許攸幾個問題,許攸便告辭離開了。

“這裏就是明公的居所,還有辦公的場地了。”

閻忠擡起絹扇指了指前方的庭院,無奈道。

許安一直沒有置辦宅院,日常的吃住都是在晉陽城的府衙,在他辦公房舍的偏廳草草對付。

這一次被閻忠說了一通後,也還是沒有置辦宅院。

閻忠無奈,隻能是幫許安在府衙周圍,将一處保留頗爲完好的世家宅邸收拾幹淨了一些。

反正那些都是黃巾軍的财産,也沒有什麽太多的用途。

引路的鷹狼衛百戶停住了腳步,沒有繼續上前,閻忠、難樓、玉謹一行人則是繼續向前。

一直以來,沒有膽怯的玉謹,這一次臨到進入庭院的時候,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她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落後了閻忠和難樓幾步的距離。

閻忠領着難樓和玉謹兩人一路穿過冗長的長廊,這才走入了院門。

“辛苦軍師了。”

玉謹的耳畔響起了一聲頗爲柔和的男聲,讓人不由的安下了心來。

她擡起頭,從難樓的身軀外側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堆滿了積雪的庭院之中,一名青年背負着雙手站立于雪地之上,穿着一襲紫色的道袍,頭戴着太清魚尾冠,目光正向這邊望來。

閻忠走上前去,拱手作揖笑道:“見過明公。”

“小王拜見大賢良師。”

難樓看到許安,連忙躬身行禮,身後的随從也是紛紛行禮。

“烏桓王請起。”

許安走上前去,雙手扶起了難樓,随後對着難樓略微抱歉的說道。

“公務繁忙,還請烏桓王見諒。”

難樓連道不敢,随後對着身後的随從說了一聲,取過了一張禮單,遞給了許安。

“大賢良師願意與我烏桓部聯姻,我烏桓部上下倍感榮幸,我烏桓部雖不富裕,但也不願薄了嫁妝,讓他人哄笑。”

許安展開了難樓所送的禮單,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還是吓了一跳。

良馬三千匹、羊五千頭、牛三千頭、各種皮革還有其他的雜物,一共有上百車。

其中的牛,比之前的承諾的還要多上了一千頭,眼下許安确實需要更多的耕牛,這也算是難樓的一點小心思。

許安微微一笑,這難樓倒是懂事非常。

但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禮單之中,還有兩份不屬于财物範疇的嫁妝。

不是财物,而是活生生的人,一千名烏桓部精銳的騎士,作爲陪嫁,這一千名烏桓部的精銳騎士,許安可以任意驅使。

而第二份嫁妝,則是是一百名女奴。

許安眼皮微跳,把人當作禮物相送,他倒是從沒有經曆過。

看着禮單上寫着的“奴隸”等字,許安面色微微有些陰沉,不過終究還是很快的掩飾了過去,沒有被難樓發現。

其中許安看到這一段的時候,才想起了他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沒有解決。

《三國志·卷三十八·蜀書八·許麋孫簡伊秦傳第八》:祖世貨殖,僮客萬人,赀産钜億。後徐州牧陶謙辟爲别駕從事。

這是形容徐州豪商麋家的段落。

其中僮客便是指奴仆,也就是說麋家當時蓄養上萬名的奴仆。

奴仆、奴仆,就算是主家将其打死,甚至都不需要告知官府,都不需要負擔任何的責任。

現今黃巾軍的治下,超過八成的豪強世家都已經被誅殺,那些豪強世家之中原本驅使的奴仆也被許安所解放,按照他們的具體情況,或分配入民屯序列,或安排其從采集,伐木等工作。

但是還有兩成的豪強世家留存了下來,他們并沒有犯下惡劣的罪行,最多懲戒一番,不至于族誅,或者是抄家。

但是這兩成豪強世家也眷養了不少的奴仆,這個時代,奴仆不再少數。

有些人是被迫爲奴,但是有些卻是自願爲奴,奴仆并非是每一個人都值得憐憫和解救,那些狗仗人勢,爲非作歹的家奴也不是少數。

如今黃巾軍的治下,還有不少的人作爲奴仆和他們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許安握着禮單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難樓向着左右看了一眼,都沒有看到玉謹,最後還是在身後發現了玉謹。

