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之上,一隊打着黃旗的騎兵從中疾馳而過,也驚起了林間栖息的飛鳥,盤旋在林外不敢再度飛入入樹林。
一隻蒼鷹也被着異動驚起,掠出了巢穴,俯身向着山道快速落去。
山間勁風鼓蕩,蒼鷹借着風勢再度向前,它那銳利的鷹目卻好像發現了什麽,一振羽翼,一個盤旋消失在群山之間。
一面面黃旗在山道之上被山風吹的獵獵作響,山道之上,黃巾軍的隊列蜿蜒綿亘。
……
白波谷關隘,不遠處林間那被驚起的飛鳥引起了漢軍的注意。
“好像有些不對。”
一名漢軍隊率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轉頭對着身旁的軍卒吩咐道:“速去通報屯長。”
漢軍屯長收到傳信後,急匆匆的帶着麾下的軍卒登上了關牆。
就在這時關外的幾名斥候的也正好騎馬趕到了關下。
“屯長,快開關門!黃巾賊距離關隘隻有三四裏的距離了!”
駐守關隘的漢軍立即打開了關門,将漢軍的斥候放了進來。
他們也從斥候的口中得到了黃巾軍的大緻情況。
前些日子,就傳信過來告訴他們上黨郡的黃巾軍好像有些異動,準備西進,侵攻他們河南郡。
但卻并沒有兵員補充,因爲此時的河東郡,已是人心惶惶,郡兵的主力,都集中在了幾處重要的城池之中設防。
……
郭泰帶領着前鋒部隊,一路急行,終于趕至了白波谷外的漢軍關隘,本以爲是一場攻堅戰,但出乎意料的是,在這處關隘他們并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情報所說的一百多名漢軍彷佛憑空消失了一般,直到郭泰走入關隘之後,才發現了端倪。
這裏很多營地都沒有人住過了,隻有馬廄和少數幾處營房,有人居住。
看來漢軍已經放棄了在關隘處阻截黃巾軍西進,隻是留下了少數的漢軍騎兵,留作偵察。
不得不說,這個決定還算明智,河東郡郡兵在上次葵城之戰,遭受了慘重的傷亡,雖然新募了一些郡兵,但還是兵丁稀少,從太嶽山到白波谷,可以出去道路也頗多,實則無險可守。
最好的辦法确實是退守主要的城池,拖延時間,等待漢軍主力回援。
……
二月九日,張燕領三部黃巾軍,約九千餘人自太嶽山關隘出,圍困永安城。
二月十日,郭泰帶着白波軍進入白波谷,進入呂梁山,向西推進,但這一次由于呂梁山的關隘基本都漢軍控制。
所以郭泰帶領的白波軍推進速度也變緩了下來,漢軍憑借着關隘險要的地勢竭力抵抗着黃巾軍的突擊。
同樣是二月十日的消息,隻不過不是河東郡的消息,而是來自并州,太行賊匪張白騎出兵襲擾雁門、太原兩郡。
二月十一日,徐晃帶領的武卒營抵達翼城城北,在城北四裏處安營紮寨。
一時間各地告急的文書如同雪花一般,傳遞入了洛陽的宮廷。
而就在此時,河南尹何苗也給劉宏帶來了一個更爲不秒的消息。
荥陽發生了民變,現在已經雲集了數千人,漢軍的主力,現在主要屯兵在美陽,河内,京師地帶,所以荥陽留守的漢軍比平時還要少了數分,根本無力阻擋。
而就在荥陽民變的前夕不久,黃巾軍也從太行陉的天井關,還有白陉,滏口陉三處地方襲擾周遭的郡縣,将河内漢軍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荥陽就在敖倉的南面數裏處,敖倉現在存放着大量的糧食,一旦丢失後果不堪設想。
不好幸好敖倉的守将警惕,荥陽民變之時,并沒有擅自出擊,而是嚴守敖倉,後來又截斷了義軍北上的道路,敖倉才得以保全。
但是敖倉雖然守住了,但是荥陽就在河南郡,距離洛陽距離不遠,劉宏無法坐視不理。
因此劉宏急令何苗調集禁軍,又征召了各地的郡兵領兵出佂,前往荥陽去平叛。
……
翼城北部,黃巾軍營寨,此時一陣人聲鼎沸。
許安統領的黃巾大軍陸續走出了山嶺之中,再有三四日,許安麾下兩萬餘名大軍就将盡數抵達翼城嗎,完成對翼城的包圍。
夜幕已經籠罩了群山,黃巾軍在翼城的城北下了明營,毫不避諱翼城的漢軍。
畢竟守衛翼城的漢軍,不過隻有數百人罷了。
不過黃巾軍也沒有就此太過于懈怠,斥候,哨兵依舊是時刻保持着警惕。
此時武卒營的大帳外圍,站滿了全副武裝的黃天使者。
閻忠正站在大帳之中,和許安、徐晃兩人在一副堪輿圖前,探讨着河東郡的形勢。
“目前鷹衛探聽的情報,上郡漢軍暫時沒有行動,上郡漢軍的作用主要是在北部警惕和控制匈奴人,所以我認爲他們要集結起來支援河東郡,還需要大概十日以上。”
“西河郡漢軍,已經從河東郡的北部開始進入了呂梁山中,但因爲匈奴異動的原因,支援的人數應該不會太多。”
“我們現在要注意的是美陽方向的漢軍援軍,那是漢帝國最爲精銳的部隊,我們攻略河東郡,漢庭絕不會就此坐視不理,丢掉河東郡。”
“張溫雖然軍略不如皇甫義真,但他爲人穩重,派遣來平叛的部隊,自然是深思熟慮,比較過雙方實力,漢軍戰力定然高于我們。”
閻忠沉思了一會,繼續說道。
“張溫麾下,蕩寇将軍周慎新敗,自然不會以他爲将,破虜将軍董卓,驕橫跋扈,領兵将令也不是他,所以領兵的人選,其實隻有一個人。”
閻忠轉頭看向許安,嚴肅的說道:“袁滂袁公熙。”
“此人我雖然沒有見過,但也聽過傳聞,此人性格沉穩,用兵謹慎,所領部曲戰力又比我軍強盛,是攻略河東最大的阻礙。”
“從美陽漢軍駐地到河東郡約有500餘裏,留給我們攻略河東郡的時間并不多,最多隻有十五天,一旦袁滂領兵進入河東郡内,戰局就很大可能會陷入僵持之中。”
許安盯視着眼前的堪輿圖,這個情況他之前也有考慮到,“十五天足夠了。”
(本章完)