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187年),直到五月下旬。
黃巾軍已經控制了太原郡所有的城池,上黨郡鎮守關隘的黃巾軍也得到了解放,入駐到了太原郡内。
原本雁門郡、西河郡同時也遭受了匈奴部的攻擊,就已是并州人心惶惶。
更别提,南匈奴部迅速的攻破了西河郡。
所以在黃巾軍擊敗了并州的漢軍主力後,又擊退了匈奴人,前來接收太原郡的其他的城池時,根本沒有遇到過多的抵抗,黃巾軍便成功的入主了太原郡。
漢軍主力在永安城北被擊敗,匈奴人的威脅就在旁側。
投降許安統領的黃巾軍,隻要安分守己,尚能活命。
但是若是匈奴人打了進來,隻怕是無論豪強世家,市井鄉民,全部都要淪爲奴隸,虜掠走所有的錢财,甚至連性命都無法保證。
沒有人是愚蠢的,包括太原郡的兩大世家,陽曲郭氏,祁縣王氏在内,并州的一衆豪強也是盡皆選擇屈服,他們早就清楚了并州的局勢。
但其中也有一件事也讓許安再次感受到了世家的威脅,太原兩大世家。
先是陽曲郭氏,在許安還未帶着黃巾軍北上之時,便得到了風聲,家族中大部分的重要人物,都消失在了陽曲。
而後是祁縣的王氏,雖然就在太原郡南部,但等黃巾軍接受了祁縣之時,王氏主要的人物,也已經是消失不見。
不過也隻是讓許安感到了這些世家根生蒂固,勢力深厚,更加堅定了許安發展鷹狼衛的決心。
河東郡南部,就在五月上旬,漢軍最終還是發起對臨汾、翼城,绛邑三線的攻勢。
但有劉辟、張燕坐鎮,黃巾軍源源不斷的增兵,加上城池的防守,漢軍依舊是無功而返。
西河郡的被匈奴部攻破的消息,也是蒲子城的西河郡郡兵心潮浮動,毫無戰心。
要知道大部分郡兵的家人就在西河郡中,此時蒲子城已是人心惶惶,西河郡被匈奴人攻破,不僅讓西河郡的郡兵失去了故土,而且還使得蒲子城徹底的成爲了一座孤城。
……
晉陽城,此處是并州最爲繁華城池。
但此刻的晉陽城卻頗爲蕭條,市井街道之上,并沒有多少的行人,過往的大部分是頭戴着黃巾的黃巾軍巡城兵丁,還有穿着玄狼服的鷹狼衛缇騎。
府衙之中,諸将皆是喜氣洋洋,列座于兩側。
許安撫摸着身前的案牍也是露出笑容。
許安站起身來,指着四周的陳設言道:“中平二年,我領兵攻入晉陽,将張懿圍困在府衙中,卻無兵力據守晉陽,最終隻能放棄晉陽,退守太行山。”
“今時已是中平四年,時隔兩年,我再度返回晉陽,終于是踏入了這座府衙。”
“一州之治所,晉陽城……”
許安摸了摸牆壁,竟有幾分不真切的感覺。
“昔日來時,是因爲錢糧不濟,需要劫掠郡縣,才能維持山中兵員消耗。”
許安轉身看向劉辟和龔都兩人,笑道:“還記得最初我們三人一同進入太行山之時嗎?”
“當然記得。”
劉辟和龔都聽到許安問話,兩人對視一笑,回答道。
三年多的光景,卻已是物是人非。
昔日的同道們,很多都已經殒命,劉辟和龔都也已經改變了很多。
曾經身爲黃天使者戰将的劉辟,如今已經是統領許安麾下最重要的鷹狼衛統領。
而龔都卻不再是以前那個莽撞沖動的黃巾軍前鋒官,性格變得沉穩了很多。
“昔日遁入太行山脈,有如潛龍入淵。”許安感慨道。“今已騰飛于于九天矣!”
從朝不保夕再到今日占據三郡之地,西河郡、雁門郡不久也可以奪取,到時候占據并州,加上河東五郡之地。
許安終于擁有了和曆史上那些漢末的群雄相争的基業。
閻忠輕搖絹扇,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他沒有看錯人,他沒有押錯寶。
他選擇爲許安效力,果然不負所望,亂世還未徹底展開,許安便已經擁有了比他預料的還要高的成就,也幸好自己駐足了一會,沒有選擇去涼州。
雖然涼州全境已經被韓遂等人占領,聲勢顯赫,但在閻忠看來,羌人夷狄終究不能成事。
而且涼州叛亂就算成功,沒有太大的變故也隻能是偏安一隅,無力角逐天下。
如此多的關卡,想要攻入漢帝國的腹地,無疑于癡人說夢。
而許安如今占據河東、上黨、太原三郡之地,皆可威脅中原腹地,而且如今黃巾軍兵多将廣,屢敗漢軍,許安現今更是天下聞名,黃巾軍正值如日中天之際,才是逐鹿之相。
閻忠看到許安此時正是高興之時,雖然不想打斷,但時間緊迫,所以還是言道:“明公,雁門郡、西河郡作爲太原郡屏障,還是要早日收複爲妙。”
“鷹衛已經得知,之前侵入太原郡的匈奴部現在撤到了西河郡的西北面,現在占據關隘,現在蒲子城西河郡的郡兵人心惶惶,軍心不穩。”
“現在蒲子城已是孤城,再無外援,糧草接濟,在下以爲可以遣說客一人,前去蒲子城帶張懿所留信件勸降蒲子城漢軍。”
“就如軍師所言,遣說客一名去蒲子城。”許安聽到閻忠的言語,重新坐了下來,笑言道:“再命令何曼帶兵馳援郭泰,施加壓力給蒲子城的漢軍。”
“明公思慮周詳。”閻忠笑道。
“至于雁門郡,雁門郡太守看了張懿留下的文書,已經選擇歸降,匈奴部最近的攻勢越發的猛烈,請求明公派兵馳援,接濟糧草。”
閻忠頓了一頓,繼續言道:“在下以爲明公可以先派遣軍隊,接收腹地城池,接管雁門郡儲糧之地,掌控其命脈,雁門郡守軍雖然有壓力,但還能堅守。”
“等到大局穩定,再打散原來的漢軍編制,重新編練入伍。”
許安微一思索,感覺閻忠的建議頗爲可行,于是笑道:“既然軍師心中已有腹稿,盡管實行便是,民生政務方面,還請軍師多多擔待。”
閻忠連忙肅手道:“本分之事,應盡之務。”
就在許安正準備再和閻忠讨論一二時,一名身穿白鷹服鷹衛缇騎卻是匆匆走入了房中,向許安呈上一封帛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