“還不過來,拜見大賢良師。”

難樓推了一把玉謹說道。

“拜見大賢良師。”

玉謹有些緊張,但是還是躬身向着許安行禮。

閻忠微微一笑,對着一旁的難樓說道:“我聽說這一次的禮物之中,是有上好的裘衣,這北地的天氣越發冷了,不如烏桓王跟我一起選幾件裘衣,我也好帶給我幾個朋友。”

難樓一聽,那裏不知道閻忠這是要借故離開,當下應允到。

不等許安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帶着一衆親從退出了内院。

“軍師真是……”

許安無奈的搖了搖頭。

随後才将目光放在玉謹的身上,之前雖有一面之緣,但是他坐在房舍之中,而玉謹是在庭院外當時,隻不過是驚鴻一睹,如今他才得以看清眼前的少女。

她的頭發還是如同之前在庭院之中驚鴻一睹時一般,是用笄固定着,梳着垂鬟分肖髻,隻是身上穿的不再是裘衣,而是漢地女子常穿的直裾袍服。

“你就是許安嗎?”

玉謹此時也沒有再緊張了,一開始的緊張實在是周遭的氣氛有些壓抑,長廊的衛士皆是殺氣騰騰。

許安點了點頭,啞然失笑道:“難道我不像嗎?”

看着玉謹打量的神色,許安笑道:“我們之前應該還見過了一面吧。”

“你忘了?當時安仆延帶你來晉陽,他和我在說話,他走的時候,你就在庭院裏。”

“啊。”玉謹神色一喜,笑了起來,“原來那個人是你啊。”

如同之前一樣,玉謹一笑,眼睛也彎成了兩個月牙,露出了潔白了牙齒,

“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好像真是你啊。”

玉謹走到了許安跟前,看了一眼許安的面容,一本正經的說道。

“當時你闆着臉,現在你是笑着的,而且都過了這麽久了,不能怪我認不出來啊。”

許安看着玉謹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的有些想笑,他想說什麽,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這個時候輪到許安開始頭疼了,他一直以來,都是接觸的都是府衙的官吏,要不就是各軍的将校還有鷹狼衛的缇騎。

若是軍事指揮,自然是不在話下,就算是民生政事,如今的許安也是頗爲精通,但是說起和這個時代的女性交談,他倒還真是頭一回。

具體該找什麽話題,許安完全沒有思緒。

不過不需要許安開口,玉謹再度開口說道:“對了,我聽說漢地的女子嫁給夫家,就沒有名字了,隻有姓了,我是聽阿翁說的,不知道對不對啊。”

“嗯?”許安回想了一下,具體他也不清楚,不過好像都稱呼某氏、某夫人,沒有稱名的習慣。

譬如什麽杜氏、鄒氏、糜夫人,都是稱呼姓後面加上夫人,或者是氏。

玉謹雙手握在一起,仰頭看着許安,一臉緊張的請求道:“我很喜歡我的名字,能不能讓我保留一個字啊。”

許安笑了一笑,這其實本就是封建的陋習,當下開口道:“全部保留下來都無所謂,隻要你開心就好。”

“不行,不行,姓氏還要是改,我家的姓氏實在是難聽的要命。”

玉謹聽到許安的言語,連連擺手,拒絕道。

“我都想好了,我要跟着你姓許,‘許’字多好聽啊。”

許安被玉謹說辭逗得笑了起來,難樓的姓氏其實不難聽,而且據許安所知,難樓還一直以其爲榮。

若是知道自家的姓氏被自己的寶貝女兒如此鄙視,不知道會是什麽精彩的表情。

許安忍住的笑,問道:“那你決定好了要叫什麽名字嗎?”

“自然決定好了。”

玉謹微微昂頭,朗聲道。

許安看到玉謹的神态,心中倍感有趣。

當下雙手作揖,配合道:“那麽,請問夫人姓名。”

玉謹喜笑顔開,學着許安的摸樣,同樣雙手作揖,對着許安微微躬身,鄭重其事道。

“許玉,見過良人。”

再緩兩天穩穩均訂,19号起,開始一天兩更。

順便推薦一本曆史文,友情推薦,《我來自大明遼東》,是一名新作者,更新很穩,更新穩定,不過我還沒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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