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黑的大纛旗倒下了。
南北兩面都出現了大隊的披發左衽的騎兵,任何妄圖從他們的防線逃走的匈奴騎兵,都被他們無情的射殺當場。
隻不過他們對于向西逃竄而去的匈奴騎兵,卻沒有再行追擊。
黃巾軍的骁騎營和白袍軍兩支騎軍,則是緊緊的吊在匈奴潰兵的身後。
他們要跟随這支匈奴的潰兵,找到匈奴老弱婦孺,還有牛羊隐匿的地方。
……
南北兩面的烏桓騎兵越來越近。
南面并不是涼州軍,涼州軍的總兵力超過了五萬,而且許安清楚,他們的聯盟并不牢靠。
所以許安還是選擇不知會涼州軍這件事。
而上谷烏桓總共不過才派遣了三萬名騎兵,這次應承許安前來的也隻有兩萬餘騎,而且上谷烏桓和黃巾軍之間利益的關系,聯系更爲緊密,也更好更好掌控。
如果黃巾軍不占領代郡、上谷郡,那麽許安允諾給上谷烏桓的好處,幾乎一處也無法兌現。
上谷烏桓可以在讨伐匈奴時不盡心盡力,但是上谷的烏桓起碼在現在這個時候,也絕對不會做出什麽對黃巾軍不利的行爲。
這次許安讓難樓協助他進攻匈奴,承諾隻要他們在關鍵時刻出擊即可,這也确實收到了效果。
匈奴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烏桓的騎兵從南北同時而來,感到了驚懼,害怕被全部殲滅。
然後在上谷烏桓的幫助,許安還成功的俘虜了上萬名匈奴人,還有大量的戰馬。
不過許安還是需要付出一定的的代價,就算烏桓沒有直接參與作戰,但是還是代價不菲,而代價就是是除了人口以外,三分之一的戰利品。
“難樓,見過大賢良師。”
看着身穿着華服,無論言行舉止皆像是漢人的難樓。
雖然田仲事先有傳信給許安,但是真正見到難樓,許安還是感到了一些驚訝。
“學生田仲,幸不辱命。”
田仲就在騎着戰馬,跟在難樓的身旁,看到許安過來,連忙激動的說道。
說服了難樓後,許安沒有召回田仲,而是讓田仲繼續留在上谷烏桓,跟随着難樓一起出征。
“久聞烏桓勇士,骁勇非常,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許安面上露出了笑容,言道。
“大賢良師過謙了,以兩萬軍卒深入朔方,陣斬匈奴單于,我以爲黃巾軍才是天下雄兵。”
匈奴須蔔單于的大纛旗倒在了黃巾軍的陣中,難樓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對黃巾軍的戰力都提高了數分。
客套了一會,難樓重新回到了烏桓的軍陣中。
難樓對于許安讓他協助骁騎營、白袍軍追擊匈奴的命令并沒有多少的抗拒。
畢竟現在的匈奴,隻不過是一群殘兵遊勇,起不了什麽風浪,匈奴單于已死,群龍無首,現在的匈奴定然是人心惶惶。
号鼓音響起,休整了片刻的黃巾軍的再度向前進軍。
難樓帶着親衛吊在烏桓部隊的旁邊,他回頭看着身後無數的黃色旌旗。
他總感覺或許以後的草原上,他們能經常看到那樣黃色的旌旗,甚至整個草原上,會遍布那樣的旗幟。
……
四月初。
骁騎營還有白袍軍,在烏桓騎兵的協助下,押送着二十餘萬匈奴人,還有大量的牛羊南下,抵達了曾經的匈奴王庭——美稷。
比預定的計劃更爲順利,得益于前期四面張網的籌碼,有了烏桓人和羌人的幫助,加上匈奴人對于北方鮮卑,還有西遷的恐懼。
這也使得許安有機會畢其功于一役。
朔方郡一戰,南匈奴部大敗,呂布陣斬匈奴單于須蔔。
匈奴的殘兵逃至青鹽澤畔,南匈奴部因爲之前的争權奪利,内耗嚴重,已經沒有人擁有足夠威望,可以懾服如此多的人了。
因此南匈奴部單于經過商議後,決定由氏族的一名老族長來擔任。
黃巾軍和烏桓的騎兵趕到後不久,雖然南匈奴部也收攏了不少的殘兵。
但是南匈奴部新上任的老單于還是選擇了歸降于許安,接受了許安的赦封。
不過這一次許安并沒有封南匈奴部的單于爲王,而隻是的封了一個歸義候。
犁庭掃穴,南匈奴再無王庭一說。
北方的危機暫解除了,更北方的鮮卑人現在還陷入内亂和外戰之中,他們根本無暇北顧,起碼在數年之内,北方都無法對黃巾軍再造成任何的威脅。
至于俘虜的二十多萬匈奴人,還有其他各郡存在的十餘萬匈奴人如何處置,許安也早有謀劃。
許安并非想要大肆的殺戮匈奴人。
匈奴人還有用處,如果将匈奴部族屠戮一空,那麽匈奴現在占據的地盤,勢必會有人新的部族來接管。
一個臣服的匈奴部族,一個野心勃勃新興的勢力,怎麽選相比十分清楚。
而且許安要北伐南匈奴部,還有有四個原因。。
一是報西河郡之仇,那是他發下的誓言,也是收西河郡的郡兵還有并州百姓民心的一件事。
二便是,隻要擊敗了南匈奴,并州将會成爲黃巾軍最好的養馬地、畜牧地,以及騎兵的來源地。
最好的情況,黃巾軍以後将不會再缺乏耕牛和馬匹。
其三,許安将得到除了谷物以外大量的糧食,尤其是肉類。
其四,黃巾軍可以得到大量的勞動力,那些戰場上被俘虜的匈奴人将會被送往并州各地的礦山,或者是工坊。
直到他們的通過勞動,洗刷了自己的罪孽之後,才有資格停止勞動。
普通的匈奴人,許安可以放過。
但是那些匈奴的貴族,尤其是須蔔骨都候一系,左部胡合的匈奴貴族,那些參與了攻擊西河郡戰役的貴族,頭人,幾乎全部被鷹狼衛抓捕了出來。
這些匈奴人在西河郡犯下的罪孽,已經沒有辦法彌補了。
兩萬多名西河郡的百姓,就這樣慘死在了他們的屠刀之下。
左部胡合的貴族還有大小頭人,以及那些軍中将領,皆是被押送往了西河郡的離石城。
就算過去了将近一年的時間,離石城還是了無人煙。
而這一切的罪孽,便是曾經須蔔骨都候帶領他們犯下的。
上千名匈奴人在離石城内被白袍軍斬殺。
三千餘名白袍軍,在離石城外該旗易幟,全部換上了黃巾和黃衣。
他們挖開坑洞,取出了他們丢入其中的珍寶。
李德将玉佩重新放在自己的胸口,他完成了他的誓言,他們終于擊敗了匈奴,将那些沾滿了鮮血的匈奴仇敵,全部斬殺在了離石城。
但是,逝者已逝。
就算斬殺了仇敵,西河郡數萬的百姓還是無法挽回,而他的妻子親友也再也回不來了。
坑洞中還殘留着很多東西,那些也是他麾下的軍卒留下的。
那些殘存物也是屬于,那些跟随着李德,一起在離石城外,發下“讨伐匈奴,至死而終!”誓言的西河郡郡兵。
隻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永遠的留在了朔方郡。
再沒有機會,親手把坑洞裏面,他們所珍視的寶物,給取出來的機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